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没时间解释了，快上车

“时间过得真快呢，转眼间，昔日哭哭啼啼的小女孩，居然长成一位圣女。”

“是啊……但弟子最开心的时候，还是您教导我的那段时间。”

“作为老师的我，很欣慰哦。” 赫尔弯下腰轻轻抚摸宛洛的头。

宛洛顿时满脸通红，低下头，支支吾吾地说：“是，是……” 简直就好像害羞的猫咪一样。

【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你无声……】

“抱歉，我接个电话。”

宛洛微笑着作出一个“请便”的手势。目不转睛地盯着赫尔走到门外，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的背影。

赫尔走到门外，“喂，米迦勒，找我有什么……什么！？好吧，我明白了。”

赫尔挂掉电话，转过头，说道：“实在抱歉，明明那么久才见一面，不过现在的确没有叙旧的时间了，我先失陪一下，不如……你就先回去吧。”

宛洛微笑地端着茶，“没关系，我早已经……习惯了等待了。” 她坐在那里，好像一位美丽的淑女，在阳光下，在风中。

赫尔身后的空间开始逐渐崩塌，碎裂。产生的碎片纠缠到一起，形成一条条噼啪作响的电光。它们相互挤压，相互碰撞。发出刺耳的嘶鸣声。这些电光如同囚笼一般将赫尔笼罩，逐渐收拢，然后归于一个点，最后消失于无形。

宛洛看着他消失的地方，“习惯等待……吗？” 她端起茶又抿了一口。等了两百多年，也确实可以说是习惯等待吧。

宛洛揉一揉眼睛，闭上，准备小憩一会儿，但就在这时，听到一道声音——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

“赫尔，那些题都好难啊，我听不……” 当少女的视线与另一位少女相对时，场面一度变得十分尴尬。

不过宛洛还是很快调整回来状态，「嘛，不就是一位顾客吗，有什么好紧张的？」 宛洛抢先打破沉默：“店长有些急事要处理，可能要等一会儿才能回来。”

“哦，哦。” 莎莉把背包放在桌角处，然后入座。「不好！下意识地坐在这了！不会让人家顾客觉得咱没有礼貌吧？」

“哎嘿嘿……抱歉，抱歉……”

“没事，没必要道歉，不如就坐在这吧。” 宛洛冲她歪头浅笑。

「她的笑容好像赫尔哦……」虽然心中这么想着，但嘴上并没有说出来。两个人就这么坐着，又是长久的沉默。

【根本没什么可聊得好吗！！！】

尴尬到无可复加的气氛，让两人的心情再度压抑了一层，宛洛突然灵光乍现，问她道：“店长赫尔在你眼中……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莎莉顿时露出一种鄙夷的像是看垃圾一样的表情，“他？毒舌，腹黑，口蜜腹剑，不讲道理，性格十分恶劣。简直不可想象，他这种人，居然还没有被打死吗？”

宛洛受到了不小的冲击，这是她所不曾了解的老师，在她眼中，老师是完美的，是愿意对整个世界温柔以待的人。「嘛，她毕竟也只是顾客，说不定也是道听途说，我可是陪了他整整有六年之长，怎么可能不了解老师呢？」 边这么想，宛洛喝了口红茶。「这个好喝哎……」

“你根本不知道，在家里的时候，他整天盘问我成绩，还老是叫嚣着要把我送到神州的学校经历魔鬼般的改造，真是……太差劲了！这个人！”

“噗——” 宛洛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不可思议地问道：“什，什么？家家家家里！？”

莎莉看到她这般模样有些纳闷，不过还是回答说：“对啊，不然还能在哪？”

“你住在他的家里！” 宛洛直起身板，拍击桌子不断逼问着她。

“是，是的……”

宛洛似乎意识到了这样的不妥之处，连忙坐下，陪笑道：“抱歉，稍微激动了点……” 「家里？也就是这家伙跟老师同居？什么情况？什么情况？难道说……不，不对，一定要冷静下来，说不定也不是那种关系嘛，对对，不能断章取义……冷静，冷静……」

「完全冷静不下来啊！！！」

宛洛故作冷静地喝了一口茶，但只要细细观察就能看到她的手在微微颤抖。“哦，那可真巧呢，我也曾经和他住在一起过，大概有六年吧……这时间可不短哦……” 语言里的火药味浓的呛人。总结一下就是……恰柠檬恰柠檬恰柠檬恰柠檬……

莎莉的眉头皱了一下，「看来是来者不善啊……」不过下一秒也就舒展开来，“对啊，还真巧呢，不过既然你们一起生活那么久……为什么最后分开了呢？”

「唔，还真是厉害啊……一下就抓住了死角进行反驳，该死，这个问题就算从我离开老师的原委上来解释也是根本没有意义的，好好想想，好像想想！」

宛洛呼了一口气，冲莎莉露出得逞的笑容，“因为我和他约定了——看一下时间能否把我们的感情冲淡，看来，并没有啊。”

「厉害啊，居然把我的问题变作踏脚石踩了上去。」

“啊啦，怎么可能嘛，感情的流逝与时间的流逝向来是成正比的，说不定赫尔也只是客套而已，还没发觉吗？说不定——你们已经渐行渐远了，曾经你们生活在一起，但由于各种原因分道扬镳，到那时，感情这种东西就已经名存实亡。而新生的感情总是能取代老旧的感情，这是一种自然的规律。”

“那只是一种表象，天降的感情就是散沙，风一来，就散了。” 酸 宛洛 酸。

“即便是暂时的热烈，也要比尘封的久远好，不是吗？”

二女就这么对峙着，针尖对麦芒，语言也开始越来越刁钻刻薄，就是为了恶心对方。

就在僵持不下之际，门被打开了。

“你们……在干什么？”

她们异口同声地大喊：“赫尔，天降和青梅，你选择哪一个？”

“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全……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二女同时坐下，“啊，没什么没什么，只是友好交流一下而已。”

“对对，友好交流，友好交流。”

“哦，对了老师，你刚才去哪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宛洛顿时感到巨大的后悔，她缓缓地转过头，看向莎莉。

莎莉露出一副玩味的表情看着她。「哦？老师？呵呵呵呵——」

「哦卡哇伊阔多……」

“这个嘛……解释起来很麻烦。没时间解释了，我得走了。”

“去哪？”

“天堂，特地跟你们道个别。”

“天……哎？”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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