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了酒家后才发现,原来班长一个人已经早早开好了包厢,在里面等我们了。
包厢采用的是新中式的装潢,一扇红木制的屏风摆在正对门口的地方,而圆桌顶上,则是一盏复古的宫灯。
这家酒家绝对不便宜,对班长一家而言,这一餐绝对要让他们家的经济大出血了。
其实我们两家加在一起才五个人,为此开一间大圆桌的包厢,确实有点铺张浪费。
不过换位思考,阿姨之所以能够罔顾这酒家的价格之昂贵,何尝不是一种倾其所有,也要答谢我们这几天照顾班长而感激表现呢?
我觉得阿姨和靖雅确实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视金钱如粪土,重情重义这一点,
在物欲横流的当今社会,这一点真的是太可贵了。
在常人的理解中,阿姨的报恩做的确实有点太过了。
只不过是收容班长几天而已,况且,收容班长的还是我,一个和她同班的男同学。
换做别的家长,得知自己的闺女在一个男生的家里住了这么多天,不提把砍刀上门跟我理论已经是万幸了。
但是阿姨的情况很特殊,阿姨和班长曾看到过的世界,是我不曾想象过的。
虽然在我的成长过程中,羞辱,霸凌,被左领右舍讲闲话,也可谓司空见惯。
不过,相比之下,现实还算得上是善待我了。
至少,我和梓妍从未曾像班长她们那样,被现实榨干所有为人基本的尊严。
至少,我从未需要考虑,明天邻居是否会按捺不住,QJ自己。
至少,我和梓妍也不曾害怕,明天,我们会不会莫名其妙地被毒打一顿,莫名其妙地被送进医院。
去年,仍在上初一时的我,从未想过表面上光鲜亮丽,总是一副元气满满,讲起荤段子丝毫不输给班上的男生也从来不会脸红的班长,匿藏着如此一段不为人知的身世与故事。
我望向正襟安坐在我身旁的班长。
正午的艳阳穿透了窗棂,她那俏皮的马尾辫,和她的那副永不服输般的神情,在阳光下显得熠熠生辉。
她骄傲地微微撅起了唇瓣,一边津津有味地翻阅着菜谱上的菜色,一边不经意地撩了撩下垂之耳根的发丝。
未来还有多少大涛大浪,尽管放马过来吧。
她的名字叫林靖雅,一个永远不会向命运臣服的少女。
菜很快就一道一道地上来了,阿姨和老妈两人有说有笑的,像是许久未见面的老朋友一样。
而我仍时不时地偷看班长的仪容,像是在偷偷赏析一道亮丽的风景。
“呐,陈浩。”
“在……在!”
她突如其来地叫起了我的名字,毫无防备的我像是做贼心虚一样,措手不及。
“快到十二月了呢。”
她的视线没有移开桌上的饭菜,听似没有内容没有头绪的一句无心之语,却如同诗篇一样美丽。
也许是今天自己的母亲在场吧,班长的言行举止相较平时要收敛了好多。
她温柔讲起话时,所说的每句话好像都能成为某个名人的名言佳句。
窗棂外,一片枯黄的枫叶飘零,被秋末的风递送至室内。
“寒山转苍翠,秋水日孱湲。金色的秋天,很快就要过去了呐。”
也许是被儒雅起来的班长所感染,我心中也深有感慨,诗意盎然。
班长对我滥用古诗,强行装逼的行为鄙夷地看了我一眼,
“话说,你听说了我们学校今年的交换生计划吗?”
“交换生?”
我似懂非懂,貌似听说过,但却不曾听闻,我们学校竟还有这样的计划。
“哦哦哦!这个我有听说哦,是国外的学生要来我们学校留学体验几个星期对吧?听我班主任说,好像是……奥…奥地利的学生要来?”
坐我左手边的梓妍听了班长的话瞬间兴致盎然地加入了话题。
我们学校居然还要举办这么高大上的活动?
国际交换生这种东西,我怎么记得只有像是国际学校和贵族学校,这种,一年学费数十万的学校才有的计划啊?
“不是奥地利哦,是澳大利亚的一所中学。”
澳大利亚?
这澳大利亚的学校是有受虐癖还是怎么的,在国外读好好的,来我们天朝的九年义务教育瞎凑什么热闹?
作业没做够吧?
我嘲讽地道,“所以说这是澳大利亚的中学举办的忆苦思甜活动?”
班长从玻璃转盘上,夹起了一块粉蒸肉,对我说的话不予置否地点了点头。
“你这么说也不无道理。反正我是在网上听说,很多来过中国的交换生回国后都变得格外用功。毕竟来过后他们才明白,他们所认为繁重的课业跟中国的教育比起来,简直就是大巫见小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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