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来了。”
刘莫凡急匆匆地跑到值日的岗位上,查成龙已经事先在那里等他了。
“还有一分钟。”查成龙提醒刘莫凡把那个“值日”的牌子掏出来。
“嗯。”刘莫凡刚刚把那个牌子挂在脖子上,上课铃就响了。
这周轮到高一(2)班值周,刘莫凡和查成龙负责在教学楼的入口处拦截并记录迟到的人。
铃响之后,学校里就冷冷清清的了——至少在刘莫凡看来是这样。他打了个哈欠说:“这样也好,省得回去上早读,得待够十分钟才能回去呢。”
“但是这两天班上因为值周,早上只剩下几个人,都基本上不早读了。”查成龙耸了耸肩。
“那我就更不回去了。要是碰上语文早读,一共就几个人在那读,尴尬死了。”
“可是除了我们自己班的,并没有人在外面巡逻啊,其他人都在自己教室里面。”
刘莫凡被查成龙怼的无话可说,只好为自己辩护一下:“自己班的人看到也尴尬啊。”
“这倒也是。”查成龙倒也没有继续追究下去了。
“诶,有人来了。”查成龙看到了远处一个跑动的身影。
“那是门若畔诶……她怎么会来的这么晚?不应该啊。”刘莫凡说。
“你认识她?”查成龙有些好奇。
“你不认识?我要是连门若畔都不认识,那我在s中算是白读了。应该是公认的校花吧?”刘莫凡对查成龙表示惊讶。
“认识人,不知道名字。”查成龙表明自己提问的原因。
“同学,出示你的校牌和……我擦?”刘莫凡上前拦住门若畔,但是后者一把推开他直接跑了过去,在楼梯上留下一串清脆的脚步声。
刘莫凡傻眼了。虽说对方在s中算个知名人物,但是直接强闯的这么多天刘莫凡还是第一次见。这让刘莫凡的自尊心相当受打击。
“查成龙!我靠……站住!”不过刘莫凡反应倒也不慢,他吼了一嗓子查成龙,自己就拔腿去追门若畔了。
论赛跑,刘莫凡可是一点不差。但是门若畔跑起来就像一阵旋风一样转眼就到了走廊。好不容易追上来的刘莫凡伸手出去想抓住门若畔,但他的手在半空中停住了。
这样貌似不好吧……那是女孩子诶……还是校花……动手动脚的好像不太合适……刘莫凡的大脑进行了快速的思考。
但是跟着跑又不能把人拦下来,于是刘莫凡只好学着电视剧里面的样子一边追一边喊“站住!”
这不喊不要紧,一喊整层楼的人都看见了窗户外面刘莫凡带着个飞舞的“值日”牌子紧追着门若畔飞舞的长发的情景。各班靠窗户的男生一个个都探出头来看这个稀奇景象,刘莫凡每跑过一扇窗户就会探出三四个人头。
(1)班在走廊的尽头,刘莫凡在终于那里拦住了门若畔。他故意在班门口高声说:“同学,出示你的校牌!你迟到了!”
整个班的目光都被刘莫凡吸引了过来。
门若畔看着面前一脸大义凛然的刘莫凡气得满脸通红,她一把把刘莫凡递过来的笔打落到了地上,扭头跑回了她的座位上,把脸埋进了手臂里。
刘莫凡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他从门若畔的位置开始用眼光扫过整个班级,整个班上鸦雀无声,所有的人包括徐子寒,都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刘莫凡。
老师不得不出面解决:“这位同学,你看她的名字和班级你都知道,直接记就好了。先走吧。”
“登记表需要本人签名。”刘莫凡告知他一路追来的原因。
“那这样吧。我代她签。”老师无奈地说。
查成龙后脚赶到,看到整层楼一副炸开了锅的样子,他对刘莫凡摊开手掌摇了摇头表示他既不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又不明白刘莫凡为什么这么做。
刘莫凡接过值日登记表,在众人的目光下往回走,几句窃窃私语飞进了他的耳朵:
“这人谁啊,就算迟到也不能这样欺负她吧。”
“我靠,这小子,注孤生吧?”
刘莫凡精神突然有些恍惚,他自言自语说:“我刚刚都干了些啥?”
“别看我,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事情有点不对。”查成龙头也不回地说。
刘莫凡刚刚把自己的屁股挪到座位上,同桌就凑过来打听情况:“我靠,行啊你小子,敢这样和门若畔杠上,脑子没烧坏吧?”
