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归家（果然我不会收尾）

事情发生的过于突然，以至于被挟持的温妮莎也没有来得及做出反抗。

但在听完这只崩坏兽的抱怨后，温妮莎对自己的做法产生了怀疑，她曾一度否认人类和崩坏共处的事实，只因为自己就是一个失败的例子，但现在——

一个由崩坏孕育的“怪物”，现在却在表达自己所特有的感情。

“贝娜。”

发愣的夜雪在叫到贝纳勒斯的瞬间，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干什么！你信不信我现在就——”

贝纳勒斯本能的退后，温妮莎成了她的人质，夜雪绝对不会轻举妄动的，绝对——

“抱歉，是我不好。”

夜雪双手将贝纳勒斯抱在怀里，这大概是她从见面到现在第一次拥抱贝纳勒斯。

“放开我。”

贝纳勒斯在夜雪的怀里挣扎着，双拳不断捶打着她的胸口。

“难得遇见这么爱撒娇的贝娜，我可不会就这么放开的哦。”

“姐姐。”

同样被抱在怀里的温妮莎，抬头看着夜雪，她现在的表情和自己说出来用来调戏贝纳勒斯的语气完全不符。

“我，不是那种很擅长用语言表达感情的人，所以——没能顾忌到你的感受，抱歉。”

即便已经获得了感情和丰富的表情，但内在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改变的，自己在大多数情况下，都不会直接说出担心这种话，而是一直藏在心里，没想到会对贝纳勒斯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我才不会相信你。”

贝纳勒斯停止了挣扎，贴在夜雪的怀里，抽噎着回答道。

“不相信也没关系哦，因为今天看到了贝娜有趣的一面。”

夜雪的俏皮话让贝纳勒斯回忆起了自己的一切举动，这种事情居然——

“你！你们刚才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

推开了夜雪的贝纳勒斯，站在三人的对立面，就差直接躲进虚数空间了。

“不害怕了吗？”

贝拉在故意玩火，贝纳勒斯的回答当然是——

“我才没有害怕！”

“真是的，还以为能稍微坦率一点呢。”

夜雪耸了耸肩，看向了自己身旁的温妮莎，她紧紧的抓住自己的右手，不知道该怎么加入这个话题。

“在嫉妒吗？”

夜雪晃了晃右手，将温妮莎从发愣中唤醒。

“我——姐姐大人，筱柒姐姐现在怎么样了？”

温妮莎迷茫的看着夜雪，没有回答自己是否嫉妒，或许这一点在她的心里已经很明了了。

“她现在——”

夜雪不愿意告诉温妮莎真相，但不得不告诉她，如同植物人一样活着，再这样下去，身体机能会逐渐衰竭的。

“这些都是温妮莎的错吗？”

“这不是废话吗！还不是你做了多余的事情。”

贝纳勒斯虽然想这么说，但在开口的瞬间就被贝拉给捂住了嘴。

“没有错，为了自己珍惜的人，这种事情，没有错，但——会孤独的。”

贝拉走到温妮莎的身边，回答了她的问题。温妮莎就像是西琳，但这么做的结果并不会幸福，被孤独所围绕的世界，根本没有幸福可言。

“孤独——”

回想起过去，虽然充满了崩坏，但她们陪在自己的身边每一天都很充实，可现在，自己创造了没有崩坏的世界，也没有那些多余的人类，却显得无比枯燥。

比起和她们两人生活在永远没有痛苦的世界，充实的度过自己的一生，到最后也不曾后悔，才是温妮莎真正期待的事情。

“虽然有些残忍，但拜托了，我们不能没有她。”

“我还需要她复活女王大人，她可是答应我的。”

温妮莎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贝拉，又将视线转向了贝纳勒斯的那边。

贝纳勒斯想要复活女王确实不假，但实际上就算只有夜雪也可以做到这件事，她只是在为了承认没有筱柒找借口。

“那些孩子也是吗？”

温妮莎又抬头看着夜雪问到，赛露蒂，琪亚娜也好，轩辕，德丽莎也罢，她们都在等着筱柒苏醒。

“看我干什么，想死吗？”

贝纳勒斯威胁着温妮莎，但并没有温妮莎感到畏惧。

“叫我姐姐，我就把你们放出去。”

“啊啦——这还真是。”

