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到了。”
我所在班级的那栋新教学楼处在学校新旧操场两个中间,到这里并不是很远,再加上互相交谈,所以感觉时间也过得特别快。
看着眼前我便想起了一句话。
都说,世上本没有路,人走多了就有了路,看来果然没错。
在墙边到塑料操场的边沿被踏出一条小径,想来从这儿经过的人是不少的,那路都被压实了没再长起草来。
深秋初冬时分的杂草是微微泛黄的,夹杂一丝翠色,齐刷刷的朝着小径的两边倒去,靠近墙边有一个碗大的树桩子,一根粗壮的棒子抵着树桩与红砖墙,和地面保持一个稳定的三角形结构。
“有没有想起什么?”
“没……”
当我打量着这些细节的时候,方才这家伙打断了我。
“那真是困难呢。”他自顾自的摊了摊手。
不知为何,我就是不喜欢太阳直射的感觉,哪怕是这种寒风凛冽的秋冬季节也如此,感到脑细胞数量正在极具下降的我做出了一个我认为非常正确的提议。
“回去吧。”
“哎哎?”
方才一脸讶异的样子,随即又长叹一口气,感慨起我来了。
“你还真是没有干劲啊,以后可别后悔啊我跟你说。”一边说着,一边拦住了我的去路。他劝我,可我还是一副没听进去的样子。
“不如,我们来比比吧,看谁先找到她。输了的……就请喝饮料怎么样?”
我瞄了方才一眼,暗中想到。
这是在试探我有没有想法?方才这家伙是真有这份心机还是单纯的想要靠一瓶饮料钱让我跟着他到处跑?
不不不,以我对他的了解,我并不认为他是那种会故意试探我想法的人。
我看了一下脚下的地面,抬起头看向方才,随口说了个“哦”字算是答应了,这话一出口,方才脸上就洋溢出了得逞似的奸笑,看来是已经有思路了啊,剩下的就是付诸行动了吧。
果不其然,他将我留下,独自一人高高兴兴的出发了。
瞄了远去的方才一眼,顺着路要回教室,在经过塑料操场篮球场这一侧的时候我稍稍驻足停下,看了一眼那些即使在休息时间也要挥洒汗水的人们气喘吁吁的样子。
没有多想些什么有的没的,我随后径直的走进了教室,却被一女生给喊住了。
“林浅同学。”
“……”
我回头看向她,稍稍做出了疑惑的表情,让她别误以为我面无表情是在恐吓她,只是她仍然一副拘谨的样子。
“那个,林浅你周末没有什么事情吧?”她一副弱气的样子说着,在我还没有回答的时候在后面追加了一句“周六是我的生日,我请班上的大家吃一顿饭,希望你也能来。。”
喂喂,你这个“希望你也能来”这种话用的太熟练了吧?我微微眯起了眼睛。
“周末是没有什么事。”当我说完这句时,她神情明显高兴了起来。
“但是,我拒绝。”
晾下愣住的她之后,朝着自己的座位走,期间不少人朝着我投来戏谑的目光,仿佛我拒绝出席团体活动是多么可笑的事情,而此时另外一些人则是上前来主动在那女生面前用各种方式讨好。
至于这种事情我早就见怪不怪了,没把他们当回事。
对于群体活动我向来是拒绝的,因为我不喜欢人群的喧哗,不喜欢陌生地儿的不安感,不喜欢与不熟识之人的虚与委蛇。
我在自己的桌子上正准备趴下来等到上课,却被课桌里面疵出来的灰褐色笔记本给戳到了胸口,我低头一看,便又想起了刚才操场上挥洒汗水的人与已经开始进行社交活动的人以及,方才所说的一席话。
如果那就是青春的话,十年之后我会后悔如今的一切吗?
看着那本笔记本,我伸出右手放在上面摸一摸封皮,它给人一种有起有伏感觉,碰巧摸到了那小巧的密码锁,我的思想沉寂了片刻,而后从我嘴中发出了一句自言自语。
“也试着去了解一下吧。”
如果这话放在方才得面前说的话,他肯定会觉得今天的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不然就是说我是不是没有吃药。
将笔记本放下,我开始思考起了可行的方案。
方才的想法应该是托关系了解昨天的“入境”记录,并经过我给出的条件进行筛选,而且应该正确率不小,因为我对美的品质很苛刻所以很少会有主动的评价。
这是有人脉关系的人必然会有的想法。
突然,我灵光一闪,比起方才我拥有更加具体的证据,或许可以……
赶忙抄起手机,在破碎的屏幕上来回滑动,最终一份文章就呈现在了我的眼前,配上几张照片中也不出我所料的一样。
这学校三千多人不可能发现不了闪耀的金子。
是叫,叶夜梓啊。
手机上那张照片明显是偷拍的,甚至所有照片都是偷拍的,可是就算是在远处偷拍的,图中少女那份姿容与气质也不减丝毫,不过比起那日初见多了点冷清,更显得与世隔绝了一些。
“喂,林浅!”
