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一件事或许可以改变一个人的脚步,但绝对无法影响这个人全局进行的方向。
密闭的电梯飞驰的向下运行着,在其内中年的男人和法米娜都在承受着着电梯运转而带来强烈的失重感,两人都彼此的沉默着,那中年男人看上去还算是轻松些,而法米娜伫立在他身后,默默的低下了头,罪责与失落感紧紧的压抑着她的内心。
不知持续了多久,电梯内左侧的进排气系统检测到了这狭小密闭空间内供氧的不足,开始自动的运转起来,为这里输入新鲜的空气。嗡嗡的鼓风声,率先的鸣奏起来,紧接着一阵电话的阵鸣声响起,那中年男人微微一怔身子,然后缓缓的从其军装口袋中,摸出手机,然后附在耳旁。
当接通键按下那一刻,强烈喧嚣的噪杂音从其扬声器涌了出来,那中年男人微微一愣,轻轻撇头回避了一下那震耳的声响,紧接着便开始与电话另一边的人对答起来。
“嗯。嗯,你打这个电话跟我发牢骚也没有用,作战部的事情就让马丁中校去解决吧,嗯,嗯,就这样吧。”他挂断了电话后,回头撇了一眼身后失落的法米娜,轻轻的叹了口气。
“电话是范里斯博士打来的,他说你从非洲带回来的那三个人把收受仓库大厅搞的一塌糊涂。”
“是,大校。”法米娜深低着头,默默的回应着。
而这中年男人瞧见法米娜如此失落的样子,心头也不由的有几分怅然。当他第一眼看到法米娜从战场上归来的时候,他就发现这个孩子眼眸中一直深蕴的坚韧不翼而飞了,取之而代的更多是彷徨和犹豫。
“在战场上发生了什么事吗?可以和我讲讲吗?”中年男人微微犹豫后,再次开口对身后的法米娜问道。
法米娜在这中年男人注视的目光下,开始觉得有些不自在,但是在这样狭小的空间内,她又不知道又能逃避到那里去,只能把自己的头颅更低的低下去,并同时的微微撇顾向自己的右肩,低声的回应着,“没什么,大校,您多虑了。”
“我多虑了?”中年男人在自己的心底间默默自问,这么多年来他从未看走眼过任何事,包括此时自己眼前的这个孩子。虽然此时法米娜已经成年,但是在他的眼中,她一直都是个孩子。那一天在那病床上,她刚苏醒的时候,她是个恐惧未来的孩子;在这近六年的岁月中,她又是个掩藏内心惶恐的孩子;现在那份掩藏在其内心的惶恐再也无法自欺欺人的欺骗深埋,爆发出来,此刻的她开始彷徨犹豫了。
“有什么话要对我讲吗?”中年男人思绪后再次开口问向法米娜。
这一次的法米娜开始犹豫起来,其内心短暂的挣扎后,依然是默默的摇起头来。
“这是我们这几年来,为数不多的独处吧,即使在新年的会场上,我们彼此也是难得碰面可以说上话的。既然你没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讲,那我便是很好奇,当年你刚加入军团的时候,总是想找时间要和我见面,那时候阳下士每次与我会面的时候总是提起你这个请求,可是那时候我却工作很忙,没有时间,现在我们难得有时间又是孤寂的独处在这里,你可以把那时候想要与我见面而讲的话,在此讲述给我吗?”
“那时候……”法米娜的唇角微开,蚊声的默默自语,思绪飘荡回六年前的那个岁月。
那时候,她的身体刚刚结束机械的改装,处了保留右臂和右胸口外,周身全部的被包裹在冰冷的金属中。为了适应与这钢铁机械的契合度,她每天都要进行着超强度的运动训练。失去了大部分肉体的她再也不知道疲惫和痛苦为何物,原先那包裹血肉的皮囊,因为蕴有温度,而娇弱,而这钢铁的躯体,因为冰冷而坚硬。
“原本也是飞灰湮灭的命运,既然侥幸活下来了,便总要向那人回应一声谢谢的。”
这是那时候,阳曾问她为何总要面见大校的原有后,她所给的回应。
纵使她知道这个世界没有真正无私的人,这些人拯救她只不过是为了让她在那财产交易的合同上签下墨迹。
但是没有这样的交易,她又怎么能活下来呢?那一笔财产恐怕也会让弗瑞顿帝国吞并,这是她绝不愿意看到的。与其那般,不如如此。
现在在讲述出那感谢的话语还有意义吗?
