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已然崩溃（4000字）

我每时每刻都在死去，在死去的同时，我也迎来了新生——赛露蒂·依兰赫尔。

不能舍弃的卑劣姓氏，将伴随着我的丑恶，永远埋葬在着罪恶的躯壳，直到死亡。

这几个月来，发生了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从饱受疾病的折磨到受到众多人关爱再到现在我成为了人类惧怕的律者……这一切都是我的选择。

但是我当时第一次否定了神，在神希望我用伪善的面容去对她们的时候，我犹豫了，然后……可能我还不够成熟，因为彻底被九霄她们带给我的温柔融化。

不过，身份不同就已经注定了我们的结局不同，立场不同以及价值观不同……严格来说，我仍旧讨厌人类，恨不得人类彻底消失，但她们除外，因此……神给了我建议。

“把她们变成和我一样的存在。”

成为律者的我，有了控制崩坏的力量，这股力量我已经完全掌握，甚至可以使用自己的鲜血创造分身或者将普通的人类变成和我一样的存在。

这就是老师经常说的——死士化。

“琪亚娜，诗雨老师，芽衣……”

她们三个现在已经成功的喝下了我的血液，我不知道这样做是否正确，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和她们敌对。

“赛露蒂，你这边侦查的怎么样了？”

从悲伤中回过神，琪亚娜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我的身边，不过根本用不到侦查，我今天什么都不会做的，我的分身也不会……

“没……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可能是因为新闻的缘故，晚上十一点左右，街上的行人就开始匆匆散去，生怕自己受到我的攻击，果然和神说的一样，软弱的人类。

“是吗，不过话说回来，是不是有点冷了，装甲的恒温系统是不是失灵了？”

琪亚娜两只手捏着自己的白练装甲，果然是天命最重视的极东支部，毕竟在此之前，圣露德接触过第三代装甲的机会可是少之又少。

“算了算了，赛露蒂有什么想要喝的吗？”

琪亚娜指着对面的贩卖机，完全没有一点紧张感。

“诶？”

“没关系的，我请客。”

“但是，不要紧吗？现在不是还在执行任务吗？”

“没关系，布洛妮娅已经在附近设置好了监视区域，有异常的话，布洛妮娅会通知我们的。”

看着逐渐走向贩卖机的琪亚娜，我有点犹豫，把琪亚娜变成和我一样的存在……没有灵魂的死士，这样真的可以吗？

“笨蛋琪亚娜，布洛妮娅要喝咖啡。”

呆滞在原地的我，通讯器中突然想起了布洛妮娅的声音，而琪亚娜只是抱怨了几声，却没有拒绝。

“符华，你需要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琪亚娜突然询问道我们的队长——符华。

我和她没有交集，而且那种一本正经的感觉和琪亚娜完全不同，虽然说是同班，但听说经常被夜雪叫去翘课，具体好像是因为修行……

“这点就不用麻烦琪亚娜同学了，还是照顾一下赛露蒂同学比较好。”

照顾我吗？是因为什么，觉得我不行还是说她意外的温柔呢？

“赛露蒂？”

我还在纠结着符华队长的事情，琪亚娜已经拿着果汁走到了我的面前，“诺，虽然没有番茄汁，但是草莓汁应该也可以吧。”

接过了琪亚娜递给我的罐装草莓汁，我不禁一笑，除了颜色，两者似乎没有是什么相似的地方。

“诶？我搞错了吗？”

“谢谢琪亚娜，我很喜欢。”

“太好了。”

琪亚娜看着我的脸，像是松了一口气……但这反而让我有些不理解。

“终于笑了呢。从出任务到现在，赛露蒂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如果有压力的话，可以说出来，不要紧的，我们一直都在你的身边哦。”

琪亚娜的这些话，不知为何让我感到了沉重的罪恶感，心里的阵阵绞痛让我更加确信了神的言论的错误性，可是……

“琪亚娜，对不起。”

