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两人的质问与女仆的回答（二）

“啊？”

他们看上去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但我可没有去等他们在一知半解的情况下打断我的话并质问的余裕，于是直接便是不加停顿的一口气说了下去，让他们更加清楚的明白我之前从来没有告诉他们的东西究竟为何物。

——毕竟在如今这些东西已经称不上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了。

“很奇怪？当然是很奇怪了，正常来讲的话那是哪里的贵族会在很重要的人员身边只配着一个只能用到五阶魔法的女仆？甚至那个女仆还是完全可以进入学院的未成年？在这种年纪的她学会了自己的本职工作了么？她能够保护好她的主人么，在正常的情况下？”

“也因此，只有在我是不正常的存在天才能够办到~”

似乎是看到他们呆呆的样子感到很有趣的缘故，我稍稍的心情有些愉悦了起来，于是便用更加激进的语言继续说了下去。

“我是魔族，而你们从她手中得到力量的那个人，真红，也是魔族，而且是吸血种的最上位种，也因此在接受了她的血，而她又发动了当中的力量的条件下，你们在短时间内便从一个名为人类的脆弱的种族变为了名为大公的存在，身体的强化与能力的强化你们也都是看在眼里的吧，而这也就是为何你们几人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拥有了现在程度能力的原因。”

“说起来为什么古兰德你会不知道这种事情呢，能用血来做到让一个人强化到这种程度的生物从来就只有一个吧？真祖，对吧。”

“——？！”他们似是回过神来，惊讶的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我，然后摆出了一幅严阵以待的样子，如果不是他们没有携带着剑，不然我觉得他们这个时候应该是已经把它们拨出来正对着我了。

“怎么会！”古兰德面色苍白的激动的喊道：“吸血种的真祖在神话的八神王时代便被封印了！那可是八神王！并且离预言的‘血红之日’还有相当长的时间，她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但事实就是如此。”我笑了笑，“无论你们到底相不相信我所说的话，倒不如说我在这种时候又有什么理由来向你们开这样的玩笑呢？我是魔族，真红是魔族，而你们现在也成为了魔族这件事千真万确。然后如何呢？突然间变成了你们原本最痛恨的魔族有什么感想么？有想要杀掉你们自己的想法么？”

“你——！”

“不，等等。”道瑟伸手把想要冲到我这边来的古兰德拦了下来。

“你在做什么，道瑟！”他的声音有些压抑。

“冷静下来，古兰德，事情应该不是你现在想的那样，并且如果我不拦着你，怎么你觉得你还有几百万分之一的概率能够打过会长么？千鹤那样的能力说不定拼上全力还有些希望，但你我的能力可都没有什么战斗能力。”

“……”

古兰德听到他的话后怔了一下，然后用复杂的目光看向了我。他那眼神当中的东西慢慢的消失，然后最终又恢复了之前看上去有些文弱的样子。

“虽然说就结果而言我们是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突然被转换了种族，而且是处于人类的对立面上，但是我们事实上并没有被怎么样不是么。”

“我的知识不如你的丰富，但是对于真祖的事情我还是有些耳闻的，比如说出神入化操纵血液，可以制造血之奴仆，养育吸血鬼新娘什么的，而且无论她是想要做什么都应该完全用不着让我们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可以说我们明明有几百种死亡的方式，但是我们却还活着，而且似乎也还有着自己的意识与想法。或者说——至少就现在而讲我们得到的只有好处而已。是这样的，对么，会长？”

“哈……”我迎上了他在最后忽然转过来的目光，不由的有些尴尬的一笑，然后便是抬起手象征性的拍了拍手，“还真是出乎我意料的冷静，这也是‘并列演算’的效果么……”

“不过嘛，就和道瑟刚刚所说的一样，真红她也不过是在当时提供了一个方法来满足你们的愿望而已——而且是一个只有她赔你们稳赚的不公平的买卖——甚至还在最后附赠了一个可以接受我的指导的这件礼物，而你们所失去的只是人类这个挂名的种族而已。”

