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860年,在波美拉尼亚的一个小酒馆里传出了一阵委婉的琴声。弹钢琴的男人好似十分疲惫,乱糟糟的棕红色短发配着一件皱巴巴的蓝衬衫,十指轻弹间钢琴婉转低吟仿佛在叙述一个凄美的故事。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似乎于酒馆内那群大汉们完全不在一个酒馆内。
“好了好了,可以停了。”老板是个长满络腮胡的大汉,他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示意他停下来,“这瓶啤酒给你,走吧。”
男子大梦初醒般睁开了眼,虽然有些迷迷糊糊但一看见啤酒就咧嘴笑了。他掰开啤酒盖“咕嘟咕嘟”的灌了一口后舒畅的吐了一口气,“哈~~谢了老板,我还会小提琴...”
“赶紧走吧,你在不走我的客人都要走完了,这弹得也太软不拉几了,唉。”
“那好吧,我叫奥拓,你随时可以再找我---”
“知道了知道了,赶紧走吧。”
名为奥拓的男人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蓝衬衫,一边灌着酒一边领着小提琴包离开了。
晚上有点冷,从波罗的海吹来的风似乎催人早点休息。手中的啤酒已经喝完了,胡子拉碴的奥拓懒懒的坐在桥洞下,闭着眼一动不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浑身一个激灵就坐起了身子,
“咳咳,小便小便。”清了清喉咙,起身放下手中的小提琴包走到河边解开裤腰带开始放水。其实并没有花很多时间,但是回来时已经有小偷在拿自己的小提琴包了。
波美拉尼亚的治安可真差。
那人穿着无袖的马甲,身躯有点瘦弱可能是长期营养不良。他咬紧牙关,满头青筋爆出都没能将小提琴包往上提哪怕一毫米。
“嗝~”
奥拓打了一个酒嗝拍了拍小偷肩膀,“嘿嘿嘿,兄弟,还是走吧,这包你是领不起来的。”
小偷抬起头瞟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埋头拎包。
“啧,我说...”
“滚一边去。”小偷起身一把将奥拓推倒在地,见他如此孱弱便气壮了起来,“这里是我的地盘,所有在地上的东西都是我的,滚远点!”
小偷一边咒骂着一边继续明目长大的拎包,现在可以说是抢了。
“这可不太行,是说实在的我就只有这把小提琴了。”
“我管你去死?妈的,本来想顺手拿走就算了,现在搞得我火气的都大了,”小偷两步走到奥拓看他软弱无力的样子顿时底气就上来了,果断拎起了他的领口,语气十分不友善,甚至还有点杀气,“你警告你小子,不管你弄的什么狗屁戏法,现在,马上把小提琴给我,听懂了吗你这滩垃圾?”
砰!
一记重拳狠狠的砸到了奥拓脸上,顺势滚到了刚才小便的桥洞下。小偷没有放过他,可能是平时积蓄了太多的压抑,他大步流星的跟上去,在漆黑一片的桥洞下又打了一顿奥拓---
“妈的!妈的!狗屎!凭什么我要过这样的生活!凭什么!上帝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上帝已经死了…”
“放屁!”
他似乎越打越来劲了,打着打着就开始把平日受过的委屈和对生活不公的愤恨全部发泄在了奥拓身上。
渐渐地,奥拓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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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
脸颊被用力拍的生疼。
“唔..别拍了….”
“嘿嘿嘿,醒醒。”
“我再睡一会..”
“睡什么睡,给我起来!”
意识被强行拉回了现实,刺眼的阳光让奥拓有些睁不开眼。他一点力气都不想用,浑身的骨头都散架了似的。
昨天那小偷还真是不留手啊,他想。
面前的两个人五大三粗,穿着一身制服,好像有点眼熟啊。
“警察,”拍醒自己脸的男人不耐烦的说道,“你涉嫌故意杀人,跟我们走一趟吧。”
“啊?”
“啊什么啊,走。”
奥拓不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在被带去警察局的路上一直在回想,想来想去记忆也就停在了被小偷毒打了一顿的昨晚。对了,自己的小提琴还没有拿,等会澄清了误会要记得回去拿才行。
奥拓戴着手铐坐在审讯室里有些无奈,他一路上想解释可警察根本不听,现在要审讯了也几乎不允许他讲话。
“性名。”
“奥拓。”
“全名。”
“唔…不清楚..我只记得这个。”
警察瞟了他一眼,似乎也没有兴趣追究下去。
“你不是波美拉尼亚人吧。”
“应该吧。”
“原籍在哪?”
