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管阿莉贝拉是谁,我比较想知道她刚刚到底是看到了什么,如果说只是看到了一点那种血之魔法的话,应该也就不会认为那还算得上是她的学生了吧。
——除非她早就已经知道了。
“你……刚刚看到了什么?”
“看到你不仅伤害了那位的学生,而且还要在她失去意识的时候对她百般欺辱。”她眉眼紧皱,完全是一幅马上便要冲过来的样子。
——那就不是了。
我看了看脚边的水墨色,然后开口,“因为这个你就冲了过来?就算这是你的‘剑域’,对她原本的地方使用大范围的物理攻击的话应该也还是会有效的吧,你能够扭曲的应该也就只有不远的一小段,就不怕我用她做人质来要协你?”
“当然是有这种可能的,倒不如说这样的概率更大一些。但是,那又怎么样!”她用力踏了下脚下的画卷,把那墨色全部踢散成了点点的黑晕,“我就算是不来这里,她的命运不过是死去,而既然我现在来到了这,多谢神明的保佑让我并没有在最后关头迟到,那么,能救下她的性命自然是上选,但如果要因为她这一原本就会死去的生命而再使我陷于不利的话,那么我认为放弃,在之后为她报仇才是次级的选择!就像我完全不会在之后与你的战斗中束手束脚是同一个道理。”
“……呵,我才不会去对你做那样没品的事情。”我看着她轻笑一声,“不过我觉得你好像完全可以在把我笼罩进你的‘剑域’之后立即对我发动攻击,然后把她救走吧,你完全有这种能力。”
“这话说的就有点可笑了,救走又有什么用,在之后的战斗中我还有关注着她的余裕吗?才不会费尽心力去做些没有用的事情——不过,也有可能和这件事有关啊,比如之前一直隐藏起面容来的阿莉贝拉竟然是被称为莉娅的那位学生会长呢。
“虽然说是太过意外,但既然今天终于被我给抓到了,那么就请把你的性命留在这里吧。”
——虽然说和以前的样子不一样了,但给人的感觉却还是和以前没有太大的差别啊。
“不,你听……”
——一闪。
我刚张开口,但之前见过的那墨色的刀气便已经是朝着我飞了过来。
看到这个之后,本来我的第一反应是拿出圣剑来抵消掉这个攻击,但马上便想到现在没办法使用出普通剑技的我是不可能单单用圣剑的性能来和全力以赴的她对抗的,所以只能是迟了一点后升起一道挡在我和她之间的防护屏障,而至于后手什么的就只能是在之后慢慢补足了。
“——!”
但是没想到的是即便我的魔法带上了类似于“虚无”的烙印,她的“剑域”还是立刻便将我的魔法从这里抹去,然后让她的攻击几乎畅通无阻的打在了我的身上。
不,不对!这根本不是“剑域”的抹消效果!
我之前升起的屏障还在,还处于被抹消的过程当中,而这也是我在之前就已经知道了的事情。
但是,即使是处于被抹消的过程当中,我的魔法也应该一样是具有效果的才是,而不是在它还没有完全消失之前便让对方的攻击穿透过来,直接伤害到我的本身!
之后我又试着使用了其它的防护魔法,但无一例外的在真正消失之前便被穿透,然后打在我的身上,也打在了我的脑海深处——不,应该是说先打在我的脑海深处再打在我的身体上吗?
“这样的话你根本就是不什么刀客啊……”
我叹了口气,然后依靠魔王大人的庇佑硬生生吃下她的第四闪,并把这个状态下变得漆黑的圣剑拿了出来。
倒不是要用来砍什么东西,我需要的只是一个意象罢了。
非常神奇的两秒左右的空白之后,她挥出了第五闪,而我也随后把手中的剑挥了下去。
我记得我之前应该是有提到过心的强度这件事,而她的这个攻击方式根本就是依靠着自己强大的内心来打出最具效果的攻击!
“发现的很快。”她看着自己“凭空”消失的刀气点了点头,“不过没有用处,刚刚的不过是热身而己,我事实上和所谓的‘十七连闪’并没有什么关系。”
听到她的话后心头不由的便是一紧,而下一秒,幻象丛生!
就好似恍了下神的一瞬,身边便是骤然换了个场景。
黑色的水墨如同覆盖了整个天空一般的倾坠下来,却是有朵朵白莲在我的身边一一荡开。
微风吹过,水面被扯起道道波纹,摇动了水上的花朵,也摇动了水上的泊船。
但无论怎样祥和的场景都隐密不掉它之下绵密的杀机。
右手将圣剑随意的**身前的地面,左手却是直接从项链中拿出了一把虽然比不过当年那“月舞风疾”,却也不逊色几分的银色长枪挥出了水泼不进的半圆,将那狂风暴雨般的刀意全部打散。
但是我完全不敢只因为这点成果就有半点的放松。
虽然是从完全由心的力量来决胜转为了刀意或是剑意的碰撞,但并不见得具体的战况会有什么变化,只是她从一个不擅长的领域转到了另一个擅长的方面而己。
“嗞嗞嗞”
紧紧咬住的牙关彼此滑动,发出连我也想象不到的奇怪声音。
就算这一次我守住了又能怎么样,既然她说她自己和所谓的“十七连闪”没有半点关系——并且看上去也的确如此——那么这样程度的攻击又何止几次,十几次?并且只会一次比一次强,一次比一次更加的针对我的行动规律,而最终得到的只会是一个因一方先力竭而两败俱伤的结果!
