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全局

绫绫躲在我的背后，看着威武典雅的内殿，觉得十分的紧张，毕竟眼前就是以前想都不敢想能见到的人——不世之君赵凌。

“这就是你新收的弟子？你不会是要给自己整一个童养媳吧？”赵凌看着躲在我身后，只敢露出一个脑袋的绫绫，忍不住的调笑着。

“童养媳......啥意思？”我听着这个很多人同我说过，却没有一个给我解释过意思的名词，愣了一下，然后询问。

“就是......噗......”就在赵凌兴致勃勃的从座走下要与我好好说道说道的时候，站在我边上的李筠化作一道残影，重重的的给了赵凌一记肘击。

“呜哇！”绫绫见状立即慌张起来了，在她了解，皇上不是那种威武，神圣，严肃的一批的人吗？现在自己人给了一记肘击真的不会出事吗......

“我说.......筠姐，小甫也不小了，你这么把他应该知道的东西给屏蔽是不是有点强人锁男了......”赵凌忍不住的开始吐槽，好像刚才的肘击对他没有任何影响一般。

“兄长不必知道这些。”妹妹将头一甩，然后用及其冷淡的语气说着。

“o.o”我也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不过妹妹既然不要我知道的话，也就没必要去了解了，毕竟如果不是吃的的话，也是提不起兴趣。

“好了好了不闹了，这次之所以要你们过来，一是为了看你收的新后宫......别别别，别掏冰魄针......咳咳，二是和你们讨论一下这次的骚乱。”赵凌先是调笑了一下，被妹妹用冰魄针强行逼回正经。

“此次，我们以抚村全村的人命与汝州锦门所有豪士的命换来的结果，你们认为如何？”赵凌的眼光变得凌厉起来，似乎是责备我们一般。

“别无它法，若是我们再早点察觉到这件事的话，倒是好说，但我们仅仅在他们将人手带入皇城后才开始察觉，就是派遣兄长吸引洛焱的注意力也没办法保证抚村与汝州锦门，因为屠戮抚村所有村民一是为了示威，二更重要的是吸引兄长的注意力，我们利用了这点让宋文若注意到了哥哥扭转战局的实力，从而吸引了两百人离开皇城，一定程度可以说是用抚村的村民换下了皇城百姓的性命，汝州锦门的话......我们实在是无法阻止。”妹妹眨着眼睛，慢慢的解释着，但是说到锦门的时候，她表现出了极其憋屈的表情。

妹妹应该实在懊悔自己为何没有早点想到这点。

“......这样的话，那就没办法了......本以为将小甫带着洛菁派遣出城，可以避免村子的全灭，这般看来倒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了......”赵凌苦笑，然后说着“那这次计划的主线还是顺利的，功劳最大的......果然还是小甫，若是他们不带这么多好手狙击你，皇都或许就失守了。“

”不，是筠儿的功劳，我可没能耐去揣测‘天下事’这么长远的打算。”我摇了摇头，然后揉了揉妹妹的脑袋，筠儿的脸微红，露出了笑容。

“但是，这次果然还是有许多的盲点。”赵凌说着，但并没有接下去继续说，好像是在提问一般，回答者只有我和妹妹，绫绫自然什么都不知道。

“如何令普通村民发狂，并用奇怪的粉末操控他们。”妹妹开口了，因为她看我似乎没兴趣回答这个问题，于是主动说明：“在我了解之下，无论是在皇城袭击的人还是截杀兄长的人中，没有一个是精通药理，或者是懂得操控人的。”

“虽说这次出皇城我没来得及与这群东西交手，不过，之前在皇城杀了几只，我觉得没那么简单。”我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那个村民的身体已经是破破烂烂了，若是作为一个普通人，绝对是卧病在床，无法动弹，但他却生龙活虎，甚至还爆发出了他的身体无法承受的力道。”

“还有什么异常吗？”赵凌一愣，然后眉头紧皱了起来，这方操纵人的手段太过霸道，太过残忍，光是口头上说着可以使出超出身体承受的力道似乎还觉得厉害，但实际上使用过这类霸道内功的人都知道这种动作对自己的伤害有多大。

“他们还保留这一丝自己的神志，似乎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我继续说着，语气中更是多了一点凝重：“在汝州的时候，小若杀了王府后院所有的这样的人，在这几天的暗中调查下，他们都不是汝州的百姓，而是......”

我摊开桌子上他们之前观察局势的那副只有村落的地图，指了一个离汝州颇远的一个村落。

“是这个村子的人，据一个经常去他们村子送信的人说，在我们到达王府的六日前，他们一村子的人还好好的，过了一日后，村子里所有人都不见了，只剩下一个空村，当时送信人过去，觉得太过诡异，就被吓跑了......还有就是其中一名体型有些富态的男子的容貌正是当地的一名大户人家，因为他家中有余财，请人给他绘制了一副丹青，我们才确认了就是这个村子的人。”我继续说着，最后不免觉得有些口感，抿了一口茗茶。

“......这么一来的话，另有一群人用一种奇异的方法将人变成那副模样，帮助洛家？”赵凌觉得这次的事件有些棘手了，于是也是忍不住的继续紧缩着眉头。

“而且从细入眼，他们的方法十分的诡异，这个村子的人差不多有三百来人，若是之前那个送信的没说谎，那些人可以一天便将多达三百人绑到王府，如果情况再差一点......他们可能可以一天便可以将多达三百的百姓变成那副鬼样子。”妹妹的表情已经和我一样变成冰块脸了，每次在谈正事的时候她都是这幅表情，也是这幅表情的她是最强的，最能将一切看透的。

