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囚禁

“这样好吗？你的女仆现在可是在承受无与伦比的痛苦呢。”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的声音对我发出了指引，刚才发生了什么——琪亚娜说我发烧了，然后——

“想不起来，这里，是什么地方。”

血染的天空下，是一片不堪入目的废墟，这种只有在大崩坏后才出现的场景，究竟是为什么——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里是你们相遇的地方。”

我们相遇的地方，我和谁，在这里相遇——好像，确实有这么一个人，但是她的名字，她的样子，她是——

“向前走吧，或许能找到你想要的东西。”

“向前走？”

半信半疑的朝前迈了一步，这片废墟变成了一栋完好的建筑，两个女孩坐在草坪上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只是，那个栗子色长发的女孩，好像一个人，一个我现在没办法想起来的人。

“请问这位小姐，您有经过许可吗？”

短黑发的女孩注意到我后，对女孩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朝我这边走来质问到。

“许可？”

“丽塔，她应该不是坏人，或许是来找父亲大人的。”

躲在她身后的女孩对质问我的那孩子说到，语言有些发颤，看起来是把我当成了坏人，但她刚才对我面前的女孩叫丽塔——

好熟悉，但更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我的潜意识告诉我，她不是丽塔。

“温妮莎主人，请不要靠近，这个人很危险。”

“危险？但是——”

她叫温妮莎？不对，她也不叫温妮莎，我很熟悉她才对，我记得她是——

“想知道真相的话，就再朝前一步吧。”

我的理性在阻止我，在抗拒那道声音，但是我想知道，我遗忘了什么，刚才又发生了什么，难道，又是一场睡醒就会遗忘的梦境吗？

“没错，当你醒来，这一切就都会消失，所以不能停下来，不然你会失去最重要的东西。”

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一般的声音，这在以前也发生过吗？虽然想不起来，但我并不想失去。

“你不要过来！”

丽塔将手放在腰间，大概是准备了什么武器，不过抱歉，我必须前进——

在跨出这一步的时候，这个场景又一次发生了改变，这次是一个充满少女心的房间，人物却还是那两个人。

“丽塔，晚安。”

“嗯，主人，祝你做个好梦。”

丽塔合上手中的故事书，帮温妮莎盖好被子后，朝着我这边看了过来。

“啧，阴魂不散，你这次又想做什么？我是不会让你伤害她的。”

她在说什么，我根本没有理由伤害温妮莎，我只是——

“你真的这么觉得吗？你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吗？”

“没错，我什么都不知道，但就像你说的，停下来的话，我可能会失去一个很重要的人，我能感觉到。”

“是吗？那么，杀了她吧。”

“你说什么？”

“杀了她，或者，后退。”

她在说什么，这是什么选择题，这个女孩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是梦境，她也不应该有这种结局。

“我——办不到。”

“真不愧是你，太过仁慈也是你的弱点。”

于是，我后退了一步，并没有回到刚才的场景，而是来到了一个昏暗的房间，没有开灯，只能看见一丝丝烛光，有人在书桌前写着什么。

“你又来了，原来你的目标是我吗？只要我死了，你就会消失，对吗？”

丽塔在说什么？什么目标，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

“不论使用什么方法，你都不会退缩，我在想，是不是只要我消失了，你就不会来纠缠我和温妮莎了。”

“不是，我——”

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我发不出声了，丽塔落下笔离开了书桌，在走到门前之后，她看想了旁边的我。

“明天，这一切都会结束了，你再也不能拿我怎么样了，我不会让你伤害到温妮莎的。”

在丽塔离开这个房间之后，被封闭的房间开始如同镜子一般破碎，这些随便穿过我的身体，朝着深渊落下。

“继续吧，你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还是说你想救她？”

“我——刚才是你搞的鬼吗？”

“或许是这样。”

我想要阻止她做出傻事，于是，我又前进了一步，这次，温妮莎在草地上飞奔，和丽塔已经有了很长的一段距离，而我，就站在她的旁边。

“你又来了……每当我出现羡慕温妮莎的心理时，你就会出现，所以这一次，我绝对要杀了你。”

“你要做什么！住手啊！”

我这次，不仅没办法发声，更没办法做出行动，面对得意的将毒药喝下的丽塔，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原来她说的结束，就是这样吗？

“你无法阻止她的死亡，就像你无法阻止崩坏发生。她的死，早就是命中注定了。”

我现在能做的，只有沉默，不用去做任何的急救措施，也根本做不到，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

“但是，还没有结束，你就不觉得奇怪吗？如果你面前的丽塔已经死了，那你身边的丽塔，又会是谁呢？”

丽塔，是谁？我身边的丽塔？这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吗？如果真的是这样话——

我想知道，她到底再说什么，我遗忘的事情，到底——

我和丽塔擦肩而过，走向了下一块区域，一个点着火把的地下室，里面只剩温妮莎一人。

“大家，都不在了。”

温妮莎躲在墙角，空洞的眼神却让我觉得异常熟悉。

“大家，都把我丢下了。”

“温妮莎——”

我什么都做不了，虽然没办法改变现状，但至少给温妮莎一点安慰。

“让她脱离痛苦不是更好吗？”

“我办不到。”

