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叫我先不論啊,先不說什麽的」
士道半睜著眼睛不滿的說道。可琴裏卻將其無視繼續說道。
「五年前、在場的二人一起失去了記憶。……不覺得有些可疑嗎?」
「……、那倒是……」
「比方說,有誰把我們的記憶消去了啊」
「什——」
——有什麽人,消除了兩人的記憶。這非常令人不快的話令士道歪起眉毛。
的確用上顯現裝置的話——亦或者是持有人智所不及的力量的精靈的話。這種事情也是有可能的。可是、到底是誰、又爲了何種目的呢。
看著士道這樣的反應,琴裏聳了聳肩。
「嘛,畢竟只是可能性之一」
盡管琴裏作了補充,可士道的背後還是被冷汗濡濕。
的確要是這麽一想,就說得通了。
但是,既然想不起來、那麽現在去思考它也沒有意義。而士道還有一個更爲在意的問題。
「可是……在那之後,琴裏又回到往常一樣的生活了啊?到底是怎麽回事?」
至少,從五年前的火災到現在,五河琴裏是和士道一起過著日常生活的。這一點很清楚。
可是,琴裏「哈啊?」地開口道。
「說到這份上了還想不起來嗎?肯定是士道把我的力量封印了不是嗎」
「诶?」
士道發出了愚蠢的聲音。
「我、我嗎……?」
「嗯嗯。——昨天說過了吧?暫·時·先·還·給·我,之類」
這麽說來,的確昨天清理出現的時候,這麽說過。
「我、嗎……」
士道用手輕觸額頭,微微呻吟。看到琴裏的靈裝時從腦海深處産生的針紮似的疼痛再度浮現。
怎麽也——想不起來。盡管別的能夠模模糊糊地回憶出來,可只要一聯系到五年前的那個事件,就不能很好的回想起來。
「對。……被士道封印了力量之後,我就被選拔了哦。然後——知道了世界裏側所發生的事情、
還有精靈這種存在……我、想要拯救精靈」
「…………」
未滿十四歲的琴裏爲什麽會擔任這種秘密組織的司令官,這個至今爲止的疑問……終于得到了解決。
所以、琴裏接著說道。
「把士道選爲說服精靈的人才,也是這個理由哦。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你有這封印精靈力量的能力」
「啊——」
士道睜圓了眼睛。
確實是有著疑問。盡管士道有著這樣的力量,可爲什麽會被發現呢。
沒什麽理由。因爲五年前,就已經有了琴裏這個實例了。
這麽說來的話也有對得上的地方。每次受到狂三的槍擊,琴裏肌膚上刻下的傷痕就會被火焰覆蓋,得到治愈。
那無疑正是士道所具有的再生能力本身。
「、說來——」
大概是從士道的表情上推測出他的想法了吧,琴裏深深點頭。
「對。士道的回複能力,原本是我的力量喲
……話說。士道士道、稍微在那站一會」
「哈?幹、幹嘛啊」
「好啦,快點」
士道如琴裏所言站起身。
瞬間,受到琴裏朝鸠尾放出的猛烈一拳,士道把身體彎成了く字倒在地上。
「咕哈……!?」
「說過的吧、我、說過的吧?給我記好了。如今的你可是很輕易就會死掉的。可是呢?竭力想要保護狂三而跑
到了前面……!要是我沒有在那千鈞一發之際取回意識偏開炮擊,哪怕是再遲一瞬的話,你現在就
已經變成焦炭了啊……!?結果還讓狂三給趁機逃走了!呐,聽見了嗎!?」
「聽、聽到了……聽到了所以別再用力搖我了……」
士道勉強點點頭。過了一會,呼吸終于恢複正常的士道重新坐回椅子上,呼地吐了口氣。
「疼疼……突然之間幹什麽啊」
「哼。說了都不聽的狗就只有調教吧」
士道正准備回嘴,卻把話收了回去。比起那個,還有更爲在意的事情。
「琴裏,你剛才,說過『取回意識』之類的話吧」
「……」
琴裏眉毛一挑。
士道想起了屋頂上發生的事情。把化作巨炮的朝向狂三的琴裏。那無論怎麽看,都不像是平常的
琴裏。
琴裏像是死心了似的歎了口氣。
「……說過啊」
「可是,好好地說著話、還能精准地對狂三展開攻擊。那個是——」
「……我不清楚。從士道那裏拿回力量之後過了一天……偶爾、就會忍不住想要破壞什麽,想要殺掉誰——身體
完全不聽使喚。現在勉強算是用藥抑制住了……那個時候的我,無疑是打算把狂三給殺掉」
「什……」
「……說不定那個時候正是因爲士道跑到狂三面前,才讓我恢複理智的。對此,我還要表示一點感謝」
帶著幾分自嘲聳聳肩,琴裏露出苦笑。
但是,士道卻無法對此作出回應。剛才從琴裏那邊聽到的情報、混亂地叩擊著士道的大腦。
所以、琴裏接著說道。
「……我很害怕喲。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麽。自己,沒有辦法控制住自己。說不定盡管沒有留下記憶,可我
在五年前也許做過什麽。——所以,在我記憶中沒有的那一部分裏,也有著殺掉了誰的可能性。如果真是這樣,我——」
「琴裏……」
這時,琴裏說到這裏就停止了。像是要甩掉恐懼一般,搖了搖頭。
「忘了吧。說了一些無稽的話」
「啊、啊啊……。可是……你的精靈之力,還是保持在你身上嗎?」
「嗯。要是做得到的話,還用得著被關在這麽嚴重的隔離室裏嗎?」
說著,像是要環視房間一般轉了轉腦袋。
