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未知世界的异物

1.

我拼尽全力在前往图书馆的路上奔跑着，寒风肆意剥夺着体内的热量。

现在我的手脚已经冻得没有知觉了，更多的则是冰冷的刺痛。

为了给身体带来更多的热量，我在运动的基础上，再次加快了体内的血液循环。

带来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我可以更好的抵御寒冷，但也有坏处，我的血压可能会在段时间内飙升。

虽然只是暂时的，但带来的不适感还是很难受。

远处图书馆的灯已经可以看见了，明明跑过去只要几分钟，但感觉时间被拉长。

好远！

只是几百米的路程，此时此刻却显得十分遥远，或许这只是焦急的我产生的错觉吧。

可以看到图书馆越来越近了，我甚至可以看到大门内的前台，那里有个人正准备从里面走出来。

从里面走出来的人是。黎影！

我瞪大双眼，那个人居然还在这里，她难道整天都待在这个图书馆吗？

还是说这里表面是图书馆，其实是组织的秘密基地……

我顾不上那么多只管往前冲，而她似乎也看到了我……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言难尽……”

突然我的脚像是踩到某个光滑的东西。

这一下就让全速飞奔的我失去平衡，可我并没直接摔在地上。

在空中有一面透明的墙支撑了我即将摔倒的身体。

我伸手想查看那个究竟是什么，但那面透明的墙仿佛凭空消失，这已经不是正常的物理现象了。

是她的能力吗？之前黎影似乎也展示过一部分，但具体的能力还是不清楚。

此时黎影已经跑到我的面前，她的呼吸匀速，一点也看不出她刚才跑过。

“现在你跟我走。”

“什么……可我现在只有一件病服，一个毯子，这么冷的天……”

黎影像是很无语般地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纸。

那张纸先是变为红色随后分解，红色的光点将我包围，消失。

一股热量似乎将我包围，我现在感觉不到一丝寒气，整个人顿时暖和起来。

“这也是超能力吗？”

“这是【符咒】术式的一种，效果能维持四个小时，现在跟我走。”

“可是……”

她丝毫不给我脱身的借口，一只纤细的手抓住我的手腕，以强硬的方式拽着我走。

同时她不停地看着手机，从她的表情来看，似乎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内心还是有些高兴的，作为一个死宅，我还是第一次和女孩子‘手牵手’。

很快我们来到图书馆侧面的停车场，黎影在一辆重型机车面前停了下来。

“黎影小姐，这是什么？”

“机车。”

“这我当然知道，只是……为什么在这山里会有这种东西？”

“少磨磨蹭蹭的，快上车。”

等我回过神来时，黎影已经戴着头盔坐在机车上了。

同时她也朝我扔过来一个头盔，我快速佩戴好走到车边。

我则拖着肥胖的身躯试图跨上去，结果在中途我的大腿外侧的骨头部似乎崴了，由于剧痛我的大腿就这样悬在半空。

啊！！！又丢人了！！！

哪怕只是一点，我希望不会拖黎影的后腿。

强忍着疼痛我坐上了机车，可能只是错觉，右侧的大腿骨似乎位移了。

“记得抓紧我。”

准备出发前黎影不忘提醒我，但我看着眼前的黎影不知该怎么抓紧她。

现在每一秒都显得特别漫长，秉持着不给别人添麻烦的宗旨，我抓住了机车两侧的金属凸起。

“我准备好了！”

“你最好抱着我的腰。”

“没，没事的。”

“是吗？要是你以每小时100公里以上的速度被甩出去，我可不会负责。”

说着重型机车的发动机发出轰鸣，这种类似于赛车的声音让我感到一丝焦虑。

“我觉得适当的安全措施还是很有必要的。”

我的双臂伸过黎影的腰部，同时双手相扣保证不做出失礼的行为。

虽然也想过趁机占个便宜，可理性还是让我放弃了那么做。

随着机车启动，我像个小女生贴在黎影的后背，感觉好丢脸啊！

黎影的腰部比我想象的还要细，可就是这个表面像是弱女子的女生，她不仅能一拳放倒一个人，同时还能驾驶重型机车。

要知道这种机车光重量就有150kg以上，别说女生了，就连成年男性想扶起来都非常困难。

2.

