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守护的意义

凌晨，舰长早早的就起床了，虽然昨天被符华虐了一下午，但是有这套装甲在不至于那么疼，他站在甲板上闭着眼睛，面朝着东方还没有亮起的天际线迎接着初晨清风的洗礼。

“早啊，舰长大人。”

丽塔端着托盘走了过来，不过这次托盘中只有用纸杯盛着的半杯热气腾腾的牛奶。

“舰长大人今天就要执行任务，所以不宜吃太多东西。”丽塔递过去了牛奶。

“还是丽塔对舰长最好。”

舰长一脸委屈，像是快要哭出来了一样。

“请慢用。”

舰长朝着丽塔笑了笑，将杯子探到嘴边轻轻吹了一下升腾的热气满足的喝了一口，胃里一股暖流顿时传遍全身。

不知何时舰长身旁多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人。

“舰长。”

“唉？班……班长？”

他刚说出这句话便发现了什么不对，面前的人虽然长相和符华一模一样，但红色的秀发，还有身上红色绣有栩栩如生的赤鸢鸟的旗袍，以及背过双手望向东方刚刚泛起的一点光时那深邃的红色双眸，以上这些都令舰长断定，面前这个人绝不是他所认识的符华。

“你……你是？”

“你知道我是谁，但我……却不知道你是谁。”

甲板上陷入了沉寂。

“舰长，你到底是谁。”

神似符华的人率先开口打破了尴尬。

“我是谁重要吗，我只是为了守护这个世界的美好而存在的。”

“美好……”

她似乎陷入了沉思。

“在我心中，最美好的还是你们啊。”舰长在心中苦笑着说道。

“真的吗？”

“赤鸢仙人，我没有说谎。”

舰长突然觉得这幅画面有些似曾相识但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了刚刚尴尬的话语。

赤鸢仙人叹了一口气。

“我能待在这里的时间不多了，希望你能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舰长思索了一会道：“在这个崩坏的世界里，最大的好运就是无知……我觉得我就有这个好运气。”

说完，他看向身旁的赤鸢仙人露出了笑容。

赤鸢仙人也笑着摇了摇头，又重新回过头去望着东方已经升起了一半的红日，望着破晓的黎明洒向被崩坏摧残的体无完肤的世界，她消失了。

“毁灭这个世界的真的会是人类吗？如果真的是人类那守护他们的意义又何在呢?”

舰长眼神迷离目视前方思索着，他叹了口气，独自一人站在甲板上，最后看了一眼快要完全升起的红日。

“时间快到了。”

说着，他将手中已经凉透的牛奶一饮而尽，转身向休伯利安底层的作战室走去顺手将纸杯丢进了垃圾桶里，舰长双手插兜闷闷不乐的低头看着自己的皮鞋发呆，漫无目的的走着，进入电梯，到了最底层，舰长才发现自己迷路了……

经过长时间的摸索，他终于找到了路径图，然后来到了作战室门口，当他打开门的那一瞬，所有女武神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舰长，快进来吧，我们都在等你呢。”

德莉莎双手插腰，朝着舰长喊道。

七位女武神已经到齐了，舰长看向屋内，穿着白色装甲的少女揉着和德丽莎一样淡蓝色的双眸，银白色的头发上梳成两条麻花辫前额竖起一根呆毛，身上黑白相间的装甲背部装有一个喷射推进器和崩坏能指示器大腿外侧和胳膊上各印有一颗橙白色的星星，她就是琪亚娜·卡斯兰娜，是拥有绝对的崩坏能抗性基因的卡斯兰娜家族的继承人，之前与另外两位女武神一同从被崩坏能侵蚀的长空市救回了极东支部并成为了天命B级女武神。

“唉？舰长你来的竟然比我还晚。”

少女慵懒的语气中透露了惊讶，这时琪亚娜身旁的一位身穿红色装甲的发色黑紫的少女递给她一个印有天命标志的便当盒。

“哇！芽衣做的便当！”