“难道就这样看着她痛苦吗？你还真是残忍啊。”

“我——”

我该怎么做，难道我能做的就是结束温妮莎的生命吗？谁来救救她。

“温妮莎，不要放弃希望。”

我什么都没有做，我的话没办法传递给温妮莎，说话的人，是一个叫做丽塔的孩子，而她正站在我的旁边。

“丽塔——你来带我走了吗？”

温妮莎抬起头看向丽塔，感觉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不，温妮莎，你要好好活下去，这是我最后的请求。”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丽塔好像朝我这边看了一眼，下一秒就朝着温妮莎那边走去。

“温妮莎，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吧，我带你出去。”

“不行——不能出去！外面，外面已经——”

我不知道，但是我能感受到，外面发生了巨大的崩坏，温妮莎离开的话，只有一个结果——被崩坏兽杀死。

“她们看不见的，她们也听不见，你只要跟着她们，这也是你唯一能做的事情。”

我明白的，我没办法阻止，只能看着丽塔将温妮莎带离这和昏暗的地下室，去迎接她的末路，除此之外，我什么都做不到。

“温妮莎，好好活下去，拜托了。”

“丽——丽塔？”

我和温妮莎站在最开始那个熟悉的废墟，我终于明白这个地方为何会如此熟悉，因为这是我和丽塔最初相遇的地方，而我认识的丽塔，她其实是温妮莎。

但是，我还是不明白，这些有什么意义，究竟是为什么，我才会看见这些东西，看见丽塔的过去。

“是啊，你什么都不知道呢，因为你的女仆什么都隐瞒着你。”

“丽塔，隐瞒了我什么？”

“主人，丽塔希望，您能永远留在丽塔身边。”

在我对那个声音进行质问的时候，身边的丽抓住了我的右手，化作荆棘开始从我的右手蔓延，这些究竟——

等我回过神之后，我就已经出现在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地方，这个地方我不会忘记的，在丽塔成为女武神之前，我们居住的地方。

如果我没有被绑在椅子上，可能会去参观一下其他房间。

“舰长大人，这个地方您还满意吗？”

“丽塔，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在下也不清楚。”

丽塔的回答还真是让我意外啊，这个地方，还有那些记忆，怎么想都和我们有关吧。

“如果真的要说发生了什么，可能和在下成为女武神有些关系。”

“和你成为女武神？丽塔，你在说什么。”

“这些事情，现在告诉主人也没有关系，为了能站在您和夜雪大人身边，在下用了一些小手段。”

“手，手段？”

丽塔感觉好陌生，她真的是丽塔吗？

“在下和奥托主教做了一笔交易，体内被注入了舰长大人的基因。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在下也是一名“融合战士”呢。”

开——开什么玩笑，奥托他做什么？我明明警告过他，绝对不能让丽塔进行那些实验的，所有事都会由我来完成的，为什么——

“这件事当然不能告诉主人，但身为女仆，不能对主人有所隐瞒，所以在下选择在这个时候告诉主人。”

“这个时候是指——”

“主人的梦境，主人之所以能梦到在下，是因为现在，在下因为实验失败，身体处于无意识状态，被困在圣痕空间，就像主人当时，因为静谧宝石，昏迷了两年一样。”

“两年内，在下总是在梦境里听到主人的求助，即使醒来后只会剩下零碎的记忆，但还是让在下发现了真相。”

不愧是丽塔吗？但是她刚才说的实验失败，被困在圣痕空间，究竟是什么意思，我必须要问清楚，奥托为什么没有信守承诺。

“主人的表情很吃惊呢，关于圣痕空间的事情，看来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呢。”

“嗯，丽塔，我会带你离开那个地方的，所以，这件事之后——”

我想让丽塔停止做女武神。

“主人您似乎搞错了什么，在下不会让您离开这个梦境的，在下好不容易通过圣痕空间，来到了梦境的世界，就是为了将舰长大人永远留在这里。”

“丽塔，你在说什么呢，这个玩笑可不好笑，大家都还在等着我呢。”

“大家？您是说那些律者和崩坏兽吗？还是说夜雪大人？不用担心，这些都不会发生的，在下会为您扫除一切障碍，夜雪大人也会原谅在下的。”

障碍？她们才不是障碍——

“崩坏带走了在下的挚友和家人，在下绝对不会让他们在将主人从在下身边带走的，主人，和在下永远待在这里吧。”

“丽塔，你疯了吗？我不知道你在圣痕空间遇到了什么，但不要被她迷惑了，我一定会拯救你的，所以——”

“在下会拯救主人的，用自己的办法，为了主人，在下做什么都可以。”

“丽塔——”

为什么丽塔会变成这样，她应该不是这样的人，为什么。

丽塔离开之后，我手上的绳子就已经解开了，可是我的活动范围只有这几间房，就算走出客厅的门，也会再次走进卧室，当然也没有能力迫害这些地方，因为这只是梦境，看来和丽塔说的那样，我没办法离开这里了。

——

“我们回来了，琪亚娜，我给你们买了点心哦。”

夜雪无视了坏掉的大门，对着房间喊到，可是等到的却是琪亚娜的哭喊。

“夜雪姐姐！舰长，舰长她……”

“筱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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