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让他人愤怒是一种艺术

赫尔睁开双眸，原本漂亮的淡紫色眼眸流露出灰黑色的气息。整个世界在他眼中变得清晰且明朗，变得黑白且单调。这就是真正的世界……撕开表面那层彩皮厚的真实世界。这双眼睛能够看透一切，因为它，叫做「真实视界」……

在一切明朗之后，寻找起来就方便许多了，尽管神祇的手段可以很高明，高明到连这双眼睛都无法视之全物。但是，百密一疏，而它，专门寻找疏。

赫尔清晰的看到，墙边的书架上，有着光点在闪烁，时而清晰，时而虚幻，时而在左，时而在右，变化无常，诡异多端。但也无比清晰的指认出奥秘就在它身上。赫尔走过去，仔细琢磨这东西怎么开。

“每本书的书脊上都有一个小标识……不按顺序来的。” 他倒是不敢轻举妄动，毕竟有些机关只要稍稍触及到了一丁点，就会瞬间自毁，无法使用。

“S1、A6、W7……” 赫尔一个个的阅读书脊上面的标识，最终得出结论——“答案肯定在这些标识里面……可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解谜，面对这串没头没脑的字母，他甚至从哪里下手都不知道……

赫尔举起一根手指，随便沾了点水，然后让它从每本书前过一遍。

他的手指突然停下，然后抽出手指前的那本书。整个书架仿佛一扇门一般移开，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面黑紫色，犹如漩涡一般旋转的墙壁。“完美掩盖了气息，可惜了。” 赫尔寻找答案的方式很简单，设下机关的那本书绝对不同于其他，一定会有一些东西无法掩藏，或者说是没必要掩藏，比如说——从内部吹来的风……沾了水的手指能够敏锐的判定是否有风吹过，他以一个简单到无可复加的方式打开了这道加密的门……

“只有弱智才会愚蠢到遵循规则而行。” 赫尔走入那面墙壁，在他面前的，是一节节呈螺旋状下降的阶梯，深到看不见尽头。

“呵——” 赫尔淡笑一声，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在经过数秒的空中降落的过程后，他却是安全着了陆。“异星那群家伙的把戏还是那么低级。” 他万分确定，如果真的沿着那条阶梯走下去，最大的可能就是迷失在环境中。于是他干脆反其道而行之，直接跳了下来，反正又摔不死……

人活久了，被坑多了，再想要被坑到就难了。

这个世界很单调，紫黑色的虚空凝聚成一切，张牙舞爪。甚至连陆地与天空的概念都很模糊，只能通过 “踩着的是地，头顶上的是天” 这种方法来辨别。毕竟只是人造的空间，能算它是半个位面都很勉强。

赫尔蹲下来，手指揩了一下地面上的水渍，放到鼻前嗅了嗅。“莎莉的香水……她一直很喜欢这个牌子。” 绝对是故意留下的。看来已经能确定目标的确在这里，那么会被关在哪呢……

“不得不说，这个香水还真是淡……真的是香水吗？把我的报纸撕了贴身上，发出的纸屑味都比这个浓。”

正在赫尔吐槽之际，一柄危险的长枪砸向他的脑袋，不过幸好赫尔的反应也很快，纵身一跳躲开了这次突然的袭击。枪尖砸在“地”上，产生了一道道深不见尺的沟壑。

那位少女姣美的脸庞上面带讽刺之意，“真是扫兴，还以为这一枪足够敲下你的头颅……太大意可是会死的，赫——尔——先——生。”

“多谢你给我上了一课。不过……你的哥哥没教过你面对对手时应该堂堂正正的吗？艾——拉——小——姐。”

赫尔不提这话还好，听到这句话后，艾拉直接怒从中来，不由分说提起长枪不断袭杀这个嘴欠的家伙。“别跟我提那个丢人的家伙！战斗的时候居然和对手讲礼义？这样的人，怎么还没被打死呢！”

赫尔一边迈着诡异的步姿躲避艾拉的攻击，一边嘴不停地说：“是啊，怎么还没被打死呢？”

艾拉的怒火再度暴涨一截，攻击的姿态变得更加凌厉与密集。赫尔完美的抓住了艾拉这个傲娇兄控的弱点，自己可以疯狂诋毁她的哥哥艾伦，但却不允许别人这么做。借此来最大幅度调动她的愤怒，当然，这不是什么战术，赫尔根本就没想过什么扰乱敌人心境之类的，他满脑子除了想办法气人就是想办法气人。

这个世界上如果少了别人的愤怒，那该有多单调？这就是赫尔亘古未变的想法。他这样的人怎么还没被打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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