“……”

“所以说安啦安啦，魔族又怎么样嘛，人类又怎么样嘛，之前也已经生活了这么久了，我如果想要做什么奇怪的事情的话应该早就做了吧，而不是在那学生会室中处理各种各样的文件，然后在现在为你们参加体育祭的事而努力吧——更何况，我也就不必在这里对你们说这些话了。”我摆摆手示意，希望他们不要在意身份的这种事情。

“你们之后的生活不会有任何变化的，只要不要去用自己的生命去换来勇者前往这里的这件事我便还是会教你们使用能力，也还是会让你们完好的去参加体育祭，而至于要不要相信我那便是你们的事情了。”

我向前走了两步想要对他们表现的亲近一点，但是他们却几乎是统一的向后退了一步，这让我不由的感到有些受伤。

“啊啊……”我叹了口气把头发向上撩了撩，“反正我想说的都已经是说完了，还有什么其它的事情都可以再问，如果没有的话你们现在就可以走了，我也是时候该回去准备下一节课了。”

“最后一个问题……”古兰德再次开口，“就算只能是说一点也行，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什么事也不干。”我干脆的便回答了，“我们只是想在这边平静的生活而已，想要让我们的生活破灭的人我们就让他们的生命破灭，仅此而已。”

“……”听到我的话后他眼神复杂的盯着我看了一会，然后两人转身慢慢的走掉了。

“于是呢，尤耶儿你也有什么想问的么。”

我等到他们两人从我的视野当中消失，然后便朝着另外一边的树林喊道。

她似乎是因为发现古兰德与道瑟和他们在半路分开的缘故才会跟过来的，但反正都是早晚会知道的事情，被她听到了倒也应该没什么才是。

在我说完后又过了大约两秒的时间她才从我目光的方向走了出来，然后便是怯生生的问道：“那个……会长你刚刚的话……是真的么……”

“是真的。”我点点头。

我要说的都已经说过了，但尤耶尔既然都听到了的话应该用不着再问我才是啊……再次的确定是为了什么？

“会长你是魔族……真红也是……我们也变成……”

“是的。”

总觉得有点……

“什么啊……怎么会这样……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事啊……呜啊啊——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这样——魔族什么的——”

出乎意料的，她似乎是没办法接受我之前所说的话，只见她身体如同断线的人偶似的一晃便是坐到了地上，然后眼里溢出大颗大颗的泪水滚落到地上点出黑色的斑点，像个孩子一样大声哭泣着。

“就算你这么说……”

我看着她嚎啕大哭的样子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我原本以为她最多会有些受打击而已，毕竟她之前的表现也是虽然柔弱但内心还是比较坚强的，但没想到她竟然会表现出这样的一幅模样。

“别，别哭了……”

我想上去安慰她，但是却又发现自己就算走过去也说不出什么能让她高兴起来的话，所以刚走到半路便又忽然的怔住了。

她依旧在哭着……而我却一时间找不到可以让她止住哭泣的话，所以只能是远远的看着，让她的哭声刺痛着我的内心。

不应该的……不应该是这样的，把她弄哭什么的，这绝对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快想啊，快想啊，阿尔托莉雅！除了说谎和虚假记忆之外就没有别的更好的方法了么！

然而……在经过了也不知道多少次的计算之后我还是得不到任何可以安慰她的话，所以只能是走上前去坐下，然后把她搂在怀里借给她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会长……我可从来没听说过会变成魔族啊……妈妈……爸爸……对不起……会长……你倒是否定啊会长……和我说不是啊……说你们不是魔族，我们也不是啊……”

她扯着我的衣服哭泣着，说着自己在乎的人的名字，然后埋怨着我，表示之前她多么的希望我去否定她说的话。

空虚……内心感到了无比的空虚，但也还是只能不停的说着对不起一边这样等着她自己哭够停下来。

也许，最近的我有些太想当然，太过轻浮了……不应该说的事情果然还是让它们就这样被遗忘比较好……

说起来的话，这样的我是又搞砸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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