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5

“咦，等一下。可是照这样来说的话，那‘灵视’又是什么？为什么有人就算长大之后也依然能够看见？”

听到这个问题少女露出了一副‘你可算问到点子上了’的表情。

“刚才的解释其实是比较学术上的说法，也就是你们这边世界能够理解的解释，不过若是换成‘里世界’的说辞的话...那就是‘法则’。”

“…又冒出麻烦的词了。”

“给我认真听着，一开始难道不是你非要问的吗？”

“是是。”

陌生的词语层出不穷，尤其是自己好不容易理解了之后她竟然又冒出了个‘这个世界的说法’和‘那个世界的说法’，这怎么能让人不头疼。这种感觉就像是课本上所写的那些定理，明明有更加通俗易懂的解释，却偏偏要咬文嚼字才会显得高深。

“在我们的世界中，‘里世界’是黑色，而‘表世界’是…”

“白色？”

“不是，你别打岔！‘表世界’是灰色，而介于两个世界之间又完全不属于任何一个世界的，那才是白色。”

“咦，这种说法很奇怪啊，‘表’‘里’世界不是对应的吗，那一般来说应该用黑色和白色来表示吧？灰色也太...”

“所以就说不是了！”

因为一直**话而几乎要失去耐心的百里慕烟再次狠狠的瞪了少年一眼，黎陌瑾丝毫不怀疑若是她此刻有刀的话一定会冲着他砍过来，所以他赶忙收声，摆出一副好学生上课认真听讲的样子。

“是是是，您请说。”

百里暮烟动作粗暴的撩了一下额前的刘海，然后才没好气的开口。

“白色，那并不是两个世界的交汇，而是完全独立的，还没有被任何一个世界给染上颜色的——‘始源’，所以一般会用来形容刚出生的婴儿。而出生之后的婴儿，一大部分会变成灰色，也就是进入‘表世界’，成为看不见异物的普通人。但是剩下的一小部分，则会越过灰，直接变成黑色，也就是进入‘里世界’，成为你口中的那些驱魔人也好，阴阳师也好，就是这个世界‘异常’的其中一部分。这就是‘世界的法则’，也就是不可违逆的‘秩序’。”

说完少女转头了看了一眼黎陌瑾的反应，见他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懂了然后这才继续说道。

“而‘灵视’...嗯...你可以理解为钥匙、通行证或是居住权那一类的东西，也就是身为‘里世界居民’的一种证明，是‘法则’所准许的特殊存在。毕竟要维持两个世界之间的平衡，所以无论哪一方多或是少了都不太妙。”

再次说了一大段的解释，少女在末了又补充了一句。

“另外‘表世界’和‘里世界’之间基本是不可转换的…通常情况下。”

“...那就是说也会有例外呗？”

“当然，凡事都是会有例外的。”伸出食指在唇边轻点，百里暮烟思索着能够让少年理解的词语，“就比如是人死前能够看见一些东西，这就是因为他们在那一瞬间跨过了两个世界的界限。”

“那这么说来‘灵视’似乎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能力啊。”

“本来就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在‘这边的世界’那不过是基本中的基本，不过…”

“不过？”

因为一直没有听见少女的下文，所以黎陌瑾有些疑惑的出声，然而对方却是转过头来，用那只唯一露出来的眼睛直视着他，仿佛蕴含着星光的深邃眼眸直视着他，似乎随时都能够吸走他的灵魂。

“你还没有发现吗？若是按照这样的说法，你的情况就解释不了了！又没有经历过什么意外或事故，为什么你能够跨过世界的界限？”

“我还想知道呢！”

没想到连一直生活在那个世界的少女都不了解自己的情况，黎陌瑾有些苦恼的抓了抓头发。

“那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我昨晚被那个怪物袭击了所以才觉醒的？”

当时他确实有种要死了的感觉。

但是对此少女犹豫了片刻还是给否定了。

“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是很低。”

“为什么？”

“‘魔物’...啊…也就是你所说的那个吃人的怪物，它们之所以会存在的原因就是因为吸食了魔力，所以只要魔法还存在一天，它们就会源源不断的产生，故而也不可能杀的光。就算是我们在说话的现在，世界上的很多角落里估计也会不断发生魔物的暴动。若是照你的说法，只要被它们袭击的话就会觉醒‘灵视’，那如今两个世界的秩序早就乱了。‘法则’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听着少女说完，黎陌瑾沉吟了一声。

“这么说来，似乎也是。”

若是这么简单就能够让普通人拥有‘灵视’，变得能够看见异物的话，那‘里世界’的居民一定会爆满的。而照之前百里暮烟所说，两个世界的容量要保持在一定的平衡才能够维持世界的秩序的话，那确实不可能会放任这种事情发生。

看着少年思考的档口百里暮烟再次开口。

“况且根本上的顺序就是错的。”

“顺序？”

“听着，虽说食人是‘魔物’的天性，但它们是择优而食，也就是说会优先选择魔力较高的人类。所以一般不是因为被袭击而觉醒了什么，反倒应该是因为你本身就拥有能够吸引他们注意的某种能力，所以才会被袭击。但若是如此的话，你昨天才第一次遇到‘魔物’这一点就有点说不通了...”

“...等，等等…”

虽然对方终于有兴致能够解答他的疑惑这一点是很高兴，但是不断冒出来的陌生词语，对于他这个才刚接触那个世界不久的普通人确实是很难顺利消化，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明明已经超负荷了却还有人不停的将东西往你的脑袋里塞一样，估计再不暂停一下他的大脑真的会被这超负荷的信息量给撑爆的。

百里慕烟虽然因为正说得兴起却被突然打断而略显不耐烦，不过她也知道对方是今天第一次接触一个全新的世界，所有对她来说已经理所当然，习以为常的事情对他来说却都还是陌生的，会这样也不奇怪。

就算接受能力再强也是需要消化时间的，所有她虽然不太高兴的皱了下鼻子，却也没有多说什么，静静的等待着黎陌瑾自己走出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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