琪亚娜惊叫起来，抱住手中的便当爱惜的用脸蹭了蹭，那个被称为芽衣的黑紫发少女是一同被从救回的女武神之一，那次长空市的崩坏能感染是逆熵将第三律者律者核心放在了长空市中心，为的是撒网式筛选第三律者，但代价就是整座长空市都会沦为死城，而那个被选中的人就是芽衣，她的真实身份是著名外资企业ME社社长雷电龙马的千金，雷电芽衣。

“舰长，这是你的便当。”

“谢谢。”

舰长接过了便当盒，他定睛看去，芽衣用发带将头发扎成脑后并系上蝴蝶结，深邃的黑色双眸柔和的注视着舰长，身上的脉冲装·绯红特化战斗装甲内部是黑色的女武神作战服打底，外部绯红色甲胄紧紧的包裹着上半身和臀部周边以及大腿两侧，大腿外侧的装甲上印有一个“雷”字，装甲紧紧勾勒出她成熟的美感。

“舰长……嘿嘿嘿。”

琪亚娜走了过来一把抢下了舰长手中的便当逃开了，舰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时他看到琪亚娜走到了一个发色浅灰，并扎成双马尾螺旋卷发的少女身边，少女抱着芽衣的便当警惕的看着琪亚娜。

“笨蛋琪亚娜，你已经进入了重装小兔的射杀范围了”

少女抬起头露出了同样是浅灰色的双眸，只是眼神中毫无感情，她的背后浮现出了一台只有上半身，漂浮着的机甲。

“哼，真小气。”

琪亚娜说着将目标转向了别人，少女看向舰长，她容貌可爱，身材娇小，也是被从长空市救回的女武神，曾经的逆熵圣女——布洛妮娅·扎伊切克，她曾因为实验丧失了感情和双腿，所以腿部装配有可拆卸的体外骨骼辅助行走，布洛妮娅身上穿着吼姆黄色的拥有360度无死角立场防护罩驱动装·山吹装甲。

休伯利安前舰长姬子坐在转椅上，手中端着盛满红酒的水晶高脚杯望向打开的降落舱门，似乎是在遐想些什么。

“舰长，昨天表现不错。”

姬子转动转椅，翘着腿笑着对舰长说着，她穿着的是搭载了测试阶段的Nexux系统后制成的第三代融合装·深红装甲，这套装甲会超负荷爆发出雷电的力量甚至凌驾于普通的帝王级崩坏兽之上，深红色的甲胄包裹着全身，偶尔会出现几道蓝色的纹路，但是装甲实在是承载不下姬子的胸膛只好换成可塑性强，硬度高的材料。

舰长听到了姬子的话愣住了。

“你……你们都看到了？”

舰长用着激动的语气说着，不知何时琪亚娜也凑了过来。

“对呀，昨天我们都看到了，舰长很厉害哦，已经勉强达到D级女武神的实力了。”姬子芽衣和布洛妮娅也都微笑着看着他。

而符华不放过每一个修炼的机会，即使只有一会儿的时间也要打坐冥想，德丽莎手中端着一杯加冰的苦瓜汁站在投放舱门口不时的探望，丽塔面带微笑端着托盘朝他走来，并从托盘上取下一个微型通讯耳机递给了他。

“谢谢。”

舰长笑着接过丽塔手中的耳机戴在了耳中，看着眼前的女武神们，他心中的一块石头也终于落地，我守护的意义，是她们……

“请大家把通讯器打开，任务前的作战会议马上开始了。”

众人按动了一下耳中的耳机，舰长也学着按了一下.

