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古德拉没有察觉希伯尔此时的失魂落魄，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伟大的发现中无法自拔。

“在魔王的认知中，装具始终是工具，人才是主导者。而人的情绪状态则影响着人的精神波动，从而改变表现出的实力。而情绪状态——”古德拉顿了一下，像是在制造悬念。

“——则会因魔王的自我意识而改变！”

希伯尔呆呆地站在门口，耳边回荡着古德拉的推断，脑海中不断放映着曾经战斗时发现的异常。

红色的人形，与装具的交流，装具对于他的态度，以及……突然失去身体的控制权和装具融化后才诞生只有几分钟的装具……

希伯尔听完他的话语，意识没有什么波动，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向门外走去，还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着：“院长，谢谢您为我解惑！我现在该回家了，开学再见！”

也不顾古德拉是否听见了，扭头向学院外走去。

他的步伐踉跄，像极了当年从战场上退下时，那个男孩无助的身影。

到家后，希伯尔下令除乔娜和奥斯卡外任何人没得到允许不得进入他的书房。

希伯尔坐在椅子上，目无焦距地来回转着，脑海里还在想着那经过逻辑推理出的猜想。

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想到这些有关于动摇弥撒教的思想统治的历史和弥撒教历来的行事风格，他叫来了奥斯卡：

“奥斯卡，通知他们三个，明天开始住在这里，把城外的机械修理店迁移到城内，地点我来解决。还有，告诉路西安叫他注意老师身边有什么异常的事件 提高警惕。”

“少爷，您是怀疑有人会对古德拉院长……”

“不！不是怀疑，是肯定！说不定已经在行动的路上了，我们只能这样先预防着。”

“是！”奥斯卡应了一声便退下安排去了。

希伯尔再次靠在椅子上，思索着刚刚与奥斯卡对话时抓住的一丝怀疑与不安，仔细回忆着一切事情。

神与魔王的关系复杂，但神与魔王还有两个个共同点，一个是超脱常人的强大，第二个就是对人的蔑视，认为人的性命是消耗品，随意使用。

但是，《圣预》中有提到：“那一日，当神失去了希望，便降下审判的天使，在人间开启审判的聚会，聚会上的受邀者多如海沙，他们皆为有罪之身。”

天使？这是怎么来的？魔王是否也有这样的部下呢？

希伯尔旋转着椅子，身体也跟着椅子一同旋转着，随着大脑对于眩晕的适应，思路也似乎跟着清晰了许多。

希伯尔继续沉思着，直到乔娜从门外冲进来。

她还穿着夏洛蒂的睡衣，甚至头发都还湿漉漉的明显是刚刚洗浴完就急急忙忙跑来。脸上焦急的表情与刚刚出浴后的红润更衬出她的美貌。睡衣似乎有点小，毕竟夏洛蒂还在发育，可这样的打扮在乔娜身上就透露着诱人犯罪的信息。

乔娜看见希伯尔此时还在思考者些什么，才反应过来自己唐突了，略微表达了一下抱歉，向希伯尔说明了自己着急忙慌的原因。

“刚刚接到路西安的信件，在什加列城发生一起强盗抢劫案，地点在什加列皇家学院里。”

希伯尔腾地站起，“那古德拉院长呢？”

乔娜深吸一口气：

“很遗憾！等到警卫队赶到时，他已经被杀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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