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那就麻烦你去死了，舰长

“你……说什么？！”

倒地的符华艰难抬头，望着奥托那张冷淡的脸，怀疑自己听错了。

但，奥托并不想解释符华的问题。

奥托自顾自的说着：“哦对了，我还没有告诉过你。放心吧，对你来说肯定是个好消息，k423还没有死，而且，我需要她活下去。”

“？”符华不解。

“现在，在那具身体里，寄宿着两个意识。被你们称作‘琪亚娜’的k423意识，和空之律者西琳意识。”别有深意的望了一眼身旁的人，奥托不知是对符华，还是对林逸说着，“在吸收了静谧宝石和高浓度崩坏能后，寄宿在那具身体中的西琳意识开始活性化，并顺利的占据了这个容器，最终，促成了空之律者的再次觉醒。”

“呵，但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奥托继续道：“到这里为止，我们称作第一阶段。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实验。”

“k423的意识因为律者的觉醒陷入了沉睡，但她并没有消失。那么，如果反过来，k423的意识战胜了西琳的意识，会发生什么事呢？”奥托突然问道。

会发生什么呢？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k423的意识战胜了西琳的意识后，她将会拥有西琳的力量。也就是说，她将以人类的意识，驾驭律者之力！

“没错，答案是——将诞生出一个拥有律者力量的‘人类’。这点，已经由第三律者和第四律者证实了。即使律者的意识被压制，律者的力量也不会消失。”

当奥托说到这，再联想到芽衣和温蒂，二人已经完全明白了。

真是令人毛骨悚然啊，没想到在芽衣三人来到圣芙蕾雅，不，应该说是在有琪亚娜（k423）的时候，奥托就在部署着这个计划了。

“操纵一个人类，远比操纵律者要简单。当然，要让k423的意识绝对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说到这，奥托望向地上的符华。

“……难道说？！”符华瞪大眼睛，双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神色。

“我想你已经猜到了。没错，那就是‘感情’。感情将会创造出奇迹。”

“你！”

挣扎，符华咬着牙，奋力的挣扎着。

鲜血从她微张的朱唇中不停涌出，那被西琳重创的身体已经无法支持她做出任何动作了，符华只能抬起头，盯向奥托的眼神充满怒火。

这么多年了，符华第一次这般失态。

奥托接着说道：“我一直相信，人与人之间的深情，会化作最纯粹最强大的力量。在k423入学圣芙蕾雅的两年里，她们的心中，已经结下了无法被斩断的‘纽带’。这些幸福温暖的回忆，将化作k423的力量，去撕裂不知爱为何物的律者之心。”

“她们……会被杀的！！”符华咬牙切齿。

“我明白，战力的差距一目了然。但正是在这样的绝境中，人性才会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辉。”

“根据我的计算，当牺牲者出现之时，k423就会夺回这具身体！我相信德莉莎，相信她的学生。”

“用爱，杀死律者。这是只有她们才能完成的伟业！”

符华：“……”

疯了……

这个男人，彻底地疯了。

不，从一开始，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为了一个可行的计划，他不仅亲手复活了第二律者这样的巨大危害，甚至还要理所当然的牺牲自己养了几十年的孙女，还有那些潜力极高的学生们？！

这，真的是人能做出的事吗？

“呵呵……哈哈哈哈哈……”符华惨笑。

我为什么会相信那个疯子的话，对不起，琪亚娜（k423）……

“……”看着惨笑着的符华，奥托一成不变的脸上终于多出了几分不耐烦，“我的朋友，我现在认真问你。你的行为已经 超出我的控制，所以我选择告诉你一切。即使如此，你还是要反抗我吗？你，还是要阻止我吗？”

笑声，停止了。

随后，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她作出了回答。

“朋友？”符华厌恶的看着奥托：“你的话语里没有一丝良知，只有深不见底的自私和谎言……”

“践踏他人的感情，玩弄他人的命运……你甚至没有一刻…觉得自己是个恶人！奥托·阿波卡利斯……你打从心底里，让我感到可悲…和憎恶……

轰——！

雷鸣闪过天际，黑暗遮蔽了天空——也同时，遮蔽了奥托·阿波卡利斯的面容。

金色的光辉凝聚于他的右手，渐渐变成了火枪的形态。

拟态·天火圣裁。

他将枪口，缓缓对准那个倒在地上的人。

那是一段漫长的过程。

长到这五百年的记忆，恍如梦幻泡影，在他的眼前一一消散，化作虚无。

那是一段极短的过程。

短到回过神时，他，已经完成了选择。

“赤鸳仙人，我没有说谎……”奥托扣动扳机。

碰——！

……

……

死亡，并没有如约而至。

一道身影挡在了符华面前，在闪烁的雷光下，特殊材质制成的太刀反射着诡异的幽光，刀身上点点灼烧的痕迹证明刚才的枪响并不是幻觉。

“奥托主教，如果刚才你说的一切都是认真的，那你要我过来，是有何用？”熟悉的声音充满着怒气，符华诧异的看着眼前那穿着女武神装甲的背影，大脑顿时混乱了。

“舰……长？你！……”

嘣——

轻轻的用刀背将符华打晕，林逸暗自叹了口气。

伤的可真重啊。

“奥托主教，回答我的问题。”平时一向笑嘻嘻，被b级a级女武神随便欺负的舰长爆发出了惊人的杀意。

林逸不想看到小琳用琪亚娜的身体与芽衣、德莉莎她们自相残杀，但无论是琪亚娜的身体，还是小琳的意识，他都不想去伤害。

原本他过来，就做好了牺牲自己，去平复这一切的准备。但听奥托的意思，似乎必须要牺牲芽衣、德莉莎她们，这叫林逸如何能平静下来。

“我说的话自然是认真的，但这也是我叫你来的目的。”奥托淡淡的说道，“我并不想让德莉莎死，毕竟她有着s级的实力，就算她们死到最后一人了十有八九都是德莉莎，但唯一不确定的，就是以德莉莎的性格，第一个死的很有可能也是她。”

奥托自然是不想让德莉莎死的，哪怕她只是卡莲的替代品，但他向德莉莎倾注的感情是真的，德莉莎是他这五百年以来唯一的慰籍也是真的。

几十年了，就算养条狗也有感情了。

“到后来我发现，舰长你才是那最佳的人选。你在k423心中的位置不比德莉莎她们差多少，而且……”

“你可是在巴比伦塔和第二律者一起生活过的黑户啊，那个砍伤我的‘女人’就是你吧。”奥托的声音幽幽传来。

果然，他都知道……林逸低下头。

“刚才那道雷声…看样子第二律者已经完全融合征服宝石了。”奥托望向林逸，“舰长，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我知道，但符华我要把她带走。”

“随意。”

林逸抱着重伤的符华离去了。

“舰长，你还真是个温柔的人呢。”望着林逸远去的背影，奥托喃喃自语。

但温柔正确的人总是难以生存，因为这世界既不温柔，也不正确。

那就麻烦你去死了，舰长。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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