我们沿着宽阔的主路一直向下山的方向疾驰，这是一个四车道的山路，光是为了修建这条路估计动用了不少钱。

即使感受不到寒气，可周围掠过的景象还是让人不寒而栗。

这速度也太快了，她要是有哪个急转弯没处理好，我可能就要被甩出去了。

很快车速就降了下来，黎影应该没打算下山，而就在不远处，我看到了一条小道直接通向这条主路。

“这是……”

我全身的寒毛都立起来了，这是我几天前做梦出现的地方。

那时候所感受到的恐怖，以及极度真实的濒死体验……是预知梦！我终于理解那时候黎影在图书馆跟我说的一切。

现在我再次来到这里，但这次我可能会死。

“你好像已经察觉了。”

黎影可能是发现我有些动摇。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这里太危险了！”

“这就是我为什么会来这里的原因。”

“你究竟想做什么？你想送死我不会拦着你，但请你不要把别人置于险地。”

我顾不上什么绅士精神了，这里太危险了，即便我拥有改变身体的能力，但和那个怪物比起来，还是太嫩了。

就像刚刚出生了幼崽，面对一只成年的恶兽。

不可能战胜它的！

“已经太迟了，对我们匿迹者来说，和这种东西打招呼太正常了。”

“你认真的吗？”

“后悔了吗？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徒步行走了。要是对方埋伏在小道两侧，我完全没办法顾及。”

说完黎影就将车停在路边，而我看着眼前的这条路，本能告诉我赶紧逃。

摘掉头盔的黎影看我如此犹豫的样子，她走到我的面前，因为实在太近了，我都能闻到她身上的香味。

“虽然有些麻烦……你要是怕死的话，我会保护你的。”

“哈？”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体型比我小的女生，居然要保护我。

“再重申一遍，我会保护你的黄焱。”

这句话对我来说可不是什么好话，之前的行动也好，骑车也好，进入险境也好……

我是个男人！我不能让一个女生对我说出保护我这句话，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我的理性表现出抗拒，即使我的本能警告我，但我也是有尊严的，一直懦弱的我，这次一定要像个男人一样！

“你的行动我可以理解为是任务吗？”

“可以。”

“请你订正之前的内容，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一切以你原本的目标为最优先。”

“哦？你不害怕吗？”

“当然害怕，但恐惧的顶点就是愤怒，我现在可是很生气哦！”

“那你好自为之。”

现在我再次面对未知的恐惧，不同的是这次在我的身边有黎影。

她与我并排走在一起，我们各自警戒着自己这边的树林。

对方是个狡猾的猎手，它会隐藏在黑暗中，趁我们不注意时发动偷袭。

人的肉眼是有极限了，长时间盯着周围的灌木难免会看走眼，不能将希望寄托在视觉上。

走了一段后黎影停下了脚步，她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黄焱你的左眼怎么了？”

“这是模仿一些爬行生物所变化的，可以看到十米内一切热成像。虽然比较模糊，但在这么冷的天气里，那些体型较大的动物应该都能看见。”

“原来……你知道如何控制自己的能力啊。”

“我，我能让自己20%的身体变化，除此以外就是普通人。”

“那你看到周围有那个怪物吗？”

“目前还没有，空气中，也没有，可疑的，味道。”

不只是眼睛，我连鼻子的灵敏度也提高到犬科动物的水准。

之前身上飘着淡淡香味的黎影，此刻她身上的味道在我的鼻腔扩大了数百万倍，已经属于非常呛鼻的那种了。

说实话这些器官并没有给我带来多大的好处，我需要适应新器官给我带来的不适。

同时我的大脑需要处理之前都没做过的事，注意力有些涣散，以至于无法与黎影正常对话。

“本来变化系无论是战术还是战略，评级都不会超过C。但你现在的表现已经证明了，你至少有B级的水准。”

