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摊牌

我稍微能够明白那些现充为什么会觉得和别人玩比坐下来看一集动画有意思了。

可是，这是否也只是因为她们两人都没有向我倾泻恶意呢？

接下来的好几天也都按着这个节奏进行着。

是的，好几天。

今天又到了星期三，这几天时间里，无论是社长还是林泉都没有再出现在我的眼前，也没有传来任何消息。就像被外星人抓走的事情完全没发生过一样，时间平稳而欢脱地流逝。

不过也只是话这么说，大部分的时间我也只是在旁边听着白娅和秋婉婷的聊天，偶然插几句话进去而已。

当然我是不会忘掉的，因为我脖子上还挂着个每天晚上都让我睡不舒服的项圈。

于是，在这个午休时间，她们已经就开始讨论起下个周末去哪了。

“对了学姐，中心广场附近新开的那家百货你有去逛过吗？“

“百货吗？没有人约过我所以没去过呢~“

“那我们下周一起去吧！”

白娅和秋婉婷的关系，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变越好。

明明上周之前还是互相不认识的人，现在就已经能在吃饭的时候互相喂饭了。

……虽然我是不懂女生之间为什么会做这种事，但我不禁有了个疑惑。

我真的有必要呆在这里吗？

就在我这样想着的同时，我听见秋婉婷向我问道：

“但鸢飞呢？我想一般男生应该不太喜欢陪着女生逛过来逛过去吧？

“我？我倒是无所谓，早就习惯给白娅当提袋器了。“

“这可真过分，你们的关系还真是好~“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好像已经习惯秋婉婷直呼我名了。而我对她的存在也不再像刚认识她时那样的在意，也习惯了她那副最开始让我觉得很是刻意的懒散模样。

这就是变成朋友了吗？

我并没有不知趣到去主动问白娅这种事，于是我随意地应答：

“总之你们随便决定就好，反正对我来说都不如在家里打一天游戏有意思。”

“又来了又来了~明明上周玩得那么开心。”

秋婉婷挑拨似地说道，她似乎仍然觉得捉弄我是件很有趣的事。

白娅也在这个时候调侃道：

“他这个人是这样的啦。不管干什么都要抱怨下，但是做完了又不见得心情多差。”

“别随便给我定性啊你们这些人。不管是谁被这样说都会感觉到有些恼火的吧？”

“只有心虚的人才会生气吧……唔。“

白娅这样说着，突然脸色一变捂住了肚子。

我连忙站起来：

“怎么了？“

“啊……没事，好像刚才有点吃坏了。我先去趟厕所！”

她拔腿冲出教室朝着厕所奔去。

终于又等到机会了吗？

“哎呀，难道白娅娅她不太能吃辣吗？之前都没有这样过。”

我悠悠听见秋婉婷这样说道，便看向她玩笑道：

“呵，说不定是你给她下了药呢？”

“我可没必要这么做哦？”

“是啊，一直都在回避着和我独处的秋学姐的确是没必要这么做。”

我的话令秋婉婷的双眼在很短时间内稍微睁大了一点。

她没有否定，仍是笑着说道：

“被察觉到了吗~那作为奖励，就让你继续上次的话题？”

“果然我还是想知道你是怎么和白娅解释这个项圈的。”

“很简单，只是告诉她这是动画周边而已哦。”

“……哈？”

“那么你还有想问的问题吗？

秋婉婷在我前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她手肘放在我的课桌上，用手撑起下巴，就这样看着我。

“我可不知道白娅娅她什么时候会回来哦。”

我看着她的眼睛，那却分明是期待着我会说出什么话的眼神。

“……”

就在这个瞬间，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顿时，某些困扰我许久的问题得到了解决。

看着她，我开口道：

“秋学姐你……真的只是在这个学校里读高中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学生么？”

我不禁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并且，在问出来的同时我就后悔了。

这个问题让秋婉婷脸上的笑意变浓许多。

“为什么事到如今才这么问呢？”

“什么意思？”

“你要是有对此有所怀疑的话，在认识我的那天不就该问了吗？”

“因为我现在才发现，你似乎一直在故意制造出和我之间情报量的差距。”

我呆呆地睁大了眼睛，就这样看着她说道。

“无论是和我的相遇，还是和白娅的接触，还是在这之后发生的所有事……这所有看似全部是巧合的事物，都太过水到渠成了。自然到……让人觉得它不自然。”

“人生的轨迹不就是这种东西吗？”

“不，绝对不是。”

我否定她的狡辩，道出结论来：

“如果不是你专心设计的话，我们互相之间为对方提供的信息，不会像现在这样完全不成正比。也就是说，你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调查什么才接近我的。”

“我不太能听懂你在说什么呢。”

我自己也明白，我这发言的逻辑实在是支离破碎。

但是，我也完全没心思仔细去理清逻辑了。

“那我就直接说最后的简单结论吧。你……其实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个社团来者何人，而且是故意拿走空想具现化装置的，对吗？”

话音刚落，我便看见她的脸上露出了肯定的微笑。

与她之前所有的笑容都不同，这次的笑容让我第一眼就认定这是真心的。

果然是这样吗。

我和她的关系其实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变化，从初次见面的那个瞬间到现在的这个瞬间，她一直都是站在我所不知的高处俯瞰着我。

然而，也正是这样，我才感觉到格外毛骨悚然。

过了好几十秒，她才又开口道：

“今天下午放学的时候到天台上去吧，我可以向你保证不会让你后悔。“

正当我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白娅的身影又出现在了教室门口。

“唔……肚子还是好疼……啊，你们又在聊什么我听不懂的话题吗？”

“没有哦，我只是在问鸢飞他有没有特别想买的东西而已~”

秋婉婷的反应的确比我要快得多，马上就转过头去，朝着白娅说道。

“学姐该不会是想送他吧？那可不行，不能这么宠着他。“

“我想着他最近缺钱的话，肯定没闲钱买想要的东西，稍微让我展现下学姐的风范也不错嘛~“

“真好——刘鸢飞你现在肯定特别高兴吧？”

白娅这样像我问道。

“哦……是啊。”

我这样回应道。

而这个时候的我，已经完全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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