"Link start"

一个电音女声用英语说出了开始链接。

舰长走到桌前找了丽塔身旁的一张椅子坐了下来，他看着德丽莎走回到作战室内部，到了桌前喝了一口苦瓜汁。

“由于这次任务难度系数未知，总部特别允许使用部分神之键以及圣遗物武器。”

在场的只有琪亚娜有所反应，原本困倦的趴在桌子上的她听到了这个消息立马抬起头瞪大了眼睛，对于舰长来说，他并不关心这些，这是他第一次来作战室平常在休伯利安上最常去的三个地方就是甲板，舰长室，女武神宿舍，他来到休伯利安快三年，甚至这个作战室都是看着路径图走来的。

“现在开始分配武器，世界第一可爱的德丽莎：犹大的誓约。”

说着她手中金光闪过，与德丽莎身体不成正比的犹大出现在她身边。

舰长环顾四周，作战室的三面墙都是用钛合金制成，左右两面镶嵌着黄金制成的天命标志，顶部和边缘有一些凸起的不规则形状完美的拼接在了一起，不仅是为了加固，内部也都埋藏着各种线路，顶棚的灯散发着极其微弱的光足以照亮室内，当他朝着舱外看去，发现一团巨大的黑云朝着休伯利安飞来，或者说是休伯利安正朝着黑云接近，舰长看到了黑云后不禁心生一丝压抑，他知道那里或许就是任务地点了。

“琪亚娜：2nd圣遗物；芽衣：3rd圣遗物；布洛妮娅：5th圣遗物；姬子：轩辕剑；符华：太虚之握……”

当德莉莎说到这里，她看向丽塔说道：“对不起，丽塔小姐，休伯利安上暂时没有您适用的武器……”

“没事，我自己有。”

丽塔左手中一道紫光闪过，镰刀阿芙洛狄忒出现。

德丽莎按了一下身旁的按钮，每个人面前的桌面突然分开，一个个升降台上呈着每个人的武器浮现在桌面上。

“这次任务是在神州的一座山上进行数据采集。”

符华继续道：“神州的先人们曾经将看到的崩坏兽都记录了下来，天命数据库中可以看到关于这座山上的崩坏兽分布，这座山叫做邽山，在先人的记录中，这座山上有一种叫做嬴鱼的生物，形象大致为有着双翼的鱼，与突进型崩坏兽基本相似，我们的目的就是寻找这些崩坏兽并收集数据拿回去和其他地区收集来的数据进行对比。”

听符华说完德丽莎猛吸手中的苦瓜汁，但却因为肺活量不够面颊涨红，终于，她喝完了长舒一口气将杯子放到桌上。

“好的！准备出发。”

“等……等一下，我……我没有武器。”舰长举起了手小声的说着。

德丽莎听到这话后笑了出来，舰长，这套全息装·鎏金是为了让你自保用的，这次你只要下去后为我们在下面做后援就好了，战斗当然就交给女武神们了。

“嗷嗷……”舰长恍然大悟般的回答着，内心不知是应该遗憾还是应该庆幸。

“出发！”

七位女武神各自拿起武器全体起立走向舱门，舰长也不知所措的跟了上去。

“舰长~”

他耳边突然传来了德丽莎不怀好意的声音。

“来体验一下从休伯利安上万米高空降落吧~”

“不…不要…”舰长被吓得说不出话来，身体不自觉的向退去。

“neko charm！”

琪亚娜飞起一脚就把舰长踢了下去。

“哇……我恐高啊……这……这个东西怎么用啊……”

“糟了，忘记舰长还不会用推进器了。”

琪亚娜身上慢慢浮现出领域装·白炼装甲后也跳了下去。

其他人并没有太担忧舰长，德丽莎和布洛妮娅反而探出头去围观。

舰长此刻终于明白丽塔为什么只给他半杯牛奶了，从万米高空跳下去，会反胃的，他也庆幸自己没偷吃什么东西。

“天命第一人气偶像爱酱上线~”

呼啸的风声快要把舰长的耳膜震裂，他隐隐听到了爱酱的声音。

“唉？老板，第一次出任务怎么这么狼狈嘛。”

“救救我啊！爱酱！”

舰长闭着眼睛在半空中大声的嘶吼着。

“老板…爱酱也爱莫能助啊，爱酱只是一个人工智能的天命第一人气偶像AI。”