“不清楚。”
警察抬头瞟了他一眼,这个邋遢的流浪汉可能精神有些问题。
“这倒是幸运了。”
“什么?”
“昨晚有人看见你和谢尔在桥洞下争执,是不是?”警察无视了奥拓的话继续着自己的提问。
“呃,谢尔是哪位?”
“就是被你杀了的那个小偷。”
“杀了谁,我没有-----”
“啧,”警察砸了下嘴显然非常的不耐烦,“那不是你说了算的,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有还是没有?”
“那应该算是有吧,可我只是在被他打。”
“但是他死了,今天早上尸体被发现在了离你所在桥洞50里的郊外。尸体被切的七零八落,内脏掉了一地,十分恶心。”
“这样啊。”
“呵。你就是不肯承认对嚒?”
“这真不是我做的,警察先生我要怎么-----”
“行吧,今天就问到这。”
啪。
合上笔录后警察立马起身走了,连一秒到不想待。奥拓知道,那是因为自己身上没有一点油水。
本以为只是个误会可以解开,现在看来是有不行了。这些警察只想尽快结案,然后继续过自己的生活。这个警察应该很失望吧,本来可能还想从我身上捞点油水,没想到我只是个没钱的流浪汉。
接下来的日子就很难过了,因为奥拓死活不肯认罪,所以在看守所里几乎是地狱般的生活。每天三顿毒打是不可避免的,虽然除了刚进来时被审讯了一次奥拓再也没有见过那些警察,可自己明白这些犯人都是警察授意在打自己,为的就是比自己认罪。
特别是和自己一个牢房的刀疤男,只要他心情不好就必然会揍奥拓一顿完全没有理由。本来以为自己也许就要死在这里了,可没想到这种日子仅仅在一个礼拜后就迎来了结尾。
这一天奥拓正在挨打,这已经是日常了。
刀疤男把午饭倒扣在奥拓头上,那是碗做的像粪便一样的土豆泥。土豆泥顺着奥拓的脑袋一路往下滑落在泥面上后刀疤男一手连着泥土一起把土豆泥又抓回了碗里“吃吧,你只配吃这种东西。”
奥拓看了一眼碗,又抬眼看了一眼刀疤男。
啪!
没有给自己反应的时间就是一个巴掌,刀疤男已经扇顺手了,奥拓也习惯了。
“你们干嘛?造反了啊!”
出声的警察有点眼熟,好像是一开始负责审问的那个。
“他不规矩,我在教他----”
啪!
“要你教什么?”
“不是---”
啪!
反手又是一个巴掌,这个警察不知道为什么气急了,“谁让你这么干的?!”
“不是二舅,你让我----”
他一脚踹开了正在揍自己的刀疤男,然后拿起棍子往死里打了一番,嘴里不停骂着什么“谁是你二舅”“狗东西”之类的话,接着一脸讨好的扶起的奥拓。
“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是我们管理失职了,我真的和那畜生没有关系,真的我发誓!”警察一脸媚笑的讨好让人不知所措,“对了对了,您先跟我们来一趟。”
难道是准备要处死我了,最后给我点阳光?
奥拓跟着一路走到的地点并不是审讯室,看样子像是个会客室,因为这里的装修要好得多。
“您被保释了,里面的大人要见你,属下就先走了,”警察胆颤心惊的把门一开就走了,留下奥拓独自站在门口,他看着坐在里面的人一时也不知该不该进去。
“你在表演木头人吗,进来把门带上。”穿着一身精致蓝色军装的黑发少女放下了手中的咖啡,血红的双瞳微微发亮。她不断打量着自己,眼神有些渗人却没有什么敌意。她架着了左腿,纤长的食指不断**着丝滑的长发。
这女人可真漂亮,奥拓心里想,比自己见过的那些吉普赛女郎还要美貌万分。
但是气场实在有些过分,自己只是坐在她对面就仿佛被一座山压迫着,甚至有些喘不过气。
“你让我找的有点累了,奥拓·冯·俾斯麦。”
“你谁啊?”
女人挑起了左眉,似乎有些意外。
“威廉·腓特烈·希维儿。需要我重复一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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