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

……窗外暴雨不断。

厚压压的云层，穿梭在云层之间的闪电，倾斜而下肉眼可见的暴雨。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种烟灰色的绝望之中，自助单车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接一个的倾倒，湿漉漉的路面上轿车谨慎地滑行，撑着伞的路人无一例外伞都向反方向折去……以娇小的身姿抵御着风雨的侵袭。

仿若身处绝境。

施笼的嘴里由于太久没有食物的味道而显得干涩无味。这是他着手开始调查案件的第三天。

……距离现在已经有多久了呢？

在同样的暴雨天。曾经也有过一把材质差劲、金玉其外的透明伞。那自然是没办法抵御风雨的侵袭，甚至在大风来临的时候，它脆弱的身躯就这样迅速地被折断了，那把伞与其说是用来挡雨，不如说是女生在那个年纪特有的审美下购买的产物，不具备任何现实意义，仅仅是为了满足视觉上的愉悦和心理的体验。我当即脱下了自己的西装外套，给身边娇小的女孩披上了，她已经冻得瑟瑟发抖，本就惨白的脸上更显得黯淡无光。

「那个……叔叔，请等一下。」

她嗫嚅着小嘴。

眼神执着地望着马路对面。

没等到我反应，她就踏着积水一路溅着小水花跑了过去。

那孩子回来之后，怀里竟然抱着一只烧焦的鸟。

在这样的暴雨天气——

「为什么要捡这么脏的东西？」我有些生气，并且勒令她将那只湿答答的烧焦的鸟即刻放下。

「因为……」那孩子抬起头，因为雨太大的缘故雨水顺着头发流到了她的脸上去，她有些睁不开眼，却以这样的姿态展露了我终生难忘的微笑。「这只鸟看起来很像我啊。」

「你在胡说什么呢。」

「一定是这样的。如果我不带走它的话，这只鸟可能会被不知道冲到哪个下水道去吧……一定是不想被冲到下水道去，所以呼唤了我。」

……滴答滴答。

“你在发什么呆呢，警官。”小李的声音及时地将施笼拽了出来：“那个荻山高中女孩的失踪事件有进展了。”“如何？”施笼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重新戴上了眼镜。

“那个被C女生指认为凶手的M老师，整个A班对此的观点都出奇地统一。”

“什么意思。”

“意思是M老师是凶手啊，居然连一个对此有异议的都没有，可见平时的风评很差啊。还有……”小李拿出了一叠文件样的东西：“以此为基础，我们调查了M老师，这家伙两年前才刚刚出狱。”

“因为什么原因入狱？”

“盗窃罪，是邻居揭发的。据说已经一连偷盗了十几起，在他家里发现了近五亿元的珠宝首饰。”

“那个M老师，已经结婚了吗？”施笼摸了摸下巴，前几日刚刚修过的胡子现如今又微微探出头来了，摸着有些扎手。

“结婚了，还有一个孩子。不过大概是因为那次偷窃罪的缘故吧，夫妻二人两年来一直是分居状态。”

独居男性。盗窃。与被害女子私交好。告白墙上的古怪文字。施笼略微眯起了眼。

“他的生活处境很糟糕吗？”

“不，令人意外的是，M老师的收入水平较好，也租住在一个中等档位的小区，据说下半年还有买房的打算。”

施笼紧锁的眉头微微舒展，将手中的一沓文件放到桌上。

“A的失踪情况调查也有了进展。”

“正如C所说，A似乎成绩一直都不太好，除了M老师以外对A的评价都不约而同地很糟糕，例如会在课堂上故意发出声响打扰上课，喜欢背地里给同学们取绰号之类的，而且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来上过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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