“另外一点，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就在赵凌有些惊讶于妹妹所说的话之时，我又继续说：“狙杀我的两百来人中，大都是江湖上的散修，但我与他们来往了几回合后，发现......他们都会一些正派的绝学。”

“！！！哥哥你说什么？“妹妹这次急了，她甚至直接把兄长的称呼给忘了，换回了以前她最爱叫的“哥哥”两个字了。

“嗯，可能有人教了他们许多门派的绝学。”我点了点头，因为知道妹妹是个绝对冷静的人，所以我决定直接告诉她，以她的眼光应该可以看到很多东西吧。

“......赵凌，可能以后会来一次麻烦的进攻了......还是我们不能削减，无法阻止的那种”妹妹沉默了很久，然后长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颓然。

赵凌并不说话，只是把眼睛近近的闭上了一会儿，过了好一会儿才将眼睛睁开，问：“估计还有多久？”

“时间倒还是久，就是剩下的名门正派再不争气估摸着也能撑个三年吧。”妹妹又思考了一下，然后估算了一下时间，说着。

“那损失会如何？”赵凌继续问，他似乎很累很累，瘫坐在了座椅之上。

“赢了的最差的情况，道肃全灭，皇城被屠，该是要迁都。”妹妹说到第一句，赵凌的脸色便黑了下来，在之后则是忍不住的起身，有些不知所措。

我并没有说话，本来便是皇家救了我的性命，将自己的生命奉给皇家，也没有什么不合理的事，倒不如说，身为仆从的我们还能收到这样的尊重，实在是一种幸福。

“如若那次我们胜了......你们也都活下来了......道肃就散了吧......”最后赵凌好似放下了一样，咧嘴一笑说着。

“......好。”我没说话，只是看向了妹妹，去留这方面的抉择，我也是跟随着妹妹，妹妹则是盯着赵凌看了好一会儿后，说了一个“好”字。

“既然还有如此之久，那还是多提升自己吧，接下来一两个月在江湖这方面应该都是清闲的，你们打算怎么办？”赵凌继续说着，一脸“羡慕嫉妒”的表情，毕竟我们这些道肃虽说是清闲了，但他还得一天到晚处理政务。

“我打算这段时间好好教教这个小家伙些剑术，虽说两个月的时间少了些，但勉勉强强可以让她打个武林新秀的那个擂台。”我揉着绫绫的头，妹妹好像有点眼红，但我还是没有停下动作，继续说着。

绫绫一直在边上听着我们的话，也是大概懂了个所以然，明白了这次的骚乱几乎都是在我们的掌握之中，惊讶之下，似乎没有感受到我在摸她的头，看见了李筠的目光才急忙的躲开我手掌。

“我在家中呆两日后便继续呆在你边上，帮你处理这些鬼公文。”妹妹没好气的说着，然后赌气一般的将脸转过去，不看赵凌。

“啊哈啊哈......麻烦你了，小筠。”赵凌摸着脑袋尴尬的笑了两下说着，然后问我：“你是打算让绫绫成为道肃吗？为何打算去参加那武林新秀的擂台？”

“本来我是打算让绫绫加入道肃，但听了筠儿的话，也是放弃了，我答应了绫绫教她武功，既然如此不如让她在武林中混出些名头，脱离了我们之后的江湖路也好走些。”我保持着冰块脸，但语气中确实有些失落。

“不要，师父，我要和你们一起。”绫绫闻言，立即说话，还死死的抓住我的衣角。

“绫绫，还记得我之前叫你与洛菁去看汝州的那对夫妇吗？当时我问你们他们对与错，这本来就是个没有准确答案的答案，就像你们的道，我不会横加干涉，我只会教你武功，行善作恶随你所欲，只是若是到了要处决你的时候，我会是第一个动手的，我不会让我的弟子死在除我以外的人手里。”我慢慢说着，也不打算理会绫绫的言论。

“......那洛菁姐姐呢？”绫绫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慢慢的问着。

“我之前与她说了，你们的道，我不管，我只能守着自己的道到我死而已，若是你们挡在我的道面前，我会毫不犹豫的劈开你们。”我冷漠的说着。

“......就算是和洛姐姐这一路经历了这么多？”绫绫轻声问着，她虽是十二岁女孩的身子，但心智却是十八岁，还是有些无法接受自己师父的说法。

“曾有一位散修，他与我相识三年，我斩下他头颅的时候，剑没有慢上半分。”我继续说着。

“我懂了。”绫绫立即回应，似乎是知道了我会说这类似的话。

“这是道肃的道，这条道是我贯彻的，严格来说只有我能是道肃，如果你想与我一起的话，你知道你要面对的是什么吗？”

“大概明白了。”

“所以你决定如何呢？”

“与你一起，只要是和你一起就好。”

“即便你可能要斩了你喜欢的，你爱的，你敬重的？”

“嗯，至少成为了道肃，不会站在你的对面，也不用斩你。”

“......你既这么想，那我便这么教你了，做好觉悟。”

我转身离开，不让妹妹、赵凌与绫绫看到我不知为何有些红的眼睛。

或许是这个弟子太过于像那个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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