刘莫凡本来不想说话,但是怕一不说话要不了几分钟同桌就会脑补出无数解释都解释不清楚的场景出来,最终决定还是解释一下的好:“她迟到,我拦她没拦住,就追上来了,怎么了?”
“没怎么,你小子向来做事不带脑子这我已经领教过了。你这回挺麻烦的,你自己说说你算不算欺负人。”同桌掂起一支笔当教鞭敲打着空气。
“执行公务算哪门子欺负人?”刘莫凡不服。
“你小子拦人的时候肯定不是这么想的。你难道没考虑这样做的后果?”
“考虑了,不过当时脑子一热就跑出去了。后果好像有点失控。”
“何止是有点失控?下课你这可就热闹了。激素上头你不是头一次了吧?开学那次是肾上腺素,网吧那次是内啡肽,今这次别是苯乙胺吧?你说你到底是神经反应迟钝还是动作电位过高啊?怎么就这么让人难以理解呢?”同桌瞥了一眼台上的生物老师蹦出这么一段应景的文字。
“下决定是高级神经中枢调控的,和神经冲动无关。你生物什么时候补课了?”刘莫凡白了同桌一眼。
“刚补的。记得黑客帝国里面怎么说,你的理智战胜不了你脑子里的化学物质。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对门若畔有意思。”同桌一脸坏笑。
“滚。我还没这个想法。”
“那就是以后会有咯?”
“我可再您妈的见吧,反正这事说不清楚,咱俩没得聊。”刘莫凡摆手表示免谈。
“我就试探一下你还当真了。看你这一点犹豫没有的样子应该说的是实话。”同桌一脸笑嘻嘻。
“这还差不多。”刘莫凡把头转回来搁桌子上看着同桌。
“想不想听我对你这个事情的看法?”同桌也把头搁桌子上,上课时间这样伸长脖子说话太显眼。
“说来听听?”
同桌想清清嗓子作开场白,但是横过来的气管阻止了这个想法。只发出了几声怪声:“……男人嘛,在女孩子面前脑子发热正常,尤其是漂亮的。一脑抽要么特正经,要么特逗逼。你属于前一个,结果入戏太深身不由己搞了个这么大事情来。再一个,你不服气。这么优秀的女孩子你想把她从神坛上拉下来给那些把她当完美无瑕的人看看,毕竟确实是她迟到了。这么说应该差不多吧?”
刘莫凡听完没说话,但是不爽还是有的,只不过他也确实找不到更合适的方法来解释自己刚刚的行为了。
“看不出来你小子这么小家子气。算了算了。又不关我的事,我操这么多心干嘛。”同桌看刘莫凡楞着个脸若有所思的样子,估摸着继续说话也得自讨个没趣,便一边学习去了。
“铃…………”下课铃响了,但是生物老师似乎还要一会才能讲完最后一道题目。同桌戳了刘莫凡一下。
“干嘛?”
“窗户外面。估计是来找你的。”同桌指了指窗外几个(1)班的人。
“这就有点麻烦。我还要去一趟科研社。”刘莫凡努了努嘴。
“如果没什么要紧的,还是下节课去吧。这节下课我看你是走不了了。”同桌如是说。”
生物老师前脚刚走,后脚(1)班的人就进来。打头的人开门见山:“刚刚是你追门若畔到班上的吧?你现在赶快去道个歉,就没事了。”
“我又没犯错,干嘛要道歉?”刘莫凡听到这个火挺大。
“你都把人家搞哭了,课都没听成,你快点过去吧。”那人说。
刘莫凡还是摇摇头:“不去。”
“妈的这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人群后排挤过一个高高瘦瘦面庞清秀的少年,虽然骂骂咧咧的,但是并不熟练,看得出来他并不擅长此类文字的运用:“有种你小子放学别走,你一个单挑我们全部啊?”
“哦,你来打我?”这句话正中刘莫凡下怀。他站起来盯着清秀少年的眼睛:“来啊,尽管试试。”
人群中有人对着少年耳语:“这是科研社的,参加过和杜信坚的那次打架。恐怕不好惹。”
清秀少年脸黑了下来,他狠狠盯了一眼刘莫凡,说:“走!”
刘莫凡长出一口气坐了下来,身旁同桌则是一脸惊讶的神色:
“卧槽你参加过和杜信坚那次斗殴?怪不得啊……你牛逼,我服,我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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