58.抉择

芽衣依然坐在我的身边，虽然没有离开我，但是却不再说话。

“芽衣，你是不讨厌了我，觉得我是个变态。”我将身体一点点向远离芽衣的方向挪去，“就知道会这样子，果然，没有人会理解我的，所有人都是这样的。”我转过头去想方设法不与她的目光交汇

“没有，我并这么认为。”芽衣轻轻抓着我的肩，眼神里也没有歧视，“看着我，告诉我，这是你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她没有向我父母那样直接抛给我一个冰冷的事实，而是将这个问题当作平常事一样提出，没有责骂的意思。

我以极小的声音回答她，仿佛希望这能被掩藏住：“是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也没办法了。”芽衣将手伏在长椅的靠背上。

“那你的意思是……”

“既然是既定的事实，那我也只能接受了。”

“真的吗？”我半信半疑望着她，但又有些希望这并不是真的。像我这样子的，应该也没几个吧，至少，除了我，我直到现在也没有见到和我有同样想法的人。这种怪异的，病态的想法，应该也就我会有吧，不是吗？《天使时代》中的桑比亚国人他们违背常理，对自身的改造并不是为了别的，他们只是想吃饱饭而已，但伊塔博士和他的人不照样被唾弃。是的，这可能扯得有点远了，但是，本质还是一样的，我只是想当个正常女生，被人接受罢了。

芽衣轻轻地摸着我的头，让我不宁的心绪放缓，她说：“因为我是你们的老师呀！不管怎样，你都是我的学生，这是不会改变的，所以，我也不会放弃你的。我当时上大学的时候，我们班上也有一个像你这样的，许多同学都瞧不起他，但是，我们的老师没有，他对那个同学没有一点刻薄，把他当作一个普通学生对待，甚至有些偏向他。这一点令我感触很深。所以，无论如何，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还是那个李睿，都还是我们的最高执行官。”

“这只是你的想法而已。”我站起身来，环顾四周。有两三个人从广场边上路过，模模糊糊的，但我还是能隐约感到他们正用余光像是在看怪物一样观察着我，他们的步伐很快，应该是想尽可能地远离我吧。

芽衣从座位上站起来，面向我，将双手用力地按在我肩膀上，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李睿，其实你心里面在想什么，我早就已经知道了。你有勇气说来，说明你知道后果，能明白你自己在做什么。但是，每当提到这种事情，你总是闪烁其词，说得模棱两可，可我们都知道，你再怎么规避，跑得再远，我们最终都要回到这里去面对它。”话是这么说，而且我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然而，不知为何，我就是不想承认。

小学的时候就对科学充满好奇，由于家庭条件不错，就经常买一些实验器材和小雨一起做实验，还经常请教老师，这也算是一种转移注意力的方法吧。记得有个东西叫做指南鱼，就是一种类似于指南针的东西，也可说是自制指南针吧。找来一个带有磁性的长条状小铁片，把它剪成鱼的形状，放到一个盛满水的碗里，静置后，鱼头的方向就是南方，如果在旁边拿着一个小铁块，或者磁石，不停的转来转去，那么碗里的鱼也会跟着转动，一旦停下来，将磁石拿开，鱼就会又恢复到最初是的状态。我就像那碗里的一条鱼，有各种各样的铁器，或者其他磁石吸引着我的注意力，可离开这些东西，终究还是得指向南方。磁石可以改变，可以换成其他各种样子，但是，南极北极这是无法更换的。

“芽衣，但是，你是知道的，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像你这样，就如你刚才所说的，我这样子做是不会被人认可的，社会也不可能接受我们，至少现在是这样，别说别人了，就连我自己有些时候都没办法接受。”我叹了口气，将芽衣的手从我肩膀上推下去。

“不，不全都是这样的。虽然这世界很残酷，但是它依然会有光明之处，难道不是吗？”芽衣抓起我的手，满怀希望地对我说道，“你是我们的最高执行官，就凭这一点，没人会敢说你，而且你和小雨是先生选出来的，又有几个人敢反对呢？”

“是吗？那如果没有呢？没有先生，没有你们，那我什么都不是，况且，其实已经有人在下面看着我不爽了，你觉得这样子的我，又有谁会支持呢？”

“姐姐，路是自己走出来的，这是我上大学时，我那个同学说的。别人说的话，终究是别人说的话，腿和脚还有嘴都是长在你自己身上的，你要怎么做，还是你自己说了算。你到底怎么做，我也没法说，我不会拦着你，因为我不管怎么劝你，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的。”她对我说话的时候已经将我的称呼换了。

“也许你是对的，芽衣。”我打开手机招车软件，下了订单，向路边走去。

“你去哪里？”芽衣问道。

“你说呢？”

我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叫出租车师傅把我送到了复仇者联盟的总部，不对，现在这里已经不能再被称之为复仇者联盟，应该称作守护者联盟。属于复仇者的时代按照先生的话来说，已经过去了。守护者吗？是真的能守护一切吗？要是真的可以，我应该守护一下自己的愿望。但愿，这是真的。

“这位小姐，您来这里有何贵干？”一进入园区，我就被门口的保安拦住了，看样子，他应该是对我不熟吧，或者没见过我这种穿着。

我没话，把我的证件出示给他看。他以一种极度震惊的表情看着我，不确定的问道：“您就是最高执行官，李睿小……不，先生。”果然，还是女生穿着这种衣服正常一点。

我无奈地摇摇头，对他说道：“别跟先生说我今天来了。”

“好的。”他点点头。

我先来到生活区，换上日常的着装，然后便向实验室走去，我没去往常去的战斗实验室，而是来到了生物科技实验室，我想，在这里应该有我的答案吧。

来到实验室的门口，我不是直接进入，而是先切断通讯设备，待认为四下无人，才进去的。轻轻推开实验室的大门，由于马上快过年了，所以这里也没有人，只有几个监控探头还开着，当然，很快也被我用权限关闭了。

我将数据库打开，随意地翻找起来希望能找到些有用的东西。“我就说嘛，怎么可能会有人像我一样无聊，想要变成女孩。”我一边不抱太大希望的翻找着，一边自言自语道。

突然，某样东西是我停了下来，我将目光锁定在它上面：“这个是！”

戊酸雌二醇·改，这是一支透明色的试剂，原产国为旭日帝国，是一种雌激素加强药剂，属于还处于实验阶段的试剂，可以将男生变为女生，但是由于技术不成熟，性能并不是很稳定，必须加以注射女武神强化试剂，并每天定量补充雌性激素，不然，可能会导致性转失败。

什么，居然还真的有这种东西，不管了，先拿回去再说。

我在实验里翻了一阵，找到了两支这样的试剂，我将试剂放进书包里藏好，将所有东西恢复原样，走出去将实验室的门轻轻关上，向园区的东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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