这时舰长的耳机突然出现了熟悉的声音。

“舰长，我来了。”

“琪亚娜！”

他第一次这么激动的听到琪亚娜来找他，毕竟之前每次来找他不是当陪练就是试料理……虽然也有几次好事，但也只是几次。

舰长觉得自己被抱住了，原本冰冷的身子多了一丝温暖，胸前柔软的触感传来，极速的下落也变的慢了一些，当他鼓起勇气睁开眼睛时，看到了琪亚娜带着战术目镜，背后的推进器喷出的白色雾气在空中留下一道完美的弧线，突然琪亚娜把手松开了。

“舰长，现在让爱酱帮你打开推进器。”耳机中又传来了琪亚娜的声音。

“爱酱！”

舰长急切的大喊着，生怕慢一会自己就英勇殉职了。

“了解！全息装·鎏金装甲，推进器打开！”

舰长突然觉得自己在半空中停滞了一下，他的下坠变得慢了些，原本在耳边的风声也减弱了许多。

“舰长已经没事了。”琪亚娜松了一口气对着其他人说道。

“我们也下去吧。”

芽衣和布洛妮娅分别穿着脉冲装·绯红装甲和驱动装·山吹装甲跳了下去。

姬子身着融核装·深红，面颊上还残留着醉酒后的潮红，她摇摇晃晃的走到舱门口直接以醉卧的方式倒了下去。

“我们也走吧，德丽莎大人，符华大人。”

丽塔依旧穿着平常的女仆装，德丽莎穿着平常的修女服，符华也还是那件蓝色的迅羽练功服，她们走进了作战室旁边的另一个房间。

“哇………”

舰长第一次体验万米高空下坠，他明明连蹦极都不敢，此时却是无以言表的激动。

“爱酱，怎么降落啊。”

舰长眼看着快要接近地面了有些紧张的问道。

“接近地面的时候爱酱会打开脚上的两个推进器并且全息装·鎏金装甲外部的甲胄也会有微妙的变化会增加空气阻力，老板，爱酱办事你放心。”

不用爱酱说，舰长也已经体会到了，在离地面还有一百米的时候，装甲发生了变化，脚上的推进器也隐隐发热，舰长将俯冲的身型变换成直立，速度越来越慢，最后他平稳的降落在了地面上。

“舰长，第一次感觉怎么样啊。”

琪亚娜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

“你…你怎么下来的这么快……”

“为了节省时间，女武神降落的时推进器会开到最大功率，直接最大化速度，刚刚琪亚娜是为了让你适应才减慢速度的，这套装甲考虑到为正常人类设计的所以推进器速度不及正常装甲的一半。”

她的背后传来了姬子的声音，姬子刚刚经过了冷气的洗礼已经清醒多了，舰长用着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他们，这时，天空被一个巨大的影子遮住。

“这……这是Helios！”

舰长一眼认出了这艘附属于休伯利安的运输舰，符华首先从上面跳了下来并放下了云梯，紧接着德丽莎和丽塔爬着云梯下来了。

“你们怎么不穿装甲下来……”

“舰长，我不想过分依赖现代科技的力量。”

说着，符华低头看向握紧的右拳。

“每个女仆都有不想让主人看到的一面，这次舰长大人也参加任务，所以就没有穿作战装甲。”

“装甲？有犹大好用吗？”

德丽莎挥舞着手中的犹大。

“能坐飞船下来你们不告诉我，我差点摔死……”舰长内心抱怨着。

“这里，就是邽山了。”

符华指着地面说道。

“任务开始！”

天命总部奥托办公室……

奥托坐在屏幕前，屏幕上记录的正是舰长和女武神们此时此刻的情形，他不知从哪翻出了一瓶红酒和一只高脚杯，他将高脚杯倒了一半的红酒后优雅向前探头，抿了一口杯中红酒，品味着缠绕在唇齿间的酒香。

“好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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