交织在心头的罪恶还有依赖，让我对琪亚娜说出来道歉，就算她不知道，就算她们不知道……

“没关系，毕竟压力谁都有嘛，我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也是很紧张呢，多亏了有芽衣她们，才能顺利完成。”

她们说的是蚩尤吧……如果我可以早点遇到她们就好了……这样就算带着疾病死去，也没有遗憾了，然而。

“赛露蒂，你怎么哭了？”

“诶？我怎么……”

明明作为律者，却拥有了人类的感情，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残次品还是……不，我想我可以变成瓦尔特那样的人，然后……

“琪亚娜，我……”

想说出口，把这些事情说出口，就算不会得到任何人的原谅，我也希望可以传达到，我不想继续错下去了。

“等等！琪亚娜六点钟方向的一百米处右转，大概……是崩坏兽。”

“有什么事情，之后再说，赛露蒂，我们该行动了。”

目视琪亚娜远去的身影，我犹豫了，不知道为什么不愿意跟上去……我很清楚，可是我却动不了。

“赛露蒂妹妹，没事吗？”

“没事……”

“我和队长现在就赶往现场，赛露蒂可以的话去帮一下琪亚娜，这不是一般的崩坏……实力可能要超越崩坏帝王。”

“我，明白了。”

握紧了双手，跨出了第一步，然后开始加速，追上了琪亚娜，不行，快停下来，琪亚娜，快停下来……不要过去，不要……

“啊！！”

“诶……”

琪亚娜停下来了，麻木的站在原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嘴，睁大双眼看着那个“崩坏兽”，浑身在颤抖，我也一样……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琪亚娜同学，怎么了吗？”

“不要过来！”

琪亚娜对着通讯器大喊到，然后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转过头看向我，说到：“赛露蒂，我们不得不战斗了。”

没有刚才的轻佻语气，而是无比严肃，沉重，还有那一丝悔恨。

“战斗？”

“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伤心的人就越少……”

琪亚娜已经拿起了自己的双枪瞄准了对面的那个崩坏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让我感到无比陌生。

“但是……她是我们的老师啊！”

我对着琪亚娜大声吼到，她用颤抖的双手和冷漠的眼神回应了我。

“所以才需要我们亲自了结，为了不让其他学生留下阴影。”

“为什么……琪亚娜真的下得去手吗？”

呆滞的看着琪亚娜，这一次回应我的，是那响彻整片区域的枪声……毫不犹豫的开枪了。

“啧，没有效果吗。”

极其平淡的语气，却将我拉进万丈深渊，如果知道了我的秘密，我是不是也会被琪亚娜这样对待，不要，绝对不要。

“赛露蒂，危险！”

站咋原地思考这些的时候，死士化的诗雨老师已经朝我们冲了过来，已经崩坏化的深紫色手臂，变得宛如崩坏兽的前爪，巨大而又锋利。

“琪亚娜……不对，我在做什么……”

用枪身挡住攻击的琪亚娜在哪里艰难的支撑着，可是我却躲在后面，接受了我注定和她们不同的命运。

“快……快跑！白练装甲——爆发！”（因为琪亚娜每次的语音指令打出来太麻烦，就直接爆发吧）

巨大的冲击力弹开了诗雨老师，而琪亚娜也看准时机，一脚踢了上去，但是从整体上看，完全是处于下风……

“该死……”

诗雨老师没用攻击我的意思，因为我是律者吗？可是看着她们，我真的……好冷，我是谁，我在什么，这里是哪里，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重装小兔……fire！”

身边飞过的炮弹，再一次叫醒了绝望的我，布洛妮娅她们赶到了现场，可是这样真的好吗？诗雨老师就这样因为我的任性，所以……我接受不了，不能接受，为什么要战斗。

“赛露蒂，你没事吧。”

“没……”

布洛妮娅带着重装小兔赶到了现场，班长符华也加入了她们的战斗，住手啊！快住手啊！

“琪亚娜同学，退下。”

我只听见了班长说的这句话，琪亚娜就退出了战场，身上的伤痕还有血迹，毫无疑问是诗雨老师造成的，可是造成这样现状的人，就是我啊！

“笨蛋琪亚娜，有冲动了。”