“我可以，理解，你，是在，夸我吗？”

“你可以不必这么紧张，这里是安全的。”

“为什么这么说？”

“早在我们赶来之前，组织已经有人来处理了，现在方圆千米以内没有任何大型生物。”

“真的吗？”

“其实我们一直处于那些提前来的人的监视和保护。”

“这种事应该早点说啊！吓死我了。”

本来悬着的心一下子就放松了，我深吸一口气，感觉这一切都结束了。

“你可别高兴太早，那个怪物可没死，它在行凶后就逃离了。”

“行凶是……有人死了吗？”

“嗯，详情还是赶到现场比较好。看样子我们损失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战略级人物……”

此时的我还无法完全理解黎影的意思，但那个被杀害的人很可能也是个能力者。

在走了数百米远后，左眼的能感受到微弱的热源，那是体型介于老鼠与兔子之间的小型的哺乳类生物，数量有十几只。

空气中植物的清香变得浓郁，仿佛周围的树木拥有了生命。

在右眼正常的视觉中，我能看到微弱的发光体，但还无法辨别那是什么。

“匿迹者，调查组，黎影，编号10011。由于发生特殊事态，前来对现场进行调察。”

黎影直截了当地报出了自己的身份，而我现在还没能确认对方是什么。

“调查组的人？比想象的还要快啊……”

说完刚刚躲在四周的发光体显示出真身，他们是一群身高在20公分左右的人！

并不是侏儒，硬要说的话，他们更像是正常人1/7的缩小版，形象更接近西方童话里的小仙子。

他们长着半透明的翅膀，翅膀还不时发出细微的闪光。

而我之前看到的发光体正是他们。

本来以那种比例的来说，他们的翅膀不足以支撑他们飞起来。

但他们的飞行并不依赖振翅，说明他们有一种特殊的飞行方法。

“我是守卫这片区域的守护者，艾利德.冯.布劳恩。非常感谢您能来协助我们，我们也会配合您的调查。”

他以非常优雅的姿势侧身鞠了一躬。

“怪物行凶的现场在哪？”

“就在前方不远处，由于我们赶到时受害者已经死亡。我们只好尽可能保护现场，现在请跟我来。”

“嗯，麻烦你了。”

艾利德.冯.布劳恩带着我们朝小道的深处走去，其他的一些小精灵也在树林两侧跟随。

“现在没必要再瞒着我了吧，预知梦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想向黎影寻求答案，我本身并不具有预知梦的能力，很显然能力者另有其人。

“这所学校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激发出潜在能力者的能力，在觉醒之前组织都是采取观察的态度。”

“所以？他们在我的宿舍装了二十四个针孔摄像头？”

“那只是为了确认，觉醒者是否意识到自己拥有特殊的能力。”

“可你们又是怎么知道具体的能力的？你从见到我的时候就知道，我是因为预知梦才会去图书馆的……”

“你以为这个组织只是近些年才成立的吗？它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数千年前。而潜在的能力者在幼年时期能力会不自觉地发动，那些能力的发动是有预兆的，只需要观察就能得出大概的结论。”

听黎影这么说，我的大脑一时陷入混乱。

也就是说，潜在的能力者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人监视了！而且在成长的过程中，能力者们被他们指引聚集于此。

这是一个在暗地里存在了千年的组织，它的庞大程度恐怕超出想象。

“哈哈，这简直疯了！”

“我知道你还无法接受，但我们并不是心怀恶意的组织，详情萨沙小姐会为你介绍的。”

“那么……那个预知梦的能力者究竟是谁？”

“你之前的行动已经证明了自己不是白痴，相信你心里应该也有数了。”

“嗯，我只是想知道他是我们宿舍的哪个人？”

“朱志。可惜的是，他就是这次的受害者。”

“那个家伙……他……他死了吗？”

刚才我还隐约感觉到，出事的那个人可能就是我们宿舍的人，而我也有一定的心里准备。

但当我从黎影口中得知这个消息时，我还是感觉眼前一阵晕眩。

开始感到的是震惊，随后就是一种极其不真实的感觉，就好像是在做梦，黎影在梦中跟我开了一个玩笑。

‘朱志怎么可能死呢！我几天前还跟他打过电话。’

