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老人与300年前与真相？

“不，想！”我大声说着身体扭来扭去的抗议。

“不想听也得听，好不容易来了几个能说话的，爷爷我在这300多年多寂寞，你就不为老人考虑考虑？”他从半损的机甲里爬出，挪到我左边躺下，手一挥，我身上的伤便不再流血。诺收起火器呆立在原地，像是在等待下一个指令。

他接着仇恨那段讲下去，语速不快不慢，时而欢笑时而憎恨，可能是我的错觉，他，他让我不禁想起了隋爷爷。

想起了天上的那个家。

我坐起身支着下巴，那是，像听睡前故事的那种期待吧。

言语的力量将我带回到那个世界，那个还在战争的，300年前的......世界。

凯恩斯海峡

“船长！那些魔物反击了！天使都不见了！我们......完了。”肩膀上带着大副印章的中年男子跪在甲板上，大雨敲击着轮舵。敲打在被叫做船长的军帽的帽檐上滴答作响，该说是狂响才贴切。无风的海上雨雾朦朦，身为先锋的罗德号，被包围了。

被那远处密密麻麻，或小舟或战船在望远镜里能看到丑恶嘴脸的魔族生物，包围了。

罗德号的士气降至冰点。

现在能不能逃出生天，全看这支船的船长的指挥能力，所有人都在等待他的命令。

他摘掉发出巨大声响的帽子，双手放到腰间，嘴唇颤抖。

“再去看看，天使真的走了吗，天使引领着我们，不会连联络都没有就离开。把帆拉满，小伙子们，罗德号没有孬种。”

“我，我还不想死啊，我家里还有未婚妻等着我回去，我不能在这死！”那个大副推开他附近的卫兵跳进海里。不一会，就没了踪影。

跟着跳下去了几个。

舰船罗德号船员并不多，作为指挥的旗舰上一般只有指挥官和他的卫兵。周围有许多护卫舰，护卫舰后是登陆用的大部队，现在大部队应该全力返航了吧。船舱里，一名有黑色面纱的女巫模样的女人从船长室走出。

其他人等待着下一个命令，没有人去管什么天使。

他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看这瓢泼大雨还喝进去一些。

良久？他应该是最知道这种事的人。

不到一秒钟。

他将手里的帽子随意的丢进海里。

“咱们回家。”

罗德号的荣誉消失了。那个什么海上战役都冲在最前面的罗德号做了第一回逃兵。带着他的船长。那个拥有无数战功与伤疤，育有一儿一女，家庭幸福美满，昨天还能让孩子们为他骄傲的英雄，但其实他现在也能挺起胸膛不愧于心的告诉他的孩子这就是战争你父亲我没有做错你仍然可以为你父亲骄——

他摘下了他的臂章。

没有人反对。

没有人指责。

没人唾骂也没人欢笑。

因为周围的护卫舰早没了踪影，不仅如此，船上所有人连同跳下去的人们也都知道。

孤零零，在海上漂泊的他们，才是被遗弃者。

脖子后一阵凉意。是因为雨水浇在他们后脖颈吗？那这心中的寒冷要怎么解释？

这不对啊。

明明要赢了？

好不容易打赢了守护住了看到曙光了现在告诉我！我只是弃子吗.

男人捏着的拳头响声不断，咬着的嘴唇渗出血和雨水混在一起。

他别无选择。

他是英勇的船长，罗德号的领袖，同时他也是父亲。还有众多底下船员的他们的故事。

他们拉满帆，但大天降大雨而且没有风。

他们拿出船桨，却因为帝国已经好久不进行大规模海战，从没想过会去进攻魔族的管理军备的杂种将他们的船桨换成了劣质品。

进无可进，退无可退。

“没办法了，是吧。”女巫的手握上男人的拳头。

沉默。

“我可以——”

“不行。”船长转过身背对着他。她打开面纱精致的容颜在雨中显得比以往更为凄美。

“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你觉得~”她一声浅笑。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

女巫脚下浮现出的蓝色的法阵散发着荧光。

“这是空间魔法？对空间的研究不是禁忌吗！我多少次叫你不要，你，别吓我......啊.”

