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1

“话说，这里是？”

“智水街啊。”

听到对方的回答黎陌瑾才突然发现一旁的路口处竖着一个路标，由于时间久远而已经被腐蚀的标牌上，隐约还能够辨认出‘智水街’几个字。

竟然还真有。

因为太过神奇，少年一时间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里...真的是绍延市？明明地图上…”

地图上根本没有啊！

“地图上找不到是因为那是最新的地图，但从地理位置上来说确实是属于绍延市的一部分。”

这都说的什么跟什么，从地理位置上属于，但是地图上又没有？开什么玩笑，难道要说现在的地图都是错的吗？

“地图没有错。”

“...唔…”

仿佛内心全部被看穿一般，百里慕烟的回答让黎陌瑾一惊，但是少女并没有搭理他的反应，而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是时间的问题，现在的绍延市确实已经没有智水街这个街区了。”

没有了...

“什么意思？”

可是他们此刻难道不就正站在这里？虽然和绍延市的景色有些不符，但他们确实是在这里的不是吗？

他的问题让百里暮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一脸‘竟然又要解释了’的郁闷表情。

“简单来说就是结界，你应该在游戏或者是漫画中看过吧？”

终于碰到熟悉的词语了，这种莫名的亲切让黎陌瑾不住的点头。

“以正常的时间来说，智水街应该是已经不存在了的地方，但是有人使用特殊的结界把这里保存了下来，然后将这本应该属于‘过去’的地方给叠加在了‘现在’的时间点上。”

一边说着百里慕烟抬起双手，一手水平摆在胸前表示时间线，而另一只手握成拳头表示这个被结界保存下来的智水街，她将握拳的手从手肘的位置——也就是过去的时间——划过一道弧线移动到了手背的位置——也就是现在的时间。

“而你现在所站的地方就是属于‘现在’这个时间点的‘过去’的智水街，你也可以理解为是存在于时间缝隙中的异空间。反正从脱离了原本的时间线开始，这里就已经不再是原本的智水街了。”

少女连比带划的解释总算是让黎陌瑾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但是明白了之后又忍不住的惊叹。

“把属于过去的场景固定、叠加在现在的时间点上...魔法连这种事情都可以做到吗？”

这应该是属于‘时间魔法’还是属于‘空间魔法’？但不管属于哪种，这不都是在漫画或游戏中最为强大并且难对付的力量吗？

终于对魔法的力量有了个笼统的感念，少年兴奋的同时也对自己先前竟然会瞧不起魔法的行为感到歉意。

“做到自然是能做到，因为魔法是这个世界的根源，即是‘虚无’，也是‘无限’。”

“...麻烦再解释的详细一点。”

“啧...”少女不耐烦的乍舌，然后再次伸出双手交握在一起，“魔法本质上就是从无到有的过程，将本来没有的事物变出来，将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变为现实，也可以说是在创造‘奇迹’的过程。”

随着她的叙述，百里暮烟将交握的双手张开，夸张展开的双臂仿佛在拥抱整个世界一般。

“‘零’，乍看之下是什么都没有，但其实正是因为什么都没有，所以没有任何的界定，可以生出无限的可能。所以理论上魔法是可以做到任何事情的。”

“不过当然只是理论上了，因为最终使用魔法的是人，既然是人就必然会有能力的极限，所以真正能够做到的事情也非常有限。”

最后少女又补充了一句作为结尾，然后看着兀自激动的黎陌瑾询问：

“懂了？”

“嗯，到目前的部分都懂了。不过我也有问题。”

“什么？”

“这个结界，在魔法中算是复杂的还是简单的？”

“啊，这个啊，这可不是单纯的简单与复杂可以定义的魔法。”

“所以是很厉害的意思喽？”

少女的神情变得严肃了几分。

“可不仅仅是厉害的程度啊！这个魔法可是只能在理论上实现的‘第一阶魔法’。”

“第一阶魔法？”

“魔法的阶级若是解释起来的话可能又要扩展很多了，所以就留着以后有机会再说吧，你只要知道‘第一阶魔法’是人类绝对无法完成，最接近‘本源’的力量，到了这种程度的话那已经是接近‘半神’的存在了。”

“那照这么说把这里用结界保存下来的并不是人喔？”

对于他的问题少女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

“谁知道呢。”

“喂！”

竟然在最关键的时候给他卖关子，这种吊着胃口的感觉真的很不舒服啊！

然而百里暮烟并没有搭理少年的不满，而是伸手指了一下眼前的楼房。

“已经到了，剩下的疑问你还是直接去问她吧。”

经这么一提醒黎陌瑾才突然注意到身旁屹立的建筑物，和周围的楼房看起来没什么区别的老旧建筑，总共有四层，白色的墙漆已经发黄甚至有多处脱落，露出了里面朱红色的砖石。原本墨绿色的防盗门如今锈迹斑斑，甚至连锁的部分都已经腐蚀碎掉了，完全丧失了原本的功能，就那么洞开着，露出了里面黑洞洞的廊道，少走近一点甚至还能感觉到一股潮气扑面而来。

定睛一看墙壁上确实印着一个大大的G。

智水街23号G座，刚刚他一直专心的听对方给他讲解，所以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原来不知何时他们竟然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这里？”

“嗯。”

简短的应了一声，少女率先走入了漆黑的走道，不过瞬间倩丽的背影就已经被黑暗彻底吞噬。

黎陌瑾看着少女消失的身影，脚步略显迟疑。

这里怎么看都是危楼吧。

不过迟疑归迟疑，最终他还是跟着也一头钻了进去。

已经不知道经历过多少岁月的古楼，如今恐怕根本就没有人会负责维修，所以楼道内的感应灯早已形同虚设，幽暗之中他只能侧耳辨识着不远处少女的脚步声，尽可能的让自己跟上她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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