这种话我还是没说出口，因为我意识到这不是梦。

黎影也是很严肃地跟我说了这件事，她察觉到我的动摇停下了脚步。

而我想说些什么但什么也说不出来，胸口像是堵着什么东西，很难受。

我跪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涌出，明明已经克制自己不哭出声，但喉咙还是发出呜咽般的哭声。

我只是没想到，几天前的那通电话是我和他最后一次说话，之前好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

黎影只是站在一旁，她并没有看向我，也没有一句安慰的话。

此时的无言对我来说更像是一种安慰，要是她真的跑过来跟我说些宽心的话，我可能会抱住她然后哭得稀里哗啦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但朱志的死还是让我无法释怀。

“看得出你和朱志的关系很好。”

黎影递给我一包纸巾，虽然之前她保持沉默，但她绝不是冷酷无情的人。

“我和他的关系并没有多好，只是……我无法接受朝夕相处的人突然离去。”

“是这样啊。”

此刻黎影的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可能她也有什么难言之隐。

“让你们停下来等我真的很抱歉，请带我去现场。”

“我现在能感受到你的觉悟，既然我们介入这件事并开始调查，在解决之前你我都没有退路。”

“没有问题，只是……”

“只是什么？”

“如果找到那个畜生的话，我想亲手宰了它。”

“没问题。”

在此我与黎影达成了共识，而我也要极尽所能找到那个怪物，为死去的朱志报仇。

一直为我们带路的艾利德飞到我面前，他像是导师般对我进行劝诫。

“我可以理解您的愤怒少年，但你要面对的怪物可不是善茬。”

“能告诉我关于它的情报吗？”

“我们的监视网络没能看清它究竟是什么，但可以确认它能躲避侦测类结界，同时拥有极高的智能。初步判断它的危害程度有5级，也就是需要一个排的战力才能解决的怪物。”

“嗯，我明白了。”

一个排的人数在30人左右，需要这么多人侧面说明了那个怪物比想象的要棘手。

而我也逐渐冷静下来，想要以常规的方式很难解决它，必须将损失控制到最小，为此必须制定周密的计划。

我和黎影跟着小精灵们走了一段路后，我看到了熟悉的景色。

这段路正是我在梦中遭遇怪物的地点，可是遇害的那个人从我变成了朱志。

“朱志，男，18岁，江苏省南通市人，是学校大一的新生。根据档案，他的能力是【预知梦】即在梦中体验三天内某一段时间发生的事。”

黎影看着手机报出了关于朱志的资料，但其中一点有些奇怪。

“不对啊！明明预知梦是自己体验未来发生的事，可为什么做梦的人会是我？”

“在朱志9岁的时候他的能力出现了暴走，只要进入睡眠就会有预知，而且能力发动时会强制进入睡眠，也就是嗜睡症。在几分钟的快速动眼睡眠期内，他体验了未来十几天的内容。”

“未来十几天？”

“在组织介入的时候，他的精神状态已经濒临崩溃。在十天的时间里，相同的一天他过了60次。”

“对他来说，现实和梦境已经无法分辨了吧！那个整天吊儿郎当的朱志还有这样的过去……”

“组织让他服用了抑制能力的药物，同时消除了那段时间的记忆，只是没想到他的能力在那次事件后产生了变化。朱志本人无法再体验预知梦，但他周围的人却能以他的视角体验未来。”

“也就是说，梦中的那个被袭击的人不是我，而是朱志！”

“没错。”

“为什么你那个时候没告诉我？如果早点的话，朱志也不会……”

话刚说到一半我就冷静下来了，这件事不能怪别人，发生这种事完全是出乎意料的，从黎影的反应来看，她也没想到这里会出现怪物。

会出现这种情况完全是因为我和匿迹者这个组织没有任何牵连，他们不想暴露自己，而我也不希望引来别人的目光。

“抱歉我刚才激动了。”

