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的开端夜（Ⅱ）

夜寒墨冷静地与蓝发少女对视着，心里面快速地回忆着自己受到过的各种特训，面对各种情况的方法。

但是判断下来——统统没用。

要说“以力破巧”并非没有道理，面对超出常人的力量，夜寒墨根本束手无策。论体术自己都处于下风，子弹也伤不到分毫，更别说刀具。

就在夜寒墨不知该怎么做的时候，蓝发少女收起了手中的匕首，那两把幽蓝色的匕首化作一道流光，钻入了蓝发少女的右手背，化作水滴形状的印记。

“果然，还是遇见了……”

及其轻微，但夜寒墨还是听见了，与那位黑发少女不同，这是真正的毫无情感的语气，蓝色的眼睛不带任何波澜，死死地盯着夜寒墨。

稍稍停顿一会，蓝发少女向夜寒墨走出一步，夜寒墨立刻警惕地后退半步，做出防御的姿态。

接着，蓝发少女一步一步向夜寒墨走来，身体一点一点地消失，从腿部开始，逐渐往上，在夜寒墨警惕的视线中消失不见。

“身后……”

黑发少女吃痛着出声的同时，夜寒墨回身一看，蓝发少女背对着他，一步一步地走着，走到处于昏迷状态的千月悦身边。

“你想做什么？”

“你要妨碍我？”

蓝发少女头也没回，直接这么说着，将手放在千月悦额前，亮起淡淡的蓝光。千月悦紧缩的眉头开始有些缓解，夜寒墨稍稍放松了警惕。

接着，蓝发少女一手扶着千月悦的背，一手拖起她的双腿，将她抱起，回头盯了一眼夜寒墨，便消失再原地了。

“她……走了……咳咳……”

夜寒墨亲眼见证着蓝发少女的消失，而黑发少女也这么说了之后，他才放松下来，长呼了一口气，回头看向黑发少女。

“需要我扶你一下吗？”

“没事……我……”

黑发少女似乎想起身，还没站稳却又身体一软，跌坐了下来，而夜寒墨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实在不行就别逞能。”

“我……我这是坐久了而已……”

最后，黑发少女还是在夜寒墨的协助下，坐正了身体，接着脸色一红，转回头看着前方。

“你……是人类。”

“我一直都是。”

“抱歉，是我的判断失误，还请原谅。”

“虽然差点死掉，但我也习惯了，不必道歉。”

黑发少女再次看向夜寒墨，说道。

“我叫……利芳洁。”

“夜寒墨。”

“少年雇佣兵？”

“曾经是。”

利芳洁低下了头，夜寒墨也看不出她在想什么，便问道。

“那你呢？”

“……我是灵使，清除恶鬼之人。”

利芳洁吃力地抬起手臂，最后还是在夜寒墨的一点协助下，将身体坐正。

“虽然我也确实需要一个解释，但告诉我没问题吗？”

“既然有与‘灵’沟通的资质，早晚会接触到这些，你能够看见我便是最好的证明了。”

利芳洁点了点头，将夜寒墨解释道。

“一般的人看不见处于灵使状态的我们，我们的武器也能够自行控制对除灵体外任何物体的伤害——这么说你能懂吗？”

“就像你的火焰可以消除我的子弹，却没有灼烧那些树木吧？”

利芳洁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尤其是遮住右眼的那一块。

“我们灵使的职责，就是清除所有对人类构成威胁的恶鬼。就比如说……之前那些死因不明的18人……”

“是恶鬼做的？”

“对……”

夜寒墨感觉说到这件事，利芳洁的情绪似乎有些变化。

“怎么了？”

“那些人的死……是我的过失……”

利芳洁低下了头，语气中满是失落和自责。

“我不像师傅……或者姐姐那样强……如果能再强一点……他们是不是可以不用死……唉？”

就在利芳洁的情绪十分低落时，夜寒墨把手放在她头上，摸了摸。

“我不是很懂你们这一行，但自己不能对自己失去信心。”

“你别、别随便摸女孩子的头啊！”

“不能的吗？雅阳挺喜欢这样的。”

夜寒墨把手收了回来，利芳洁咬了咬嘴唇，脸颊通红的一片。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之间的气氛变得很微妙。

“话说，你能看见千月悦吧？”

夜寒墨打算缓解一下气氛，再了解多一些。

“那个白发的恶鬼吗？”

“为什么一口咬定她是恶鬼啊……”

利芳洁摇了摇头，解释道。

“恶鬼不只有刚才那种，也存在不同的种族等级，只要是实力达到上境恶鬼的，基本上都有人形。”

夜寒墨静静地听着。

“她身上的恶鬼气息太重了，估计就是师傅说的那种极境恶鬼，甚至那个蓝发的恶鬼也是……”

“恶鬼的气息——灵使都能看到吗？”

“是的。但请你放心，这一整座城市目前只有我一个灵使在而已。”

利芳洁露出的左眼眨了眨。

“虽然不清楚你的事，但从我遇到你起，就看到你一直都在保护她。”

“……做出了承诺，我得遵守。”

“是吗——就到这里吧，第一次对刚见面的人说这么多……”

利芳洁似乎想起身，还没站稳却又身体一软，跌坐了下来，而夜寒墨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她的脸颊又红了起来。

“你再休息一会吧——既然说完了，我也趁机开溜，怎么样？”

夜寒墨扶稳了利芳洁之后，不等她回答，便去把她的十字星长枪捡起来。而在他碰到长枪的一瞬间，枪身冒出了细小的火焰。

“啊啊，糟糕，该不会是生气了吧？灵使的武器果然不一般……”

夜寒墨赶紧拿起十字星长枪，交还给利芳洁。

“我告辞了，有缘再会。”

“……嗯，再会。”

确实没有理由继续留下他，利芳洁便拿回十字星长枪，看着夜寒墨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下，摸了摸长枪上的红色丝线。

“焚天业火，你……刚刚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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