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怀玉虽然人已经走开,但是耳朵却是没闲着。
听见了身后俩洋鬼子的对话,南怀玉不由加快了脚步。
身后的脚步声渐渐也大了,四少爷干脆直接甩开脚丫子跑起来了。
“小兄弟,等等!我有事同你说。”
南四郎哪听他胡说,非但没有停下脚步,跑得还更快了。
得亏南怀玉天天晨跑,这时候逃起命来,那是丝毫不输拜火教高手,借着川流不息的人群阻隔,他甚至还有把拜火教追兵越甩越远的趋势。
“停下!”眼见着就要把人追丢,沙普尔终于不再隐藏实力,脚尖点地升空而起,祭出轻功连踩路人飞身追来,“我看你往哪里跑!”
“啊?!”见他如此,南怀玉急中生智,不在街道多做停留,转身便钻入了路边的一间茶馆。
噔噔噔,南怀玉一口气就爬了三层楼。
“哼!你以为这样就能从我手中逃脱吗?未免太天真了!”沙普尔轻身落地,微微侧身如风随行亦是进入茶馆。
站在茶馆三楼,南怀玉急的满头大汗,他的余光已能瞥见楼梯拐角处沙普尔泛着寒光的袖剑了。
“难不成今日便要交代在这里了?”南怀玉心有不甘,仰天大吼道,“我不甘心呐!明明刚刚踏上习武的正轨,就这么结束了?”
“喵喵喵!”
“吱吱吱!”
“嗯?”南怀玉伸头一看,地板上,饿的嗷嗷大叫的花猫正卖力的追逐着白耗子。
“好呀,是你小子!”南怀玉气的牙根痒痒,“要不是你,少爷今日也不至于交代在这里。我、我……”
南怀玉怒吼着扑向耗子,“死之前,我得先恁死你!”
“江湖高手不出手则已,出手,你必死无疑。”南怀玉扑向白耗子的一瞬,沙普尔也飞身刺出袖剑,“我沙普尔岂是浪的虚名!”
砰!
砰!
第一声,是南怀玉扑老鼠的落地声。
第二声,是沙普尔摔下三楼的声音。
“喵!”
追逐了许久的午饭被人螳螂捕蝉了,花猫气恼的嗷了一声转身就走。
南怀玉揪着耗子尾巴站起身来,趴在栏杆上探出身子向下看去。
沙普尔趴在地上,四肢微微抽搐,他的身下,鲜血渐渐汇成了一块血泊。
好死不死的,摔下去这一下,他手里的袖剑竟是捅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南怀玉见了,翻了个白眼,站在三楼冲着尸体吐了口痰,“靠,还说是个高手!”
“吱。”白耗子亦是双爪环抱表示认同。
“小兄弟,你我二人是旧恨未了,又添新仇,真是缘分呐。”
背脊发凉,南怀玉僵硬转身。
三位头顶黑袍的男子正坐在他对面饮茶,开口说话的那人,嘴角扬着抹耐人寻味的淡笑。
缓缓抬头,他赫然是与沙普尔和巴赫拉姆同样的鹰钩鼻、深眼窝,暗蓝色的眼瞳似是直入人心,看的南怀玉浑身发毛。
我、我这是……
刚出虎口,又入狼穴?
面上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南怀玉问道,“敢问您是?”
“我便是珈蓝的哥哥,阿里亚佐斯。这个名字对于你们中原人也许太难记了,你也可以叫我……”男子温和笑道,“珈叶。”
“哎呦!弄了半天,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南怀玉灵机一动,拎着耗子自来熟似的坐到了珈叶的身旁,“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咱大哥呐。”
“咱大哥?”珈叶微微一愣。
“大哥,你说你来怎么也不提前知会我一声呢?”南怀玉提起茶壶为他倒茶,“你要是通知我,那凭着我和珈蓝的关系,那不得给你提前安排上?”
轻笑一声,珈叶伸手拦在自己的茶杯前,“是呀,要是告诉了你,你是得把我提前安排了。”
颇有些尴尬的把茶壶重又放下,南怀玉干笑一声,“你瞧你说的,怎么可能……我哪儿能安排得了你呀?”
“你不能,但是你姐姐能呀。”珈叶笑道,“我拜火教的圣女,怎么可能是个省油的灯?非但在教中能与我势均力敌,这回家几天,我一不留神,背后又被她捅了两刀。化剑门的宿情还有珈蓝的事,都是你姐姐干的吧?”
“我要说是我干的,你信吗?”南怀玉气的翻白眼。
“我当然信。”出乎他的意料,珈叶点头道,“你可是南惜若的弟弟。”
忽的话锋一转,珈叶笑意渐浓,“不过要真是这样的话,我就更得杀你了。”
脖上忽的袭来一阵凉风,谈笑间,袖剑已是顶在了南怀玉的喉结上。
“慢着!”生死关头,四少爷大吼一声,“你想杀了你妹妹吗?”
“说的像是我不杀你,我妹妹就能活一样。”珈叶的眼中尽是冷漠,“她落在了南惜若手中,焉能还有活路?”
“当然有活路。”南四郎强装镇定,亦是冷笑回应,“她中了生死一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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