女巫笑着笑着，嘴角流出鲜血，随着她身体向后倒去，法阵化作蓝光碎片消失不见。

咚。

她的身体砸在甲板上。

男人疯狂的摇动头跪在她身前扶起她的上身，正想说些——

她的唇贴上他的唇。

“我也爱你。”

她在他手心划下个细小的血色法阵，那是和她项链上一样的纹路。

她不情愿的笑笑。

蓝光再起，一个巨大的蓝色漩涡不由分说的将女巫卷了进去，接着是长大了嘴说不出话的船长，再是整条船甚至带走了大量的河水与泥土。还有那些追击的兽人，还有那些逃亡的帝都军。没人知道那个魔法是什么，他们只知道，

人族胜利了。

老人抹着眼泪，虽然他连面容都没有，但我能感觉到他在哭。

“失败了，吗？”我的嘴不受控制的说道。

“是的，300年前，因为被划分在对人法术的空间魔法还没被开发完全，我的爱人是女巫，擅长医术与诅咒，她用最后的秘法牺牲自己也要再次召唤空间魔法阵，可惜还是失败了。我们，人族魔族的怨念堆积在一起被传送进与这里垂直的地底，形成了这个冤魂。周围铁矿极多，诅咒的力量让灵魂和这些铁结合在一起形成了新的怪物。”

他无力的继续说道。

“连同那些魔物。”

“所以才会有两方阵营吗。”醒来的白杰扶着神琦和汪澄一起走来，藏在他们身后的雪也向我扑来。

“不，是记忆。”

“记忆？”老人指指冤魂。

“你们也看到了，那不是永恒的，总有一天会用完，这力量，就是他们的记忆。”

“越晚出现记忆就越模糊，才会有两阵营，才会有那么多的采矿机器人吗。”神琦略微沉思道。

“所以根本就没有齿轮，你们完全可以出去，不是吗？”白杰不解的挠挠头，并傻笑着向老者要吃的。

“诅咒啊，我们见不得光。死去的亡魂，对尘世还有什么好奢求的。”他冷笑道。

“那诺呢，她为什么在这里？”雪从我怀里出来戳戳一动不动的诺。

“这孩子苦啊，真的苦啊。我对不住她。她是我最喜欢的孩子，我用尽全身心养育的孩子。”他喜悦的挥舞着残肢。

“孩子？”

“快去净化吧，等你们净化完了，再告诉你们。”他低下头。

“哦。”夜雪朝着冤魂们念动咒语。老人不再说话。

随着咒语的完成，诺的身体竟随着净化进度开始颤动。

“%@……##……”

“什么？”诺说着我们听不懂的话.

“你们以为我的仇恨就那么容易消逝吗！我的爱人我的士兵，被背叛被抛弃死后还不得安宁！”老人尖叫着。

“你们不会以为这300年我什么都不会做吧？哈哈哈......”

“救，救，我......”

“你对她做了什么！”愤怒的白杰拎起只剩一半身体的老人。

“做了什么？她是钥匙啊，钥匙！是我回到地面复仇的钥匙而已！”

净化完毕，冤魂们四散而开，白色的羽翼出现在虔诚祈祷的夜雪身后。

“机体受损，警报，机体——滋啦，正在检索机体，受损率，受损率0%。无法理解，再次检索，检索请求受拒！不理解！”诺身体各处开始冒黑烟。运转过度了吗！

“哈哈哈哈！你们不是很强吗~鬼族的皇子？神族的天使？还有这个能净化冤魂的小姑娘！拯救啊，拯救给我看啊，把这孩子救出去啊！”老者歇斯底里的嚎叫着。

“失败失败失败失败失败失败......失，败。申请启动终极模式申请失败终极模式启动成功即将”

“请，救，救......我，哥哥姐姐们！我不想——”诺十三四岁的声音与戛然而止。再看不到她那张强忍着疼痛的脸，白色的头发低垂着。

“即将摧毁见到的所有生命体.”

“kongkongkongkongkongkong！！！！！！”

无数的火炮机枪狙击枪冲锋枪发射器榴弹炮口机械长刀铁剑匕首从她背后不断向外冒出，她俨然变成一只只能匍匐在地上的机械怪物。

“啊，别怕。”

“我们会的。”我召唤出影，影上的符文再次爆发，我狂吼着将血液融进剑里。

“我们上！”我们再次一其向前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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