夜雪和贝拉看着贝纳勒斯，两人都没有想到温妮莎居然会说出这样的条件。

“你这家伙是在开玩笑吗！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贝纳勒斯将温妮莎拉到面前，强大的威严在温妮莎面前不值一提。

“崩坏兽。但也是家人——对吧。”

温妮莎看向身后的夜雪，在对方点了点头之后，温妮莎得意的看着贝纳勒斯。

“如果你们也留在这个地方，就不会孤单了。这样也可以吗？”

“唔——你！”

贝纳勒斯将温妮莎甩开，扭捏的站在她的面前，强咬着牙蹦出了两个字。

“姐姐——”

“我有些听不见呢。”

“姐姐。”

贝纳勒斯双手死死的握着，忍着上去来一拳的冲动再次说到。

“似乎有些不服气的样子，这样真的可以吗？”

“你这个家伙——”

贝纳勒斯深吸了一口气，挤出了一个僵硬的微笑，对着温妮莎回答道。

“姐姐，请放我们出去。”

“嘛——马马虎虎吧。”

温妮莎的语气中充满了挑衅，但她也明白贝纳勒斯不会对自己出手的。

“本性啊——”

夜雪看着温妮莎，不禁感叹道。

“本性？”

“温妮莎因为很讨厌崩坏兽，所以不管是死士还是崩坏兽，都会出现虐待的心理，不过这也是受到了崩坏的影响才变成这样的。”

“姐姐！这种事情不要随便说出来啊！而且，我现在似乎可以试着去接受她也说不定。”

温妮莎转过头对夜雪说出自己的怪癖表示不满，至少自己刚才并没有打算对贝纳勒斯做什么，只是单纯的想要调戏一下。

“温妮莎，抱歉，总有一天，我会——”

夜雪想要对温妮莎做出保证，自己总有一天会在现实重逢的这种话，但却被温妮莎给拒绝了。

“就算那样，现实中的我，也不是现在的我。现在的我，也不过是死后的我对姐姐大人的执念，所以，请不要在做那些会令自己失望的事情了。”

与对待贝纳勒斯的态度截然相反，这个时候的温妮莎已经做好了一切觉悟。

“她说的没错，死人就应该有死人的样子，给姐姐大人造成了这么多困扰，真是抱歉。”

“温妮莎——”

夜雪想要去再次抱住温妮莎但却从她的身边穿了过去，逐渐透明的温妮莎正在消失。

“看来，就像姐姐说的那样，要回到正轨了。”

温妮莎能感觉到有一处地方正在召唤自己，不是回归黑暗，而是进入那场轮回，承担自己过去。

“圣痕记忆，可以改变吗？”

贝拉回忆起夜雪当时说过的事情，她们应该出现在圣痕记忆里的，也就是说可以挽救那些已经发生的悲剧——

“温妮莎，等我！我一定会把你从那个地方拯救回来的！”

“再见——”

不知道温妮莎有没有听见夜雪最后的呼喊，但在她说出来的时刻，温妮莎已经消失了，圣痕空间的阻碍，也就此消失了。

“终于进来了！夜雪！你们没事吧！”

定位到所有人的位置后，爱酱也进入了圣痕空间，但自己到达的时候，只看见废墟中矗立的三人。

“爱酱，温蒂怎么样了？”

“刚才已经醒了，似乎没有什么大碍。”

“等等，既然那个家伙已经醒了我的话，我——”

贝纳勒斯反应回来之后，自己和贝娜就已经消失在了这个空间。

“连接中断了，看来真的结束了。”

“现在我就带你出去。”

夜雪点了点头，注视着温妮莎刚才消失的地方，等下一次来的时候，一定——

但是，等真正中断的时候，夜雪和爱酱从圣痕空间出来，艾拉正在进行重启的时刻，丽塔却迟迟没有起来。

“啧，真是受够了，那种鬼地方。”

贝纳勒斯起来之后，捏着眉心发出了抱怨，但紧接着看到自己身旁的东西后，彻底愣住了。

“女王大人——为什么——”

“从今天开始，西琳的遗体就不用待在这个鬼地方了，你可要好好感谢夜雪呢。”

德丽莎站在贝纳勒斯的身边，夜雪确实不太习惯用语言表达感情，但她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关心着所有人。

“为什么丽塔还没有醒来！不是说都结束了吗？”

赛露蒂的喊叫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夜雪站在旁边注视着丽塔，刚才温妮莎离开的时候，也没有看到丽塔的存在，贝纳勒斯明明已经带过来了，但为什么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她消失的这一点。