“我们走吧。”

黎影没有多说什么，她走到十几米远的一个拐角处停了下来。

我一路小跑跟在黎影身后，就在此时一股刺鼻的味道涌入鼻腔，是血的味道，同时也伴随着某种野兽的气味。

由于时间间隔有些长，野兽的味道变得很淡。

在黎影视线的前方，一具尸体出现在了小道旁，这个人就是朱志。

他的表情狰狞而扭曲，尤其是那双充满惧色的眼睛，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骇人的死相。

而朱志脸上的皮肤也白的吓人，在他临死前一定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东西。

黎影不知何时已经戴上了手套，她非常细致地检查起朱志的尸体。

我和周围的小精灵们都只是站在旁边，但由于朱志的样子实在太过凄惨，我也尽量不往黎影所在的方向看。

“尸体的左腿有三处长达15公分的抓伤，脸上有细小的伤口，应该是擦伤。肩部明显凹陷，双肩几乎被踩碎，没有明显搏斗或是抵抗的痕迹……”

可能是出于习惯，黎影先是报告了肉眼可见的损伤，随后她开始检查朱志的皮肤和关节。

“艾利德先生，从结界侦测到有怪物入侵，到你们赶来的这段时间隔了多久？”

“严格来说有47秒。”

“47秒……黄焱你仔细观察四周，这里真的是你梦中出现的地方吗？”

“为什么这么说？既然预知梦提示的是树林里，不就说明……”

不对！黎影既然这么问肯定有她的理由，因为预知梦里朱志出现在树林的某条小道里，而这种风格的小道不止这里有。

人们总是喜欢先入为主，因为梦中是在林间小道被袭击了，所以就认定这里就是当时的地点。

但事实上这里的景色没有任何特点，如果是其他的小道也有可能。

“时间对不上啊！”

“也就是说这里并不是第一现场？”

“嗯。这具尸体的死亡时间有一个小时，这么冷的天恐怕死亡时间还在再往前移，而且他全身的血液几乎都被抽走了……假设这里是第一现场，在47秒的时间如何让现场变成这样？”

几乎想象不到，如果这里不是第一现场，那究竟是出于什么理由要把朱志的尸体扔在这？

“这怎么可能？难道说这只是单纯的抛尸现场？怪物还会丢弃尸体？”

我后背的寒毛束了起来，现在的情况更是细思极恐。

黎影没有回答我的疑问，她开始检查朱志的后颈，可以看到后颈处有三个血洞。

没等我反应过来，一支长约40公分的冰锥出现在黎影的手上，随后她快速刺向朱志的胸口。

本来被判断为死亡的朱志在冰锥刺入他胸口的那一刻突然嘶吼着，他的四肢以极快的速度扭动着，而他的关节已经弯向了不可思议的方向。

我左眼的热成像完全看不到朱志的体温，现在的他只是一个会动的尸体。

这一刻我原来的世界观彻底崩塌，超能力也好，魔法也好，现在连会动的尸体都出来了……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我一时无法接受，但很快我还是想到了一个词汇‘僵尸’。

“难道朱志变成了僵尸？”

“是吸血种的怪物！能将死尸转化为低阶吸血种。”

黎影按着刺入朱志胸口的冰锥，看得出地上的‘朱志’非常痛苦，周围的小精灵们也紧盯着挣扎的‘朱志’。

在小精灵的周围可以看到淡淡的绿光，明明没有风，树木却发出‘沙沙’的响声。

很快‘朱志’停止的活动。

可能是出于安全考虑，黎影又变出了数根冰锥将朱志钉在地上。

“朱志他……变成吸血鬼了吗？”

“是以吸血为生的一个物种，如同死尸般行动的只是低阶吸血种，高阶的吸血种是货真价实的怪物。”

“一直被认为是空想的怪物竟然……”

“黄焱，你的运气真的很差。”

“为什么这么说？”

就在此时黎影的嘴角翘起一丝弧度，在昏暗的环境下显得有些阴森。

“因为你将面临的，是最恶劣，同时也是最危险的异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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