從這裏看來是內部裝飾上等的房間,可從外邊一路過來的士道,完全不覺得這裏是個令人愉悅的空間。
「不、不過十香力量逆流的時候,會自然回來的不是嗎。爲什麽——」
「因爲十香逆流的力量的絕對量很少啦。只要十香的精神狀態平複的話,就能從通路自然的回到士道身上了
哦。——但是,我的情況不同。幾乎100%的力量都從士道身上引出來了呢。如此一來,自然就回不去了哦」
「那、那要怎麽做才——」
士道勉強擠出話來。大概是覺得這副樣子相當可笑吧,琴裏苦笑著開口。
「嘛,只有再封印了」
「再、再封印……?那到底」
「很簡單喲」
琴裏這麽說著,從嘴裏拿出珍寶珠,指向了士道。
「——請,讓我嬌吧」
【Z:這種譯法感覺很二,本來是打算用台版“讓我喜歡上你”的,不過感覺上不太對,各位看官還請諒解】
「哈……哈啊!?」
琴裏的話令士道呆呆地出聲。
「讓、……讓你嬌……到底是、怎麽……」
士道帶著幾分困惑詢問、琴裏再度把珍寶珠放回嘴裏,拿起茶杯輕輕聳肩。
「和十香還有四糸乃一樣喲。——將精靈的力量封印,除此別無辦法了吧」
「那、那打算……」
士道想起了和十香、還有四糸乃的相遇。
與之約會,提升好感度。——並且、在最後。
「…………」
士道的視線無意識中移向了琴裏的嘴唇。
即是說,要用十香和四糸乃那時同樣的方法——
「……!」
這時,突然想起了尖銳的聲音,士道身體一顫。
貌似是琴裏手上的杯子掉了下去。陶制的白色器皿碎裂,裏面剩下的奶茶灑在了地上。
「琴、琴裏?沒事吧、受傷了嗎?」
士道皺著眉頭擔心地說道,琴裏垂下眼簾大口吸氣,同時搖了搖頭。
「……沒事。不用在意」
說罷,琴裏左手抓住剛剛沒抓牢杯子的右手,像是要避開士道的視線一般藏到了桌子下面。
「雖說不要在意……」
「都說了沒事了。比起那個,我有些累了。想要一個人呆一會可以吧?」
「不、那可不行。好啦,把手給我看看,說不定割傷了呢——」
「……真」
這時,士道正向琴裏伸出手去,伴隨著背後門打開的聲音,傳來了這樣的說話聲。令音帶著一個黑色的包到了這裏。
「令音小姐?怎麽了?」
「……啊啊,很抱歉,今天就先到這裏吧」
「诶?可、可是……」
「……琴裏的話我會處理。薩,快點」
隨著令音的話,琴裏垂下頭開始呻吟。
「哈、哈啊……」
都說到這份上了就沒辦法了士道老老實實地聽從指令,穿過門回到了四糸乃所在的房間。
這時士道突然感到了違和感。朝琴裏所在的空間看去,直到剛才都還像是玻璃一樣透明的牆壁變成了白色,絲毫看不見對面的情況。
「怎麽回事……?」
過了幾分鍾左右,令音穿過門回到了士道他們所在的空間。
「令音小姐、琴裏她……」
「啊啊,不要緊了喲。不用擔心。目前暫時」
「暫、暫時……」
「…………」
令音無言地坐到椅子上,忽然垂下眼簾。
「……兩天後」
「诶?」
「兩天後。六月二十二日。請你和琴裏約會吧」
「哈啊。那個……嘛,雖然聽過、可爲什麽要選在兩天後呢?」
「……只有這一天了。恐怕不超過兩天,琴裏就會忍受不住自身的靈力了」
「——!?」
令音的話讓士道緊張起來。
「怎、怎麽回事啊……!?」
「……發作期,漸漸地變短了。剛才用精神安定劑和鎮靜劑之後得到了抑制……可多半,超不出兩天後吧。要是過了那一天,琴裏恐怕就會變成你所不認識的琴裏了」
「————」
這次連聲音都發不出了。喉嚨幹巴巴的,手指微微顫抖。
突如其來。毫無前兆地出現的最糟糕事態。
之後,只剩兩天。琴裏,會變得不再是琴裏。——要是士道沒能把力量封印的話。
「那、那麽、現在馬上——!」
令音像是在思考什麽似地用手扶住下颚,然後像是死心了一般歎了口氣。
「……真的,說不定那麽做比較好吧」
「诶?」
「……不。那樣不行。說過的吧?現在正在用藥抑制症狀。必須等到狀態安定之後才行」
「可、可是,兩天後的話——」
「……所以說,唯一吻合兩個條件的就只有那一天了。要是錯過大後天的話,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咕……」
士道士道用力咬牙。令音微微歎了口氣朝向控制台。
「……總之,現在就先交給我。真,去看看真那的情況吧。現在的話,勉強還能趕上醫院的會面時間」
令音像是要把士道和四糸乃趕出去一樣指了指門的方向。
「可、可是——」
「……拜托了。現在,照我說的去做吧」
「……我知道了」
感受到了令音態度的反常,士道老老實實地遵從指示,和四糸乃一起出了房間。最後,說著“琴裏就拜托了”,
深鞠了一躬。
然後,就這麽朝著艦艇下部——轉送至地上的門所在的場所走去。
「……讓琴裏、嬌……嗎」
以走在身旁的四糸乃聽不到的音量,這麽自言自語道。
如果不這麽做,琴裏就會變得不是琴裏了。……但是。
讓琴裏。讓妹妹。讓那個凶暴強硬的五河琴裏司令,嬌。
重新說了一遍之後,發現這是實在是場難度極高的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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