“爱酱，情况怎么样？”

“丽塔的身体特征一切正常，圣痕空间也没有发现异常。”

“该不会——”

贝纳勒斯想起了自己下手过重的时候，丽塔只剩下一口气了，难道正因为如此，丽塔才——脑死亡？

“呼吸平稳，心率波动正常，脑电波也没有异常。也没有被崩坏侵蚀的反应。”

“也就是说——只是陷入了普通的昏迷？”

夜雪在旁边猜测到，爱酱也只能点头认同，圣痕空间已经中断了，可能是过度疲劳导致的。

“那——筱柒那边怎么样？”

“没问题，琪亚娜刚才已经通过电话了，她已经醒来了。”

“那，我们回去吧。”

夜雪看着丽塔，从今天开始，家里又多了一个孩子。

“既然这样，不如使用辉煌盟约将你们送回去怎么样？”

贝纳勒斯将西琳的遗体收进虚数空间，提放着眼前的辉火。

“这样可以吗？辉煌盟约出现在极东支部，会被当成提防对象的。”

“没关系，我们已经通告过圣芙蕾雅学院了，温蒂从今天开始，正式编入极东支部的休伯利安。”

辉火将视线转到了发愣的温蒂身上，刚苏醒就接到这种任务，也难怪会吃惊。

“S级女武神——温蒂，在圣芙蕾雅学院就职期间，时刻监视叛徒夜雪，审判级崩坏兽贝纳勒斯，第二律者持有者——K－423以及第三律者——雷电芽衣，的一切举动。必要时请对其行为进行压制。”

辉火将奥托的任务模块发给了温蒂，这种事情在所有人的面前就这样毫不犹豫的透露了出来，除了贝纳勒斯的仇视还有辉火的同情之外，所有人都不太感兴趣。

“奥托说，如果不愿意接受的话，可以拒绝。他不会强人所难的。”

“这可一点都不像是他说出来的话。”

夜雪摇了摇头，温蒂怎么选择都无所谓，只要奥托不打算对温蒂做出不在自己容忍范围内的事情，自己都可以无视。

“说起来，还有一个人没有来呢。”

在走到天命的港口后，夜雪四处张望了一会，发现似乎少了一个人。

“奥托的话，他——”

“谁说奥托了，不灭之刃的副队要离开了，队长不出来欢送吗？”

“你故意的吧，明知道幽兰戴尔其实——”

就是因为不想见证这样的分别，幽兰戴尔才不愿意出现的，夜雪明知故问让辉火感觉有些厌烦。

“好吧，不过要是想她的话，我们家可是很欢迎的，之后如果丽塔还愿意做女武神，我姑且可以考虑一下，幽兰戴尔在这个期间，学会怎么照顾自己吧。”

“你自己还不是什么都不会做。”

贝纳勒斯转身先一步登上了战舰，自己对夜雪的吐槽并没有被放在心上，因为有些人，生来就不擅长做这些事情。

“丽塔，我们已经离开了天命总部，现在睁眼，也不会担心幽兰戴尔会发现的哦。”

在将丽塔带回房间后，夜雪对躺在床上的丽塔说到，对方微红着脸，缓缓的睁开了双眸。

“还真是瞒不过夜雪大人呢，不过在下就这样离开不灭之刃，对幽兰戴尔大人来说，真的——”

“只有经历了分离，才会感觉重逢的可贵，所以，你就暂时休息一下吧。”

“遵命，夜雪大人。”

丽塔沉默一会之后，又开口了。

“刚才，在下做了一个梦。所以有一个问题，夜雪大人可以回答在下吗？”

“什么问题。”

“在下是因为和温妮莎长得像，才被收留的吗？”

“是的。但我和筱柒从来没有将你当成温妮莎看待。”

“那在下更像是女仆吗？”

“更像是我们的孩子。”

此时的屋外，贝纳勒斯和温蒂正在纠结到底要不要进去，因为接下来还需要一段时间，而辉煌盟约作为单人战舰，只有着一间休息室。

——

“头——有点昏，我这是——”

筱柒摇了摇头，看着头顶悬挂的点滴瓶，一时间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

正如温妮莎说到那样，醒来之后的她，将会忘记一切。或许把这一切都当做没有发生，才是最好的。

“舰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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