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们就到了那片小树林,这里并没有什么大变化,踩着往年的落叶我们就到了那棵曾经住过黄鸟的树下。
“就是这里吗?”到了树下柳师父先是仰头看了一眼树杈上那倾翻的鸟巢,然后随口问了一句。
我和赵杰同时点头“嗯”了一声。
而后柳师父就开始沿着这棵树转了几圈,然后就在树下发现了游晓清曾经为那条小绿蛇做过的蜕皮的窝,虽然被风吹的已经没有了原来的形状,可柳师父还是发现了。
柳师父俯下身子,清理来一下周围的杂草,然后就说:“这个窝是做什么的?”
我一时不敢说话,因为这是我和游晓清的秘密,而赵杰则是直接摇头说:“不知道,以前没见过来着。”
柳师父俯下身子似乎觉得自己离那地上的“窝”还不够近,就干脆爬了下去,然后用鼻子贴着草根仔细又闻了闻。
我怕柳师父发现了那小蛇的秘密,就问柳师父发现了啥了没,柳师父站起身就说:“有阴灵曾经在这里待过,而且……”
说到这里柳师父顿了一下,然后从口袋里把那根金边小盒子取出来继续说:“而且跟住在这个盒子里的阴灵是一样的气息。”
说着柳师父就转头看向我问:“小勇,你跟我说实话,游晓清跟着你来这片林子的时候,她有没有带着这个小盒子。”
我心里不由“咯噔”一声,眼神眨了几下就准备说谎,可柳师父一把揪住我的耳朵就道:“你可别说谎,我有一种神通,能看出你是不是在说谎,如果你说谎,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能看出人是否说谎的神通?好吧,这种神通是柳师父杜撰出来吓唬我,他只是根据我的表情判断,毕竟我是一个小孩子,只要说谎表情和眼神总会有一些细微变化的,好吧,其实变化也不是那么细微了。
所以在我准备试着抵抗,说出“不知道”三个字的时候,柳师父一巴掌就揍到了我的屁股上。
“啪!”一声脆响响彻林子,当然还伴随着我“啊”的一声痛叫的声音。
柳师父继续威胁我:“还说谎是吧,如果你还不肯说实话,我找不到其中的缘由,更找不到进那古墓的办法,那也就救不了游晓清了,她也就真的要被大长虫给吃了。”
我这才镇定了一下就问柳师父:“游晓清真在我们学校下面的坟地里?”
柳师父点头问我:“我啥时候骗过你?”
赵杰也是在旁边撺掇我说:“小勇,有啥你就说吧,柳师父这还不是为了你女朋友游晓清。”
“她不是我女朋友!”我争辩道。
柳师父打断我说:“你说不说,如果你不说,那游晓清的事儿我也不管了。”
我赶紧说:“我说,我说……”
于是我就把小绿蛇的事儿完完整整给柳师父讲了一遍,听到我的讲述柳师父不由“咦”了一声道:“你说游晓清是带着那条阴灵过来蜕皮,哈,那东西可真会选地方,这黄鸟的树下是你们这块灵气最足的地方,你看那边……”
我顺着柳师父的手指的方向看去,在离这棵树大概二十多米开外的地方一棵“钻天杨”,是一种长的很高的杨树,那棵钻天杨的高度是平常树木的两到三倍,这种杨树只会往高的地方长,除了树顶,在树身上没有枝桠,仿佛一根柱子直冲云霄一样,因此得名钻天杨。
看到那棵杨树,我就问柳师父:“咋了师父,那是一颗钻天杨。”
柳师父就说:“在这片杨树林子,所有树木的根几乎都是交错的,而且间接都会跟那棵钻天杨有接触,特别说我们现在站的这棵树,它和那棵钻天杨是子母树,主根是一样的,所以那棵钻天杨从高空吸收的精华会全部通过根部转给这棵树,让这棵树周围聚集了异常浓厚的灵气!”
赵杰好奇问柳师父:“那钻天杨是这棵树的妈?”
柳师父摇头:“不是,是这棵树是钻天杨的母树,钻天杨其实是一种变异,或者说是生病的杨树,它长的快,长的高,可它木体基本上都是空的,这样也便于传输日月精华,可毕竟它只是俗物,长时间被那些精华冲刷,它也是承受不住,这种树最多有二到三十年的寿命就会枯死。”
说着柳师父又看了看这棵母树道:“至于这棵杨树,就不一样,它身上的灵气是通过钻天杨给导过来的,所以它吸收起来就比较温和,不会影响它的寿命,反而会给它制造一个机缘,如果它把握住了这个机缘,那百年之后它周身的灵气就能助他修炼成精。”
“成精?”我不由有些呆住了。
柳师父继续说:“这没什么奇怪的,‘精’这种东西自古以来就是存在的,他们一般是不会害人,因为它们吸收的是自然之气,都比较温和,甚至乐于助人,当然也有少数是因为怨气太重的精,那就不一样了。”
我还想继续听下去,可柳师父似乎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了,反而问我:“你刚才还说,游晓清的小蛇蜕皮,曾经送给了你一条完整的蛇皮,你还留着吗?”
