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仙人

我跳入洞口後，離巽也跟著我跳了進去

裡面其實蠻寬的，完全不需要低頭

頭上也不會有什麼水滴下來，頂多也就是有一些昆蟲和蝙蝠而已

我拿起了手機並且開啟手電筒走在前面

在我們周圍的神靈化為細長的光芒，飛往洞窟深處

「吶～霜剛剛那招劍技靈感是佚名作者的鄭風·風雨對吧？」

「嗯，對啊」

風雨悽悽，雞鳴喈喈；既見君子。雲胡不夷？

風雨瀟瀟，雞鳴膠膠；既見君子，雲胡不瘳？

風雨如晦，雞鳴不已；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這裡面的意思是女子思念丈夫的詩吧？」

「嗯，妳也知道啊？」我笑了笑，雖然本來就知道她可能知道，但是我還是問了

「寡人怎麼可能不知道」她似乎有點生氣的在我後方說道「寡人也是有讀書的」

基於好奇我問了一個問題「離巽我問妳妳為什麼要女扮男裝？」

「也不是刻意要扮啦…」她彷彿無奈的說著「還不是你第一次來冥界的時候以為寡人是男的，所以就打算裝到底了啊！」

「廢話…妳用繃帶把胸部裹了起來很難看的出來是女人啊！」

「總之霜…」

「怎麼了？」

「你會負責的吧？」

咦？負責什麼？我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了嗎？

「你會負責的吧？」

她再問了一次，語氣變得有些可拍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隨便敷衍了一下她，但是總覺得我好像做出了什麼無法回到的事情了