虽然说死掉的肯定不会是我,但我却也不希望是她啊!
“不要打了,听我解释一下,这样是没有多少意义的——”
我怒吼着想让她静下心来好好听我说几句话,而不是在听到我把自己真正的身份说出来后因认为过去的朋友被假冒而火冒三丈的把我一刀砍了。
但是回答我的只有死水般的双眼和数不清的刀意。
这样子她根本就不听我说话!无力化吗,直接冲过去把她无力化之后再把情况慢慢说明?
不,不行。就算是我现在身上有魔王大人的庇佑,但我依然不敢直接把自己的所有能力都动用起来去抓住她之后所有可能的逃脱轨迹——逃跑永远比追击更容易,一击未中却又硬生生吃下几波攻击的话,形势一定会更向她那边倾斜的!
脑海中构建了十几种交手的方式以及之后可能发生的情况后又一一否决——现在的这种情况无论怎样都不可能在双方都毫发无损的基础上完整的说出,并且让她也认同的!
那么,就把建立了这些情况的基础也一起毁掉!
为此,我需要一个巨型甚至以上的魔法。
所谓的“剑域”说白了就是一个被一名武者提前掌握了的一个空间,他可以感知到当中的一切,而这片区域就是他的主场。
不过自然这种事情是有一个限度的,只要当中突然出现的情报量超出了施放者的处理能力,这片区域便会立即分崩离析,而他本人也会因短时间内大量额外信息的涌入而暂时失去接受外界信息的能力,而这便是我想要创造出的机会。
虽然说我不知道她现在施放的区域是不是她的极限,但我想只要是一个足够大,比生物的极限处理能力还要大的魔法一定是可以破掉她的“剑域”,并让她陷入一定时间内的“信息过载”的混乱状态,而我也就可以利用这些时间稳定下她的状态,并且在之后把我的情况向她解明。
想到这,我立即便是分出计算力来构建那个威力虽然不算太强,但体型本身绝对是最巨大的“夜坠星陨”,而随之而来的是她那与之前绵密无隙的攻势大相径庭的狂暴。
出鞘了!不知道她是感知到了什么,原本应该可以无限的尽意挥洒的刀意从她拨刀的一瞬全部喷涌而出。就如同天上的流星一般,即使燃烧自己也要在生灵的面前展现自己最华美的光彩!
这是最好的机会!原本是最好的机会!
只要是还全力依在的,一秒前的我,只消几个回合便可以把不管一切冲到我的攻击范围内的她牢牢制服。但是现在!现在的这一瞬我最多只有八成左右的计算力可以用在面前的敌人身上!她完全可以像一只滑不留手的泥鳅一样在我的刀尖上跳上一支华丽的舞曲!
世界降下了黑暗,至少我的主观上是被笼入了一团墨色的世界当中,但是我却又能清楚的捕捉到那些在我的视线中如横风斜雨般肆意挥洒的,一条条充满着狂暴刀意的墨线。
说不清是我在梦里还是她在梦里,甚至世界也被碾为万千破片向我奔涌而来,但那真正漆黑的深渊却是隐于这无数的“虚影”中了无身形。
不知道我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开始挥舞起了手中的银白长枪,但是我身上原本在与真祖的战斗中都未破掉的衣服却是在我的视线下被从空中划过,或是被打散后撞到我身上的无数刀意划开了细密的小口。
伤害并没有伤及到我的皮肉,却是不知怎么被转化为了心中的怒火积在了我的胸口。
明明,我只是想要守护魔王大人而己,却为什么总是一次又一次的碰上这种难缠的事情!
随着心脏像是有预感一般的一紧,我的身体自己便是突然降低了手中长枪的挥舞速度,一手抓住了之前被我插于“地”面的圣剑。
“不要挡在我的面前啊——!”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直接便是发动了“圣女的哀悼”。
——毕竟这可以说是现在这个状态的我为数不多可以使用的“剑技”了。
在仿佛无尽的白光中,手中拿着长刀的她忽然间便像自己跳出来的一样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伸出手中的长枪与她挥舞而来的长刀碰撞在一起,然后不知怎么一边发动刚刚完成的魔法一边翘起了嘴角。
世界再一次回归了黑暗,远离了之前的纷争,而我却是不由的喊出了“夜舞子!对不起!”
然后,一切都暂时失去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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