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绝对不相信的进军南县（四）

“莫哀将军。”

“县令大人。”

刚到门外，我便看见莫哀急匆匆赶过来，我故意带着笑容赶在他前面行礼。莫哀被我突然闯出拦住，面上带着点诧异，退后两步还礼，嘴上叫的倒是客气。

“莫哀将军亲自前来，有什么事吗？”

我毫不掩饰地盯着他，反而让他有点退缩，沉默了一小阵。

莫哀今天的装束显然很普通，长袍短褂类的衣服完全没穿，只是外面一件短袖口用衣带束住，里面的长袖袖口也是收紧的，倒是练武时常见的打扮。

“没什么大事。只是不放心军队那边，过来看看。”

呵。

还确实是个好理由。

我看着他略有些严肃的表情，不禁奇怪这个人是怎么搞的，也和我们一样有着两面。

平时看起来暴躁得很。

这旁边就是军队在城中的小寨，许多事务与指挥、军队调配都要到这里交接、处理，空地场上也能检查一些军队的情况，而且现在就有部分军队在那里。

他看见我在他到来之前就迎出来，不好直说，却夜多了一个暂时回避的借口。不管怎样，打草惊蛇都顾忌他一定会有一些的。

不过，早就“打草惊蛇”了吧。虽然他们都不知道是什么事。也不仅是他们需要套话，我也要确定他的态度。

而如果他已经在怀疑，那么就算不去套话，也不会有转机。还不若趁早弄清楚。

“正好下官也要去巡视，办理点这几日军中的事情。南县本就不大，本县民事政事处理轻松，也正好能帮一帮忙。将军不嫌弃下官一道吧？”

莫哀很想拒绝的，这一点我看得出来。

不过，看样子，还是想套话。

“县令大人请自便。”

最终他还是憋出了这么一句有些违心、却又有些好处的话。

南县实在不是什么大郡城之类的，街上也不可能有多壮阔繁华，然而就我自己看来，虽然由于时间问题和条件限制，还远没有我目标中的那样好，但也算不错吧。

地方官要是干得好，看看自己的成果总还是比较欣慰的。

因为战事影响，百姓被缓慢秘密移出边界入安州内部安顿下来，街道也就比平日冷清不少。但建筑和诸类陈设都很是整齐，撤离工作的还算井然有序。由于规模不大，两边很少见到十分显眼的建筑，不过一排排的房屋看上去倒也可以看出生活不错，几乎没有破败之处。

而且回头一望，县衙似乎更不显眼了，如果显眼，也只是因为那大门似乎许多年没修缮过了。

“安至大人能将此处治理到如此，也是不易了吧。”

“过奖。”

莫哀留意到我左瞧右看的举动，似乎是顺口说道。

“不，说真的，主公来之前是到过这里的，那个时候……简直糟透了。”

莫哀稍稍摇了摇头。

……不要以为我听不出来啊，至少我是听得出来两点的，那就是第一强调了州牧的作用，让我认识到余秦的是可以追随的；第二通过“来之前”还强调我是余秦任用的……

您别干武将了，虽然现在没有多厉害，但是是个可塑之才，可塑之才啊……

……咳咳。

“我现在治理的也不怎么样啦。”

我勉强道。

现在的局面，是一个僵局。

我明白的，安州的起兵，是打破这种僵局，再开创一个盛世的机会。

可是，我又有些不希望那样天下大乱的局势，那些遍地死伤、满城火光的景象出现在我眼前。

所以，或许我的理由完全站不住脚。对我来说，师父作为被陛下扶植的人，既然有着与安州对抗的责任（或许也是不清不楚的理由），那我就只能如此了。

自己都说不上是为何要如此。

也不完全是利益，但好像命中如此，好像是理由充足的，可仔细一想，真的说的清为何要站在这一边吗？

可我为什么要信命呢？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先做好眼前的事好了。

“这里就是了？”

我正自己想着，一边往前走，身边突然发出这么一个声音。

是莫哀。

我看他一眼，然后抬起头。

确实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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