法米娜依旧是摇了摇头,淡淡的讲道:“时隔那么久了,都忘记。”
“忘记了吗?”中年男人那深邃的目光仿若可以洞穿一切,“你没有忘记,这世间任何人都不会忘记任何事,无论是快乐,悲伤,还是痛苦,哪怕是寂寞的平凡也有它存在的意义,所说的遗忘并不是真的遗忘了,只不过是深埋在心底,不愿回忆罢了。这也是一种逃避,几年前我也曾这样的逃避过,可是归根结底之后,这逃避只是更加剧了对这事物的印象,即使在心底再次挖下深坑也填埋不住。有些时候很多事情既然已经无法改变,也无法真正的忘却,那么就把它当做平常一般的事看待好了。一件事或许可以改变一个人的脚步,但绝对无法影响这个人全局进行的方向。”
他的话讲到这里,沉落的电梯,终于闷哼的一声,止住了步伐,电梯门徐徐的敞开,一条暗淡的走廊陈列于他们面前。
“到站了,法米娜上尉,接下来的路就要你一个人继续下去了。”
法米娜望着电梯口外暗淡的走廊,心不由的有几分恐慌。
“大校,你会在这里等我回来吗?”
“不会,我还有事要忙,并且这是你自己的道路,即使我在你的路上陪你彷徨也无济于事。”
法米娜的身子微微一震,不再言语默默的走出了电梯口。
“谢谢你大校。”
“不必客气,都是分内之事,只有他人做了分外之事的帮助,才是应该感谢的。最后嘱咐你一句,回来时电梯是不设密码的,你可以自由使用,这只是单程的禁止电梯而已,就这么多了,上尉,祝你好运。”言罢,中年人按动了电梯门闭合的按钮,电梯铁门徐徐的闭合后,电梯运转的机械声,开始剧烈起来,最终远去。
法米娜在原地短暂停留后,便迈动了脚步,随着她脚步声的传响,原本暗淡的廊道,照明的电灯快速的点亮起来,这使法米娜可以看得清尽头处的房门。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此刻深处于军团家园岛的地下数千米处,也清楚前方唯一的那扇门后的光景,但是她不明白为何要把这样这样的房间建立于这样深处的地下,但是在她聪慧大脑短暂的思考下,立刻便有了结论:是为了防止通讯的被窃听,但是她此时又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她虽不自负,但毕竟还是有着少许的骄傲,但是这份骄傲已经完全的丢弃在非洲战场上,在那片燃烧村落的天空之下。
几十米的距离,转瞬即到,她徐徐的推开那扇门,步入到那黑暗房间中给她预留的位置,虽然只是她第一次来到这里,但却知道何处是她该去的地方。
她的脚步停在了那中间的圆台上。接着,从天棚顶上一道光束笔直的打了下来,让她和这个台子成为这房间内唯一耀眼光亮的存在。
圆台四周合围的议案桌台上,一面面数字牌位的面板,剔透霓虹的光芒照亮了起来,电流通过点亮的顺序,恰如其上的数字,零至九的排列而开,期间人声传递的杂音也开始模糊起来。
“阁下便是西纳尔•穆拉多尔•法米娜上尉吗?”数字零号的面板开始了发音。
台上的法米娜微微一愣,这样的全名,她许久都没有听过了,早已如大校所说的那般深埋在心底。
她短暂的懵然后,默默的点头。
“是的。”
待她确定的答声后,全体的数字面板内都传出了讶然的声音。
“…………”
“……这么小的年纪……”
“……难怪会出错…………”
“已经担任为上尉了…………”
“拉姆斯尔阁下,你是怎么搞的,丘风少校呢?”
“是呀,我们拿出钱来供应你们军团,可不是让你们如此挥霍的…………”
“…………”
“貌似这几年,一直执行任务的都是这个孩子,不过好像完成的一直很顺利,众位先安静一下,听听拉姆斯尔阁下的解释吧。”
九号牌位的话语言毕,所有的面板便一同的沉默起来,静等零号的发言。
零号牌位内传出一声清咳后,开始了叙述。
“我,没什么好解释的,毕竟我们都老了,该是新一代崛起的时候了。”
“你这意思就是培养新一代了?这一点我们不反对,但是在下眼下这个时候阁下的做法似乎不太妥当吧?”
“呵呵,诸位先不要把矛头对准我了,对于你们的意见我们可以私下在讨论,现在的会议,是为西纳尔•穆拉多尔•法米娜上尉的处理结果所开的,那我们继续问疑她吧。”
“西纳尔•穆拉多尔•法米娜上尉,对于你所提前暴漏我方机甲可肢解躯体,还有Nemesis的复仇之眼系统你有什么想要解释的?”
台上的法米娜咬了咬嘴唇,思绪回想起那一天的战斗,心不由自主的颤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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