是方才的声音,我抬头望过去,他正扶着门框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过了小会儿才缓过来。不就一瓶饮料而已,有必要那么卖力的跑到四楼?我果然是无法理解这些人的行为啊。
“我这有两个消息,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你要听哪个?”
“是同一个消息吧?”看他还要玩这种东西,我没好气的直接点破了他的想法,方才也不恼,轻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满脸凝重的说道。
“我找到了。”
“哦,是叫叶夜梓对吧?”
对此,我也并不是很在意,因为这是我已经知道的既定事实,只是方才接下来的话却让我楞在了原地一动不动,足足三秒有于。
“你知道了啊,我还以为你会什么也不做等着我回来呢,不过我要说的可不止这个,知道吗?在昨天明理路我校一女生出了车祸。”
我……
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但是却没被发现我这种奇怪的状态,可能是我给了方才一种沉默寡言印象的后遗症吧,不过也正如我愿。
“在市中心医院。”
“哦。”
“你不打算去吗?”他似乎很好奇我会不会去的样子。
“嗯。”
“哈啊?你真……真不去啊?真的?”
“真的。”
你是想让我从四楼跳下去以身证道,还是怎么着啊?
我恶意的吐槽他大惊小怪的行为。
这个“嗯”字的回答可谓是把方才所有的话都给堵在了嘴里,弄得他只好重新措辞开始对我说教些东西,只可惜我有着自动过滤系统存在,这些思想干扰不了我的思维。
或许在他看来这是绝佳的机会吧,就是趁火打劫趁他病要他命,不过我感觉这样的形容不太贴切,“雪中送碳”相比较一下感觉柔和多了,也适合用在青春年少的故事上。
但是,我却用一个肯定做出了否决。
我既不雪中送碳也不锦上添花,冷眼旁观做路人。
今日比起昨天要漫长呢许多,我如往常一样顺着楼梯独自下楼,沿途穿过前面的水泥操场,走出学校的大门。
……
看着那辆不认识名字的豪车,我暗暗的想着,有钱人怎么还来医院?不都是有私人医生的吗?
我倒不是有什么别的想法,只是被这鸡群之鹤给自然而然的吸引了目光而已,顺着医院大门前三十度的小斜坡走了进去。
市中心医院的空气是清冷的,大多数的医院也都如此,其中不少的冷意渗入了骨骼里,我的汗毛都立了起来,我迎着一众中老年病人及其家属的目光走到了里面,来到了妆容清淡的坐柜台的护士姐姐面前。
“请问,叶夜梓的病房在哪里?”
“啊?”
她先是打量了我一眼,眉毛也微微皱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掩饰过去了,装作没被我看见一样挂上了微笑,并客客气气的将地址告诉了我。
谢过她之后,我缓步来到了住院处的楼下,沿着楼梯正往上走完五楼的楼梯的时候,一名身材高挑曲线妖娆的少女却与我相反而行。
一身深色衣服和裙子打底,素色中长风衣裹着,黑色长直发披肩,哦,还有高D数的黑丝,十分漂亮的女王系女生,气质冰冷淡漠,给人的感觉和这医院一般。
这类女性虽美,却不是谁都可以肆意欣赏的。
我又不是被传承欲支配大脑的男人,不至于一直盯着对方看,随着她与我互相掠过,发丝的香味进入了我的大脑。
正当我静心宁神的时候,那位少女在楼梯边突然停了下来并且叫住了我。
“这位,同学?”
“请问有什么事吗?”对此我的反应却是顿了一下,慢慢的回身,轻声回复的她。她对我的不卑不亢不慌不忙的姿态惊讶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回归了正常。
“我希望你不要去打扰她比较好。”
“这是她自己亲口说的吗?”
对于这种自作主张的话我向来回答都是这个,似乎是明白我心不死不休,她伸手扶住楼梯的护栏,微眯起眼睛一边打量我一边说道。
“比起她明显是我更有胜率吧?呵呵,真是搞不懂。”
说完,她便冷哼了一声,走下了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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