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暴雨欲来

李秋霓看着万云归，有这出乎意料的冷静，对她来说，胜利比任何事物都重要，所以可以不择手段。

笔不是普通的笔，那是录音笔。万云归直到从那录音笔之中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才意识到。

从那个笔中，自己威胁冯凯和李秋霓的声音全部暴露无遗。

果然，冯凯一圈的人就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冯雨颖带了qie ting 器，冯凯带了屏蔽仪，就连看起来最人畜无害的李秋霓都随身携带了一直录音笔。

“真没想到你还有钱买这种东西呢。”万云归稍稍有些吃惊，但是这还没有让他达到惊慌的地步。

“也不容易，我可是吃了六个月的土。”李秋霓轻描淡写的说了一些仿佛并不重要的事情。

“在学校我本来还是不想扯到游戏的，不过看起来不是我优先主动了啊。”他看着李秋霓冷笑着。

“谁先谁后本来就不重要，谁会和你玩无聊的师生游戏。”李秋霓轻轻吹了一口气，摆明了自己的态度。

这群人见面，就是一个比一个轻蔑，恨不得完全无视对方，互相恶意拉仇恨。

“你有录音又如何？是想发在学校还是发到网络？”万云归饶有兴致的看着她，他握有一些把柄，并不着急展露底牌。

“核弹威力最大的时候，就是还没发出去的时候，我希望这东西只是在我手里。”李秋霓不紧不慢的理论着。

她是来谈判的，不是来搞事的，这也是冯凯不来的缘故，这要是冯凯，估计已经一个社会主义重拳上去了。

“怎么？你就不害怕你的副会长那点破事被发现？”万云归玩味的看着她。

“那又不是我。”李秋霓冷冷的说道。

“是冯凯让你这么说的吗？”万云归并不相信李秋霓。

“哪有命令会长的副会长。”李秋霓笑道。

“只不过，如果不能解决自身的问题，解决一个竞争对手也是好的。”

万云归开始慌了，李秋霓的眼神十分坚定，仿佛锋利的长枪，似是要把人贯穿。

“还真没意思，我不信你真的敢这样做。”万云归依旧坚持是冯凯指示的观点。

“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是不想两败俱伤的。”李秋霓阴沉着脸说着，几乎已经做出了转身的姿势。

“退一万步说，你不担心你的副会长叛变吗？”

“可惜，我家副会长就是愚蠢的忠诚的像只狗一样，稍微放点福利，就可以牵着走。”李秋霓的态度依旧高傲，不过有些糟糕的台词和严肃的神态总是不大匹配。

“还真是日奸夜yin的狗男女。”万云归顺着李秋霓的话，开始更进一步的语言攻击。

“完全不需要到那种程度，倒是你，可能已经萎的内缩了吧，女装**也是极好的。”李秋霓不甘示弱的反击。

“你！”万云归似乎是想要拍桌子，但是随后又冷静了下来。

他最近在学校被气的可不轻，心态有点爆炸。

如果是平时的话，就这点语言攻击是不可能对他造成这么打的影响的。

“考虑的如何了？我并不介意提供这些东西给任何游戏俱乐部。甚至是游戏官方。”李秋霓冷笑着进一步的逼问。

“你就完全不考虑自己的副队长了吗？”万云归追问了一句，只不过这句话总是很苍白。

而李秋霓也确实使用了看待白痴一般的眼神看着万云归：“我可是复仇者，你以为我会在意这点羁绊？”

万云归被反问的有点发憷，随机开始咬住了牙齿。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看样子能解散神葬的人身边，也不是什么会真的考虑对手的毒瘤。

“复仇者是抛弃一切之人，没错，你们月落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李秋霓的眼神不再掩饰，那是冰冷的焦炭，闪烁着复仇的焰火，蓝紫色的幽暗蓝焰跳动着。

“月落会，不过我不会。”万云归轻笑了一下，李秋云的事确实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仇恨的火焰会蔓延至每一个近身之人。”李秋霓的语气依旧冷冽，那是一个真正的复仇者所有的神情。

冷静，偏执，坚定，无所不用，不分是非。

看起来很玄幻的一幕仿佛是真的现实，万云归有些害怕李秋霓的眼神，那是凛冽的刀片，冰冷的利刃。

“看起来，我想通过你，引出冯凯，你也不是无动于衷。”万云归放开了口气，他知道，自己似乎已经输了。

那次神权的维护不仅仅是一场巧合。冯天禄前来C市会谈有关远征军战场的联盟，联盟主要有霜风，月落，绯月三个公会构成，乘着那一天的维护，自己钓出了关注已久的冯凯。

甚至调查多了不少关系，设下了乱石冢的天罗地网，最后却因为两个最关注的公会齐聚一堂，天宫顺理成章的出兵而功亏一篑，甚至给秋月弥霜做了嫁衣。

现在看来，设计这一切不只是自己，自己的局被冯凯破了，那么，谁能来破李秋霓的局呢？

利用自己的陷阱，将计就计的利用自己的副会长，让自己成为了争斗中的最大赢家。如此这么想来的话，无论是天宫，月落，还是凯旋和梦月琉璃，都只不过是李秋霓一将功成之前的枯骨。