我点头说:“留着,就在我家的书包里。”
柳师父看了看这棵杨树就说了一句:“这是你的机缘,好好把握。”
而后我们三个就离开了小树林,开始往回走,回到家,我就从书包里取出蛇皮给柳师父看了看,接过我手里的乳白色蛇皮,柳师父显得有些爱不释手,摸索了一会儿就道:“灵气十足,看来游晓清养的那只阴灵,已经修为非常高了,这蛇皮如果被修道之人拿去做药引子,怕是修为也能猛蹿一大截。”
看完之后柳师父就把蛇皮又还给了我,我就说:“我拿着也没用,义父你要是有用,就拿着吧。”
柳师父摇头:“这是你的机缘,我怎么能拿去,还有谁说你拿着没用的?你的灵目今年没有恶化,就是多亏了这蛇皮上的灵气给你护体,压制你的阴气才没有继续扩散。”
我有些不明白,反问柳师父:“柳师父,你刚才不是说它是阴灵,阴气很重吗?为啥它的灵气还能帮助我抑制阴气?”
柳师父就耐心地跟我解释说:“这阴灵蜕下的皮,其实就是它身上与阴气向悖逆的东西,换句话说就是阳气,而且极寒阳气,与你身上的阴气同属‘寒’性,不但不会伤你身子,而且还大有益处。”
柳师父的话,我听的似懂非懂,不过按照惯例我是不会再问了,因为再问下去柳师父的解释我会更加听不懂,而且更加的索然无味。
此时我老妈也是过来问我们今天的收获,柳师父就说:“也没啥,对了,过两天我可能带着小勇要出去一趟,四五天。”
关于带我出去的事儿,柳师父在几年前就说过,要治我的病,就要时不时跟着柳师父出去,所以我妈也是直接同意了,我家人对柳师父也是绝对的信任。
我妈点了头,柳师父就说要单独跟我和赵杰说话,让我妈先去忙。
而后柳师父就取出那个金边小盒子问我和赵杰:“想不想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我和赵杰同时点头,柳师父就说:“睁大你们的眼睛看好了。”
顿时我和赵杰就真的睁大了眼睛,柳师父缓缓打开了那个金边盒子。
“啊!”
我和赵杰不由都吓了一跳!
这里面放着一个血淋淋的布头娃娃,就躺在盒子里面,很小,可是看起来很恐怖,最恐怖的是在布头娃娃的肚皮上写着三个字:“游晓清!”
我妈听到我和赵杰的叫唤声,就在外面问咋了,我赶紧说了一句:“没事儿,没事儿。”
我妈这才没有过来看,毕竟柳师父在这边。
很快柳师父就把金边盒子又盖上了,我和赵杰深吸了两口气,赵杰就问:“柳师父,这娃娃咋回事,咋全是血,还有上面为啥会有游晓清的名字?这在游晓清家里放了那么长时间,为啥她家人看不到?”
柳师父就说:“这娃娃一个‘咒’,而且是血咒,诅咒的人自然是游晓清,可谁会下这么恨的手呢?”
柳师父自言自语一句又接着说:“游晓清的家人没看到,那是因为这盒子上被下了障眼法,寻常人打开只会看到盒子是空的,你们能看到里面的东西,那是因为我已经解了这障眼法。”
我和赵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啥了,就站在那里等着柳师父继续说话或者问问题。
柳师父看了看我俩就说:“行了,你们俩去外面把大洪拳打上几遍,我在这里有点事儿。”
临出门的时候,我就问柳师父,能不能先把游晓清的那个“咒”给解了,柳师父说:“这血咒偏巫术,我解开的话,必定会大动干戈,进而惹怒下咒的人,反而会害了游晓清,所以我这咒,我暂时不能解,不过你放心,如果我发现这咒有一丁点地伤害到她,我就会立刻强行解咒。”
我这就“嗯”了一声,柳师父的话,我还是完全相信的。
我和赵杰出了门,可我心里想的却是那个恐怖的布头娃娃,还有那个娃娃呆滞而浸满了血渍的小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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