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短短五分钟内,停车场的入口涌入了不胜枚举的超标电摩。
一时间,这阴郁无光的停车场变得比夜空中大放光芒的星海还要璀璨。
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安东叫来了不下二十号人马,而且这些个人各个凶神恶煞的,没一个看上去像善茬。
“东哥,这附近的兄弟我都叫来了,有什么事你吩咐吧!”
一个手握着砍刀,上身未着寸缕,那一副矫健的胸肌看似都比梓妍的胸要大上好几倍的大佬从电摩上下来了。
下车后他没敢怠慢,匆匆忙忙地走到了安东的跟前,整装待发般地恭候着安东下达命令。
“都给我把烟掐了,把手机关上!咱今晚上干一票大的!”
安东犹如久经沙场的黑帮堂主一样,有条不紊地下达了命令。
身后数十名小弟闻声后即刻都唯命是从地照做了,旋即纷纷严阵以待般地紧随着安东走出了停车场,浩浩荡荡地向酒店大门的方向走去。
不谙世事的我看着眼前这一幕愣是目瞪口呆了许久。
我怎么也没想到,安东的势力竟如此壮大,壮大到已经脱离了我对社会人的认知了。
这特么完全就是黑社会啊,跟铜锣湾扛把子的陈浩南大哥有的一拼了啊喂!
这可是市中心啊喂!这附近可不乏来自异国他乡的外国友人啊!
这么做绝对会招来条子的吧!我身为此次行动的发起人,绝对会难辞其咎地被请到公安局喝茶的吧喂!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貌似也不是第一次进公安了。
操!凸(艹皿艹 ),反正事已至此,覆水难收!为了自己的妹妹,干一票大的,做一回流氓又何妨?!
看着安东带着这号人无所畏惧地向着酒店走去,我心中也跟着热血沸腾了起来。
安东这货为了能够换到手我的女装照片,不顾顶着被送去少管所的风险,任劳任怨地为我两肋插刀。
我…我真的好感动。
这个死变态的毅力深深的打动了我。
安东提着棒球棍的背影渐行渐远,俨然一副古时将军出征时的浩气。
大漠风尘日色昏,红旗半卷出辕门。
王昌龄的这首《从军行七首》中的这句描写唐军策马出辕门,在恶劣的环境中仍英勇无畏地作战的诗词不经意间浮至我的脑海之中。
古有那些可歌可泣的将士们为了社稷大业,不惜埋葬自己的骨肉之躯于异域殊方也要开疆扩土,以报国恩。
今有安东为了满足自己那病态般的性癖,不惜被警察叫去喝茶,关到少管所里捡肥皂,也要孤注一掷,为的仅仅是我的一张女装照片。
看着安东倜傥不羁的背影渐渐融合于朦胧的霓虹之中,我的泪意涌上心头,我不禁为之动容。
这还真是个了不起的变态,简直就是做到了变态中的极致!
在下陈某钦佩不已啊!
不过我还没有忘记自己身上的重任。
我很快就从这催泪的离殇中晃过神来,回到了现实。
我不知道安东这一行人所制造的骚乱可以引开地下车库的保安多久。
所以,我和班长必须枕戈待旦,在最短的时间内混进酒店的内部。
我以奔跑的方式回到了之前和班长分别的地方,简言告诉了班长我的调虎离山之计,并从班长手提的黑色塑胶袋中取出了之前在老城区被我选中的甩棍。
我将其插入口袋,以免太过显眼而被人发现。
而班长带来的铝合金棒球棍因为太过显眼,所以班长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放弃。
所以,她只把那个体积较小的电击棒揣入了口袋。
当然……还有那刀刀致命的三棱军刺。
“班长,这军刺你还是给我吧,我到时候可能需要。”
我还真害怕到若到时候稍有不测风云,情急之下的班长还真会用上这么危险的武器,索性,我随便扯了个谎,没收了她的军刺。
说到底,班长之所以带上了这把军刺是因为和我赌气,她打心底也没想要把它带出来。所以,在听闻我给她个台阶下,让她把军刺交付给我时,她照做了。
“操!兄弟们,就这个狗比欠咱钱不还!打死他丫的!”
酒店门口霎时响起了一阵不寻常的骚动,附近的行人的注意力也随之被吸引。
安东这群人制造这场动乱的方式也很新颖,他们没有像我预料的那样,肆意破坏公共财产以达成目的,
他们选择了逢场作戏。
安东把自己的小弟分成两派人马,一派扮演暴力讨债的团伙,而另一派则扮演手无寸铁的欠债方。在外人面前上演了一场真实版的《古惑仔》。
不得不说,安东这一招还真是挺聪明的,这么一来,如果警方问责,只要扮演欠债的一方向警方表示自己已经和对方私下和解,那么警方也那他们无可奈何。
那扮演讨债的一方的顶多也就因为危害公共安全而被行政拘留几天,更何况,安东还是个未成年,想必批评教育几句就应该完事了。
此招不但无惧警方的盘问,也不用因为毁坏他人财物而背负起债务的压力。
此乃妙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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