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清晨,梅零在花园里散步。
她的步伐很悠闲,却给人一种漫不经心的感觉,像是有什么心事。
自从上次昏倒后,她就一直在强迫自己多走走,好让自己能记住双脚触及地面的感觉。说真的,脚踏实地给人的感觉很踏实,不像自己之前一直躺在床上的感觉,两脚空荡荡的感觉,真的很……她苦笑,很无助。
她抬起头望向头顶上的阁楼的窗。窗内的风景为花黄色的窗帘所掩,不过她知道里面都有谁在坐着,在说些什么。
“应该也是这几天了。”她呢喃道。似乎是累了,她又垂下头,但思绪却飘至远方。隐约间,一滴光从面前划过。
阁楼里,席慕全与诸位重臣面色凝重的看着手中的这份文件:
急报
2618.8.23 10:03 No.1 File
扶桑及其属国于今日上午十点对我苏谴阵营宣战。
由于扶桑方面宣战早于预期时间,军队部署尚未完成,故要求苏芸军队配合未安军队对桑梦军队进行拦截。
基本要求,保持苏梦泽战场南部阵地十天内不失守如有能力,可对桑梦军队进行反攻。
我方陆战军部队最少三天,至多五天将会抵达苏梦泽主战场
以上,完毕。
席慕全放下手中的文件,将还在颤抖的手藏在桌子下,朗声问道:“想必各位都已经了解基本的国际情况了。现在的情况对我们而言,用千钧一发形容也不为过
“现在,请各位报告一下我一个月前给各位布置的任务的完成情况。”席慕全靠在椅子上,尽力让别人觉得自己并不紧张,“接下来就请只爱卿说说他的布置吧。”
“是,陛下。”只全上前一步,鞠躬道,“现今,我方可用于战场的作战军队有六万八千人,其中常规步兵三万四千人,脉冲常规步兵八千人,反装甲部队四千人,然后,”只全有些坑坑巴巴的,“然后是装甲部队一千人,空军三百人,海军七百人。接着是,是各类装备,那个……”只全说到这,像是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卡壳了。幸好他身边的执事的提醒了他几句。他才想起来要说的话,“目前投入苏梦泽主战场总兵力达3万人。其中常规步兵两万5000人,反装甲部队4000人,装甲部队1000人外加未安6万人的军队。总兵力达9万人。对苏梦湖每一个港口,均布置的4000人共计12000人的阻击部队。同时,于长浅滩布置了6000人……”只全似乎又忘了接下来要说的内容,只能再度向自己身后的执事求助。
“大人,接下来是空军的布置,前三后一。”执事又提醒了一下只全。
“哦,我们有三架全自走战机在港口后方对各个港口进行火力支援,再有一架作为后备。同时有两万人停在苏永,作为预备队,即便防线被攻破,也可以有效牵制桑梦军队。以上,为我军的全部作战部署。”
他身后的执事晃了一下。
“只爱卿啊,”席慕全皱着眉,笑了,“您是不是忘了告诉我,战场总指挥是谁啊?”
只全正欲抬起头,期间听到席慕全的话,又赶忙垂下头去,头上冷汗直冒。他把头压低,压得低低的,好让别人看不见他的脸,他那因羞愧而涨红的脸。
“抱歉,陛下,”像是雄狮最后的嘶吼,只全想用浑厚的声音来掩盖他的难堪,“苏梦泽战场,南部战线由我军负责,战线总指挥为,为……”只全僵在原地,汗从他脸上滑下,滴落在鲜红的地毯上,摔得稀碎。
“来,那位执事,对,军务大臣的执事,你来说说,南部战线总指挥是谁?”席慕全充满嘲讽的话语如箭般刺入了只全的心里。
执事迟疑了几秒,走上前,躬身道:“南部战线总指挥为东震子将军。”
“嗯。”席慕全的情绪似乎平稳了几分,“你叫什么?”
“草臣姓名卑鄙,不敢对陛下道明。”执事将头垂得更低了。
“说!”盈满了气势的语气从席慕全口中冲出,让人不敢有半点反抗之心。
“是,草臣吴释告,参见陛下。”吴释告单膝下跪。
“嗯。”席慕全点点头,“从现在起,你就是苏芸的军务大臣。至于只大人,也算是为国做了不少贡献,就让他回家养老吧。”说着,甩甩手,示意只全退下。
只全缓缓站起。他想挺直自己那早已弯曲的脊梁,以期能借此挽回自己的一点尊严:他是直着腰来,也是直着腰走的。不过,他现在给人的感觉只有滑稽:他那拼命扬起的头与他那依旧佝偻的脊背之间充满了不和谐感,给人的感觉都像是一只年迈的海龟。
呼,连他那缓慢的步子都与海龟吻合啊!
空气随着这句话的砸落变得凝重起来。沉默的脚步声如锤击摩天大楼的石子,丝毫无法撼动这为权力铸造的危楼。沉甸甸的空气仿佛随时能让人窒息一样,重重的,毫不留情的压在每一个人的胸口。
各个大臣面面相觑,但这会谁也不敢说话,更没有人敢站出来为只全说话。大家都害怕自己成了下一个只全。他们只能看着只全一步一步,自己挪到门口。
英雄迟暮啊!
“陛下!”
就在只全即将走出房间时,一声怒吼忽然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众人循声望去,找到了声音的主人:吴释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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