布洛妮娅带来了医疗箱给琪亚娜包扎，我却只能在一旁看着，什么都不做。

“哼，这里有我一个人就够了。”

琪亚娜撇过头赌气的说到。

“诶，轻点，疼！”

“布洛妮娅不认为笨蛋会感到疼痛。”

“喂！都这个时候了，就不能体谅我一下吗？”

“布洛妮娅不能理解笨蛋的行为，所以对于笨蛋不需要体谅……”

“哼！本小姐不是笨蛋，所以这句话一定不是再说本小姐。”

布洛妮娅没有说话，继续给琪亚娜上药，为什么……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还能说出这种话。

“为什么？”

“赛露蒂……”

“为什么要这样做。”

“呼……”

琪亚娜长呼了一口气，对着我说到：“她已经不是诗雨老师了”

“但是！”

“赛露蒂！”

琪亚娜过于严肃，让我把想要问出的话，噎在了嗓子眼，说不出来。

“那不是诗雨老师，感性，风趣，善解人意，而且刻苦训练的那个人才是诗雨老师，而不是现在这个只会破坏和攻击的怪物。”

怪物……诗雨老师是怪物。

“如果我也变成那样，琪亚娜你会……”

压抑着想要哭泣的心情，询问琪亚娜，她点了点头，没有直视我……

“寸劲……山崩！”

“不要！”

符华队长的最后一声，激起了巨大的尘土，尘埃散尽，已经死士化的诗雨老师躺在了地上的巨大凹陷，已经不能在行动了……我也感受不到诗雨老师的任何气息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抱歉，赛露蒂，但世界就是这样残酷的。”

原来我的想法是那么天真……神，一直在利用我吗？但是如果她们知道了真相，我也会……

我不想死，不想死在她们的手里……果然我们注定形同陌路。

—筱柒—

“我好恨啊……我好恨啊。”

半夜一点多钟，莫名其妙的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结果走到阳台一看，诗雨正漂浮在那里。

“我好恨啊……舰……诶？不是舰长？难道我走错了？”

“诗雨老师，你……”

“哇！你居然能看见我，而且，你好像有点眼熟啊。”

“眼熟吗？”

为什么诗雨老师会变成这样……

“嗯……从气质上来说，很想我的一个朋友，虽然第一次见面把她当成了男性，结果对她恶语相向，还是听抱歉的，毕竟我对男性什么的，很……”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嘛，告诉你也不懂，就是天命的主教啦，那个叫奥托的，从小就把我带到啦巴比伦实验室，你知道那里多恐怖吗？每天都是惨无人道的实验……还有……”

诗雨喋喋不休的说了许多，讲述了那个昏暗的噩梦，可是她的表情，却看不出来有多恐惧。

“不过……我遇到了德丽莎学院长，她拯救了我。”

说到这里，诗雨的表情变得更加幸福了。

“给我住所，把我们保护了起来，还教我们读书，所以，我选择了成为女武神……”

回忆着诗雨的往事，天边也逐渐泛起了鱼肚白。

“啊……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打算去吓唬一下舰长呢。”诗雨的实体有些透明，表情却没有一点遗憾：“对了，如果你认识一个叫筱柒的，记得告诉她，对那个孩子好一点，我就……”

“等等！诗雨！”

诗雨消失了，我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告诉诗雨我的身份，可是既然我可以看到诗雨这个样子，那就是说……诗雨遇到了律者，而且……

“我回来了！”

房门被打开之后，夜雪愁眉苦脸的从后面抱住了我。

“对不起，诗雨老师……”

“我知道……她刚才来道别了。”

为什么……已经对身边的下手了，我却还没有一点线索，诗雨老师回家的那个时候，我应该……

“都是我的错，全都是因为我……”如果我没有同意诗雨老师的话，就不会……

“不！你没有错。”错的人是我。

（看在这么甜（找打ing），评论一个……德丽莎世界第一可爱！，不过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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