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接觸

场上第二轮交锋开始，此次莫云的进攻不再像第一次那般大开大阖，两手化掌交错在胸前，聚集起的能量使得光线出现了扭曲，一股肉眼可视的强劲力量推向加尼尔。 面对攻势，加尼尔抡起魔剑，轻描淡写的一剑划出，却是与莫云双掌形成五五之势。 两人的力量形式皆是目前人类无法归类的特殊力量，然而两人对于对方的力量的存在形式更是讶异。 于此时，莫云脑中冒出了在力量底蕴上进行拚搏的想法，右手抬起，一股强大的力量直冲云霄，天空中凝聚了一股白色的气。 加尼尔眼神微瞇，马上知道了莫云的想法，然而却没有丝毫动作，手中的魔剑依旧和莫云的左手对峙着，对于莫云接下来的攻击很是期待。

“化龙神掌。 ”

莫云一声道出，右手同时拍下，而莫云聚集的力量在他右手拍下的同一时刻，白气竟是化成了龙形，发出与强烈的龙威。 加尼尔眼神骤变，在他眼中，莫云这一掌，竟让他在一瞬间产生对方是龙的错觉。 加尼尔很清楚，这是领悟意的初步展现，而且加尼尔还能感受到，莫云所使用的意并不弱。

东方的龙，是一种难以言明的存在。 在科学发达的现代，即使科学言明龙很大的可能并不存在，东方人依旧认为龙真实存在过。 在东方的神话中，龙是与神明同个级别的存在，而莫云领悟了化龙之意，换而言之，当这股意成熟之时，他将有着和神明同样的高度。

然而，魔剑中的意识却对着加尼尔说道：

“神明，不就是法则层次的存在罢了，意连着法则领悟有什么吗？ ”

加尼尔嘴角微不可察的抽动了下。

“说的好像每个人都能和你一样，直接触碰到世界，一诞生灵智时就是半部超脱，一只脚跨在世界外的人。 ”

“呵呵，没事。 我只是希望你不用太在意这种小人物。 ”

莫云一掌落下，加尼尔身形不动，然而莫云的这一掌却迟迟无法打在加尼尔身上。 也是在此时，台下观众才发现，有一股肉眼不可见的力量，阻挡了莫云上方的化龙。

加尼尔嘴角微微上扬，而莫云则是一脸凝重。

至于台上的太宗，似乎已经不对两人有兴趣了。 在系统的解析下，他已经完全读懂两人的力量分别出自什么体系，属于什么层次。 看懂了以后，太宗觉得，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体系不同，但境界的划分，大致上是能互通的。

武道从意开始往上，使意更加的凝实，与天地联系，清晰而富有规律，成法则境。

法则境界这一词并不是武道的专有名词，于西部的魔法体系亦有此一词，甚至于天上仙界，超能力体系中皆有出现。 差别也就是，相对应的称呼不同罢了。

从法则境界开始，每个境界层皆有对应。

领域，世界，超脱。

至于超脱之后的境界叫什么名称，太宗并不清楚，但太宗大致知道那些境界应该具备那些特征。

一个人超脱世界，说明了此人达到了超越世界以上的层次。 当一个人跨出世界之后，率先面对的，是能构承载世界和他的架构。

完全领悟架构的境界，太宗称之为化构。

然而，不同的是藉由不同的架构承载，架构并非是一层不变的。 这意味着，有某种“概念”维系着这些不同架构间的平衡。

这个境界，太宗称为化念。

而在往上，则牵涉到一切虚实因果的本源，那被称...

“停下停下！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的事情很危险啊？ ”

熟悉的声音再次出现在脑海，使得太宗微微愣了一下。 虽然在主观意识上，这个声音也就消失了几天而已，但太宗却觉得好像过了好几个月一样。

“危险？ 为什么啊？ ”太宗在脑海中回道“话说妳会出现，难道是我那什么第二层架构建好了？ ”

“没有。 ”那白光回道。

太宗又愣了一下。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刚才的猜想？ 不对阿，我描摹我对万物的理解有什么事问题吗？ ”

“就是个大问题。 ”

“...”

“好吧。 ”良久，太宗才回道。

“既然妳都出来了，那能不能顺便回答我一个问题？ ”

“不可以。 ”白光果断地回道“我要回去了，在回去之前提醒你一句，即便你觉得发生在你身上的一切无比的诡异，甚至可能是某个存在布下的局，你也要视而不见，把这个局当作理所当然。 ”

“不然，这一切都完了。 ”

白光消失在太宗的视野，太宗也感觉到脑中那股意识又消沉了下去。 琢磨了许久，依旧不解白光的意思，于是又把目光重新回到演练场的中央。 而此时莫云和加尼尔也来到了决胜一招。

莫云的状态可说是非常的差，这个差不只是脸色上的差，甚至于全身气息都显得紊乱无比。 莫云直至现在，都还没搞懂加尼尔的力量是什么来头。 自己的力量平白无故地被抵挡，不仅看不出对方有任何出招的痕迹，更扯蛋的是他还察觉不到这股力量，除非对方用这股力量来防御。

要不是再上场前，加尼尔和他提过会怎么进行攻击，以及大致攻击的部位，莫云现在怕不是死人一个。

还有，莫云严重怀疑，这所谓魔剑士的称号根本就是个幌子。 从战斗一开始到现在，他就没看过加尼尔使用过一次剑技，完全就是凭借着自身强劲而诡异的力量进行攻击的，要说用到魔剑的地方，也就是非常普通的平砍而已。

实在是诡异的可怕。

莫云心中只有这个想法。

“来吧，最后一招，我们来个正面大的吧。 ”

加尼尔将黑色的魔剑举起，一股不可视的力量冲天而起。 当然，在一般人眼中，加尼尔就只是很普通的举起了剑而已。

莫云依旧察觉不到加尼尔的力量，但他知道，这最后一招，绝对比之前的碰撞要更为强劲，于是也调动起自身体内的力量，白色化龙虚影显现在莫云身后。

然而，这看似势均力敌的两人所要使出的最后一招，在太宗眼里却是显得有些可笑。

这两人的力量根本不再一个层级上。

说得更直白点，莫云如果真的跟加尼尔对招了...

莫云很可能会死。

“唉，搞什么啊。 ”

在对方可能杀死己校学生的情况下出手阻止，应该很合理吧。

况且，自己还有个和圣树学院交换生接触的任务。

眼下是个很好的机会呢。

刘婷听见太宗的自言自语，转头看了过来，然而此时太宗已经不在座位上了。

而在这一瞬间，场上的加尼尔则是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可怕气息压制住了他的力量，并且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似曾相似的面孔。

“收了吧，你这下下去会死人的。 ”

加尼尔闻言全身冒出一阵冷汗，他没想过在这其青学院，竟然有人能够看破他的力量，甚至有办法压制住他的力量。

看来眼前这位就是魔剑提到的那个人吧。

“那个... 我会点到为止。 ”

加尼尔结结巴巴的回道。

他说的是中文。

不过此时加尼尔却发现，眼前的青年似乎完全不在意他说了什么，而是将注意力转向演练场南边。

加尼尔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变得更为不妙了。

下一刻，一个清澈的女声，从演练场的南面传了出来。

“打一场，来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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