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噩梦后

出考场。

我对父母和妹妹说:“我想出去玩，和旅平一起。”

叫住黎旅平:“旅平，陪我出去玩吧，散散心。”

黎旅平仿佛苍老了几岁，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

我想我好不到哪去，全身乏力，但说不清的轻松愉悦。

我俩骑单车来到高中旁边的那个小树林旁。

草有些扎人，我把头偏向旁边的朋友:“一起钻小树林♂啊。”

黎旅平挑挑眉毛:“好。”

“别闹啦，心酸。”

叶子，累吗。”

我躺在绿油油的草上:“心灵的创伤，黑暗的高考期间不想去回忆了...”

充实却痛苦的回忆。

“考的如何?”

“不清楚，不过平稳发挥应该会有的。”

“祝你超常发挥～”

“祝你考的漂亮。”

淡淡的草香蕴有解放的感觉，从我心腹深处的石坝上蔓延开来，一遍遍冲洗我坚硬的成见与必胜的决心，我变得垂垂欲睡。

好想养老啊...

我和最好的朋友一起躺在铺满草的小坡上，旁边是条小溪，我们似乎溶于水声中。

生死，苦难，苍老，蕴涵在我的体内，总有一天会与其遭逢。

我和它将会浑然难分，也许连最后的印记也被磨灭。

我去买了两罐啤酒，和旅平坐在草地上，一口口地喝起来。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你想报哪个学校?”我问道。

“不知道...”

如果我俩分数差距大，那么就不能当校友了。

我似乎感受到了“醉”的感觉，也可能是心里作用。

管他呢!醉就醉吧!

不过父母和妹妹可能要说我了...

出了事怎么办 ...

黎旅平挑挑眉毛，:“你的脸偏红，有醉意了?”

“好像你很会喝一样。”

“这个叶子就是逊啦，喝一罐就醉了...”

说不清的滋味堵在胸口，我有些难受，窒息感袭击了我的大脑。

这就是考完的感觉吗...

旁边传来淡淡的抽泣声。我偏头转向远处的绿树。

我回想起这些时间父母和妹妹担忧的样子...

丫头啊...

“是啊...考试间接地加快了父母的衰老...”我咬牙切齿地说。

“罢了，考完了，别再回忆了，一想我就害怕。”他闷头说道。

脑海里再次浮现妹妹担忧的容颜。

就这样，时间可能过了十几分钟，或者几小时，旁边的抽泣声早已不见踪影。

我很清楚。

我犯下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我应该早点点醒自己的...

我已经不知所措了，不知道如何是好，一点方法都没有。

于是...

“旅平啊...”

“嗯...”身旁传来懒洋洋的声音。

“我犯下了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什么?难道你!”他做出惊慌失措的样子。

看着好朋友走出心情的低谷，我替他感到开心。

“我...”

心脏仿佛要跳胸腔。

“可能爱上了我的妹妹。”

我吐出最后一个字，整个身子背对着他。

接下来就是一段时间的沉默。

“你...疯了吗...”旁边传来难以置信的声音，“她是你的亲妹妹!亲的!有血缘关系的!!!”

他有些失控，坐起来，使劲摇晃我的双肩。

“快醒醒!”

他的力道真重。

为什么会注意这些?我已经疯了吗...

我怔怔地看着黎旅平，随后叹了口气。

“我一时半会讲不清楚，先回家吧，今天晚上跟你说...”

我的好朋友眼眶里涌出担忧，像海潮。

我应该早点意识到的。

”我应该早点意识到这种扭曲的亲情的，旅平。”

” 如果你和你妹妹在一起，这就是...早点断掉这种情愫，这违背道德!”

“道德伦理不是用来约束别人，而是用来约束自己。”我机械地说，“

“小时候，我问母亲，什么是爱情?母亲说爱情就是两个人不离不弃，而我和妹妹是兄妹，是有血缘关系的，是兄妹之情。那时候我认为我对妹妹就是情亲，所以要当一个哥哥好好保护她。”

“后来长开了，也慢慢有了些男女间的情愫，那时候我朦朦胧胧开始注意妹妹的一言一行。我有些恐惧，怕自己喜欢上了妹妹，后来骗自己说这只是很平常的兄妹之情。”

“结果我每次接送妹妹，看见她和校门口的一些男生打招呼，心中好像有无数蚂蚁啃咬，她的一言一行都是那么的可爱，那么对我有吸引力，我渐渐变得脾气有些暴躁，有段时间时常发脾气，甚至成绩大幅度下降。”

“看着妹妹如此优秀，我认为自己配不上她，她可以考到国内最顶尖的学府而我只能去次一点的大学。上哪一个大学没所谓，但我真的很想和她一个学校。那段时间我告诉自己要拼老命，为了自己的将来，其实只是为了和她一个水平，可以好好看看她...”

我哽咽着，继续说道:“高考备考的时候我时常梦见她的样子，高考的时候天天梦见，在梦中她是如此迷人!”

“我简直要疯了，我做梦都想娶她，可她是我的妹妹，我的亲妹妹，亲的!我...”

我抱着头，喃喃道。

黎旅平叹口气，:“你这个妹控已经不可救药了...”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我的考试成绩估计没希望和妹妹一个学校了...”

“然后呢?”

“我就只能在一旁看着啦...”

黎旅平有些诧异，:“你就在旁边默默看着?”

“那还能怎么办?我和她有血缘关系!一想到她会和其它男人结婚，我心里难受无比!”我几乎要咬破牙冠。

叹口气，我缓缓地说:“其实这些天我也在默默开导自己，做一个哥哥好好守护着妹妹，陪伴她的成长，看着她成家，护着她一辈子，不让她受任何伤害”

“哈哈哈哈哈哈...”

我突然笑了起来。

“也许，这就是我作为哥哥的宿命吧...”

天已晚，微风习习，我和黎旅平躺在蝉的歌谣之中，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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