剛剛那種恐怖的感覺到底是什麼？

難道離巽是病嬌嗎？

就算是病嬌，我也能接受就是了

不過到底是要負責什麼啦？！

不久之後我們終於離開隧道

在我們面前出現的一座塔，周圍的水池有著許多的蓮花

而這裡雖然是地底下，但是水裡發出了亮光

可能是水面底下有什麼特殊的石頭吧？

真是此景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見

但是…

「霜！」離巽看著我嚴肅的說「依照寡人靈感反應，這裡是座墓園呢」

咦墓園？

明明看起來像是豪華的地底宮殿…

不過我想了想她說的也沒錯

古代那些皇帝的墳墓也幾乎都在地底下的

「歡迎來訪，啊啦，你們是……？」

眼前出現一名女子她有著鈷藍色的瞳孔，深藍色頭髮在腦後紮成雙環，類似中國魏晉時代女神的髮型，髮簪為穿牆之鑿

小腿上端有一圈繫著符咒的紅繩

「妳是何人？」我率先問道

對方如此回話「我是霍青娥現在是仙人哦」

「仙人？！」我不經驚訝起來

「仙人就是仙人啦長生不老，頭腦清晰，肉身不壞」

「我當然知道…我…」話還沒說完離巽打斷我的話，並且抽出雙刀

「妳真的是仙人嗎？寡人可不這麼認為呢！」離巽兩把刀鋒指向了對方「寡人和妳的體質明顯不同，妳不是仙人吧！」

這個時候我察覺到了對方露出一抹邪笑

我看了一下背後一隻殭屍果不其然的出現在我們背後，並且準備攻擊離巽

我衝了過去擋住殭屍的攻擊，接下來把殭屍頂了出去

「怎麼可能！」我驚訝的看著對方「剛剛不是已經換上我的符咒了嗎？」

「呵呵，你以為那種簡單的符咒可以抵擋仙人的操控嗎？」

「寡人可從來不知道仙人可以操控殭屍喔！」她衝了過去對對方進行突刺

「原來妳就是這傢伙的主人啊！正好省得我去找了！」聽到這邊我也抽起寒楓衝了過去

「秘劍技初型·魅影」我一刀揮了過去但是卻被擋了下來

「霜，敵人可能沒那麼好對付…」

「這我當然知道」我回答離巽，接下來我我深怕她還會出什麼奇怪的招數「『病能』，『二感共鳴』」

我的雙眼馬上出現羅馬數字Ⅱ的符號

「『孤魂野鬼』」霍青娥右手握拳無數的光彈朝我射了過來

我開始凝聚魔力，在一旁的神靈也圍繞了過來

寒楓的刀身覆蓋上了一層不祥的紫色劍氣

「秘劍技月型·付喪！」一道紫色的不祥劍氣朝著對方衝去

而那名殭屍則是衝了出來幫主人擋掉攻擊

雖然沒有打中主人，但是那擊就算是殭屍應該也很難再站起來

「入魔『走火入魔』」霍青娥吸取了周圍的神靈，接下來剛剛被我打倒在地的殭屍再度站了起來

並且飛撲了過來

離巽趕緊擋到我的面前，阻止殭屍「霜，這隻交給寡人來，快點去解決那邊那個主控者」

「我知道了」我握緊寒楓，直奔了過去「絕劍技破型·烈華螺旋劍舞·三十六連！」

「『道胎動』」對方用彈幕擋住了攻擊，接下來她一掌打在我的肚子上

「嗚…」雖然在她攻擊的瞬間我用『病能』的強化稍微擋住了攻擊

「還沒結束…」我吐出口中的鮮血，然後握緊手中的寒楓，寒楓的刀身纏繞上藍色的閃電「秘劍技雷型·雷切！」

刀從腰間揮出，纏繞閃電的刀身即將揮到對方的時候

對方再度發動了攻擊「『ＴＡＯ胎動～道～』」

我放開了手中的寒楓，寒楓瞬間化成粒子消失

穩住腳步後我瞪大了雙眼「『五感共鳴』」

我的雙眼瞳孔從羅馬數字Ⅱ瞬間變成了Ⅴ

我的腦袋開始湧入龐大的訊息，而對方的攻擊也直接打在我的身上

「嗚…」

～～～少女祈禱中～～～

我的意識被傳送到了遠方，我不再是天雨霜

而是霍青娥

我霍青娥是一個憧憬著道士的人類

在我小的時候，我的父親沉迷於道教，丟下我一人獨自上山隱居修仙

雖然難免有些憎惡他不過…

我對父親留下的書本很感興趣，反反覆覆地讀了很多遍，開始憧憬起道士來

我尤其崇拜何仙姑（道教八仙人中之一），發誓自己終有一天也要修成仙人與父親重逢

我見到他之後一定先揍他一拳，然後再好好感謝他

如果沒有他，我也不會因此接觸道教了

長大以後，我嫁進了姓霍的大戶人家

雖然從此過上了衣食無憂的日子，可是我從未放棄成為道士的夢想，終日鬱鬱寡歡

漸漸的，我自閉了起來

再也不和別人說話了

打那以後又過去了八年，有一天，我找到了離開這裡的方法

我突然和那群很照顧我的家人們說出了離別的話語，並且好好的感謝他們

家裡人都不明白這話中的玄機

我再一次像往常一樣睡下，然而這次卻再也沒有睜開眼睛

全家為此大吃一驚，悲慟之中，安葬了毫無生氣的霍青娥

然而，我本人並沒有死

在把自己深鎖閨房這段時間，我用從父親遺留的書本上學來的法術，讓家人把一根竹竿誤認做已經死掉的青娥

家人埋葬的，不過是那根竹竿

我從俗世中逃了出來。沒錯，正是為了前往她憧憬的仙人世界

這之後又經歷了多少滄海桑田呢

一般人是不能知道和體會的

唯有成為仙人的人類才能體會以及理解

我霍青娥終於修成了仙人，也有了一些力量

相貌也維持在了年輕時的樣子，從此長生不老

為了達到今天的境界，我曾在人前做過很多遭人忌憚的事

上天好像並不認可她的努力，最終她成為了邪仙

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我曾不惜欺騙自己的家人

或許也是她的這種性格，造就了今天的自己

我熱衷於推廣道教，向人們展示自己的力量

可是在這個國家裡，像自己這種程度的仙人、道士並不稀罕

於是乎，我決定前往一個沒有仙人的國度，

一片從未見過的遠東之地

沒錯，這便是日本

當時在日本，從中國大陸傳入而推廣開來的佛教，和自古流傳下來的土著神信仰這兩種宗教在互相競爭著霸主地位

在我看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於是她瞅准了當時在日本最有德望的豐聰耳神子，接近她並向她傳述了道教的魅力