“复仇者会利用自己可以利用的一切，而我可以利用的东西，本来就不多。”李秋霓轻轻地笑着，仿佛自己说出的话对自己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没有一丝的负罪感。

“你会给自己掘下坟墓。”万云归盯着李秋霓说道，似乎他十分自信自己的推断。

他相信时间一长，秋月弥霜是必定解散的团队。

“那就到时候再说吧，可以签字了吗？万老师。”老师两个字咬的很重，这让万云归有豁出去拼命的冲动。

“把录音笔给我，我给你签字。”万云归没有失去底线，他绝对不会让自己的把柄落在李秋霓手里，通过这次交锋，他深刻的意识到了李秋霓是绝对的不稳定化合物，随时可能发生大规模爆炸，自己是绝对驾驭不了的。

“删除不就好了，这支笔还是很贵的。”李秋霓还是想要占一些便宜。

“复仇者的承诺从来都是不值钱。”万云归冷静的看了李秋霓一眼。

人民教师是绝对的易怒职业，在学校的时候，万云归远远达不到自己正常情况下的城府。

万云归接过李秋霓所给的录音笔，并没有细看李秋霓递过来的纸，随手就签了。

虽然这一次李秋霓看似获得了胜利，但是从长远来看，这种胜利并没有意义，反而如同一枚核弹的种子，埋在了更深层次的土壤中，等到破土而出，就会摧毁整个秋月弥霜。

万云归知道，那是真正仇恨的眼神，绝对不是仅仅为了逼迫自己就可以伪造的。

“很好。”李秋霓赞许的点了点头。

“你签了字就没事了，秋月弥霜也不希望月落的会长整天在附近转悠。”

“还真是卸磨杀驴。”万云归笑了笑。

他的目光远远不止如此，在不久后的远征军战场将会是神权第一次的大型活动，如此一来，神葬即将第一次开始真正意义上的拉开差距。

“那就不劳您费心了。”李秋霓甩过头，不再理会万云归。

冯凯和慕月黎早已久候多时，当李秋霓走近的时候，她们还在斗嘴模式。

“都说了叫大白就好了！”

“哪有你这样起的，虽然说好了要一起起，你这也太随便了吧。”

是的，他们正在讨论如何起名字。

而暂定为大白的狗，此时正一脸迷茫的看着他们。

看样子万云归又该被起的头冒青烟了，在学校里养宠物可以说是无法无天到了极点。

李秋霓笑着接近，连忙坐在了两个人中间，若的慕月黎目光一时间很不善。

和万云归进行那样的谈判她远没有表面上那么轻松，如果放飞自我过了头，那可就收不回来了。

仇恨是极为可怕的东西，但是即便如此，她也绝对不能放弃复仇。

“怎么样了？”冯凯询问着。

“完美。”李秋霓挥了挥手里的，有着万云归签名的社团申请书。看上去就像是在庆祝成功的小孩子。

“还真让他签了啊，你们不是有过节的吗？”

“敌人都是暂时的，只有利益的永恒的。”李秋霓感觉自己有点累，轻声的解释着。

确实过度放飞自我了，平时的她虽然喜好吐槽，但还是不太会这样说话的。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这名句说的极美，也极对。

正如林雪枫站在另一楼的窗外，看着三个人的嬉笑，却不知道作何感受。

冯雨颖不在这里，唐霜月也不在这里，她独自俯视着眼前的一切。

不如说是在看着某个人。

并不是冯凯，而是李秋霓。

这个她第一次见面就无法生出好感的姑娘。

身为一个重度心机婊，对于同类的捕获力是极端敏锐的。

聪慧如她，早就感受到了李秋霓绝对没有那么单纯，而这也是她在学校和李秋霓对刚的主要理由。

如果凯旋是冯凯的话，秋月虹霓不出意外就是李秋霓了，因为这层关系不被确定，就连她自己都只有三成把握。

也只是现实里的小打小闹。

但是真正的风雨就要来了，林思怡早已透露了神葬的活动。

到那时候，我会彻底击溃你的，林雪枫看着李秋霓，用力攥紧了双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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