聞聽神子功績的我，認定了此人就是自己尋找的最佳人選，於是進言神子勸其信奉道教

我向神子說，道教崇拜自然，通過與自然融為一體來實現不老不死

我的這句話馬上讓神子動了心

同時，我還提出，這個道教宗教永遠無法用於治國平天下

我認為只要實現了自己的願望，國家政治什麼的無大所謂，可神子並不這麼想

既然這樣，我向進言神子那就在表面上信仰佛教好了

佛教是個禁止殺生、戒律嚴明的宗教。神子認為這個宗教可以興國安邦，便採納了這個意見

神子開始推廣佛教，這是為了剝奪當權者以外之人的權力

而背後，她在進行著道教的研究

結果，她發揮著超於常人的能力，留下了各種各樣的傳說

按照神子的計劃，佛教在這個國家終有它的局限性，當國家再次需要一位聖人的時候就是自己復活的時機

誰知人算不如天算，佛教支配了這個國家長達千年

由於有力量的佛教僧侶們一直封印著神子的靈廟，神子一直無法復活她的如意算盤落空了

對於什麼時候覆活都可以的神子來說，沒什麼可焦急的，她繼續著她的長眠

到了後來我在民間傳播「神子的傳說都是杜撰出來的」言論

現如今再也找不到有超乎常人能力的人了，大家覺得她那些偉業全部是虛構也無可厚非

於是她便把靈廟搬到了幻想鄉

那時的幻想鄉連一座寺廟都沒有，在這裡，她可以隨時準備復活

原本想說尋找個適合時間的我，結果這個世界居然大肆出現了能力者

這讓我的計畫有些延遲，原本想要在劫火聖誕節時復活神子

但是日本卻出現了一個十分厲害的『聖天子』

無奈之下復活的時間一延再延

到了最後我找到了

讓這個幻想鄉發生異變半年左右，然後復活神子！

～～～少女祈禱中～～～

「咳咳咳…」我嚴重的咳了幾聲之後睜開了雙眼

「霜！你終於醒來啦」

目前我正躺在離巽的大腿上，我不停的喘著氣

我緩緩起身，然後瘋狂的咳出了鮮血

「霜！」

「第一次…『理解』那麼多的事物…我的腦袋有點吃不消啊…」語畢我在吐出大量的鮮血

「喂…霜！」

「別擔心，我不會死的…」我面帶苦笑的說道「因為我是他們的孩子…」

「啊啦啦啦，了不起了不起幻想鄉里每個人都很厲害呢」霍青娥已經被離巽打敗，很佩服離巽「我承認妳這個仙人比我還要厲害」

「說妳到底有什麼目的！」離巽抽出了刀指向她

我拍了一下離巽的肩膀「離巽…來不及了…她的目的本來就是來拖時間的，我們被擺了一道」

「沒錯用不了多久那位大人就會復活，比起處刑後三天復活的那個異教的預言家要偉大而神聖得多」

「妳這個邪仙！」

「離巽，異變還沒結束…」我在一旁不停的喘著氣「走吧？」

「喂！霜！你真的沒問題嗎？」離巽扶我到一旁休息

「咳咳咳…」我苦笑的靠在一旁的石頭上「只是一個仙人我就已經無法負擔了，看來我想要做的那件事是沒辦法達成了」

「霜妳是想做什麼…？」

「我想要『理解』妳」

說完這句話離巽瞬間臉紅「你…你要完全『理解』寡人？！」

「對啊，因為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知道」

「你直接問寡人就好了啊！」離巽輕輕的敲了了一下我的頭「不要讓自己的身體和心靈承受那麼大的負擔嘛！」

「不行…因為妳也不記得了吧？」我無奈的說著「我想知道的是艮的記憶」

「你想知道艮的？」

「我從紫那裡聽到了一個秘密，但是我自己也無法相信」

「紫大人她說了什麼嗎？」

「妳應該也知道了，我的祖先是博麗神社的初代巫女天雨博麗」我講到這裡的時候，離巽再度抱住頭

「天雨…博麗…」

「艮認識她嗎？」

「寡人…寡人…嗚嗚嗚」離巽抱緊了頭，頭似乎陣陣在作痛

我張開雙手把她抱入懷裡

「咦？霜？」

這個時候一旁也在休息的青娥笑著說「你為什麼勉強她呢？就這麼忘記，不也很好嗎？」

「開什麼玩笑…」我勉強發出聲音「怎麼可以忘記…那些都是重要記憶」

「霜？」

「離巽…妳是忘了…還是害怕想起來…」

「寡人…寡人…」一時間離巽好像也搭不上來，而我也沒有體力和她辯論

現在我十分的累

想到等等還要對付被復活的聖人我的頭又不經痛了起來

「自己好好想一想吧？」接下來對方穿牆進入那座塔中消失不見

真是的…

我看向離巽，離巽似乎還陷入在惡夢之中的樣子

我輕輕拍了拍她後說「離巽…走吧…等到事情解決再說吧…」

我吐出嘴裡的最後一口鮮血，站了起來眼神堅定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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