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话 一日限定酒店服务生

瞬间，乔全身都紧绷了起来。

用余光看去，那人手指纤细白净，是女人的手。她抓着乔的肩膀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妥协的意味将他朝后拽。

乔跟着她用力的方向朝后挪步，同时试探性地缓缓回头。身后，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女人见他顺从地跟着自己后退，便松开手，给乔一个眼神，转头便走。

乔默不作声地跟上去。

离开酒店后门约两百米左右，女人停了下来。

“这里就……安全了？”见女人站住脚步，乔才犹豫着说话。

“嗯。从这边开始就是我的‘地盘’了。”

“那边的监控网络连你都无法入侵？”

“我只是不想打草惊蛇。”

“好吧，看来没有呆头呆脑地直接跟进去是正确的选择。”乔苦笑起来，“既然如此，就正式地打个招呼吧——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芸姐。说实话，你刚刚真把我吓到了。”

邢芸略微不满地皱起眉毛：“虽然知道会是这样，但精心的伪装被你一下子就识破，还是不爽。”

“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芸姐你来怎么不提前和我打个招呼？”

“抱歉，我一心想着办事。”

邢芸比乔更早盯上Sameen。一段时间观察下来，她发现Sameen每隔两天就会准时走进这个酒店的后门，约两三个小时后，又从前门大大方方地出来，坐上助理的车。

“我本来已经准备好今晚潜入酒店，没想到突然遇见你。”

“你盯上她干什么？”

乔之所以注意到Sameen，是因为她用“特殊”的方法使用着乔没见过的驱动法器。但他不明白邢芸为什么花时间在这里守着，观察Sameen的一举一动。

邢芸给乔看手机，上面有张照片。

照片的清晰度很低，看上去是某个监控录像上截取出来的片段。照片里的光线昏暗，其他地方都模糊不清，但左下角商店的灯箱照亮了恰好路过的一男一女。

“这个女的是Sameen啊。”

乔认出照片上的那名披着黑色运动外衣，扎着马尾的女人。她的这身打扮和今天一模一样。

“你仔细看她身旁那个男的。”

“男的？”

乔拿着手机仔细看着照片。

“不认识，Sameen的绯闻男友？”

“我才没有那么八卦！”

“我再仔细看看。”乔见芸姐有点不悦，立刻重新观察照片中的人物。Sameen身高将近一米七，男人比他高上一些，但因为看不清Sameen穿没穿高跟鞋，所以难以判断身高。他短发，中等身材，身姿挺拔，虽然和Sameen走在一起却又保持一些距离，关系并不是猛一看上去那般亲密。乔把屏幕上的图像放大，专注看男人的衣着。照片的清晰度虽然低，却依然能看出来这人穿着颜色轻佻的花衬衫，好像度假归来一般。

“是编号E……？”

乔把手机还给邢芸，但他不明白邢芸要寻找E的理由。

编号E，永生计划的执行人之一。因身体和大脑都经过高度改造而无法按照自己意志行事的傀儡，拥有一双和乔一样特殊的眼睛。那时，他兴奋地告诉乔：“你是正牌的。”而这句话至今令乔难以释怀。“正牌”的含义是什么，被“仿制”又是为了什么，这个问题就像一个没有尽头的漩涡，乔越是想要思考，就越是陷入混乱，甚至连自己的存在都产生怀疑。

“不找到他，上次的事就算不上结束。”邢芸没打算说太多。她并不是想对乔有所隐瞒，只是在她看来，这是顺其自然的事。

“E也在这里？”

“我不确定，所以我决定混进去。”邢芸指了指一身行头，“这是酒店的服务生装扮。”

说到这里，邢芸上下打量起乔来。

“这个尺寸的男款服装我也不是没有……”

两名伪装的服务生直奔监控室，邢芸熟练地让工作人员陷入昏睡以后，对比着平面图调取监控。她发现，Sameen每次都会从4楼下电梯，走廊的摄像头记录下她的身影，但她并没有走进任何一个房间，而是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对照着平面图可以看出，摄像头的监视范围包含了所有的公共区域，也就是说，4楼存在平面图上没有记录的区域，那里就是Sameen的去向。”

她迅速地调换了记录下二人从后门进来的视频文件，又将4楼所有的摄像头画面换成静止。乔第一次近距离观看邢芸的“工作”，不免啧啧称奇。

邢芸并没有给乔留下太多感慨的机会，一路拽着他直奔监控视频中Sameen消失的方向。

一路上，乔想过很多可能性，暗门、秘密通道，或者更加隐蔽的东西。可是到了跟前，却发现那里光明正大地有一间电梯。邢芸对此并不意外，她告诉乔，酒店的四楼最里面本身就是个隐蔽的地点，没必要在使用暗门之类的东西，毕竟如果不是像他们这样目的性很强的人，本身就不会探究这里。

电梯的指示灯黑着，操作面板上有个钥匙孔。正当邢芸准备用特殊手法打开那个锁时，乔突然拦住她。

“有人来了！”

“别慌，我们现在是服务生。”

“从楼上跑下来的，动静很大，是不是有人打架？”

经乔这么一说，邢芸也发现了问题。从5楼上面传来沉重又急促的脚步声，起码有5人以上，中间掺杂着女孩子的叫喊。

“作为服务员，要优先处理这种情况。”

“先发制人。”

二人意见一致，一拍即合。

“请问发生什么事了？需要帮助吗？”

乔装模作样地朝楼梯跑过去，正巧上面的女孩子手忙脚乱地扑下来。

“需要帮助！救救我！”

女生终于见到救兵，狼狈不堪地往乔身后躲。

“……小莫？”

“什么……乔！！真的是你！”急着往乔身后躲藏的沈莫终于也认出乔来，而乔则是彻底陷入慌乱之中。

他从没想过沈莫会出现在这里，更不明白为什么她似乎惹上一身麻烦。

楼上，一群跟着男人冲下来。

“快带我离开这里！他们会杀了我的！”

“你到底干了什么？？”

“我不知道！！”

说话间，4个壮汉从楼上冲下来。虽然他们穿着各不相同的便装，但通过他们一致的步伐，乔立刻就能看出来他们是一支训练有素团队。

“捂住眼睛和鼻子退后！”

邢芸越过二人，朝追兵们抛去一个色子大小的东西。那东西砸到人身上的一瞬间便喷出大量的烟雾，是一只迷你烟雾弹。

趁追兵们边流眼泪边咳嗽时，乔拉着沈莫，和邢芸三人快速朝楼下跑去。

沈莫因为不小心吸到了一些烟雾而咳个不停。

乔和邢芸完全不明所以，好端端的潜入突然就被毁了。大概是刚刚那几个人呼叫了支援，乔在三楼通向二楼的转角处就听到沉重的脚步声朝上面跑过来。

“被……夹击了。”

邢芸将迷你烟雾弹攥在手里犹豫着，她无法保证在这种狭小的地方使用不会害自己人中招。

“乔，你的盾牌……”

“我的盾牌是一种能量盾，但烟雾的颗粒太小了。”乔明白邢芸在想些什么，但他确实没办法用护盾保护他们不受烟雾殃及，“但我可以把他们挡在楼梯外，你们趁机从二楼找地方逃走。”

“下下策！我不保证有办法回来再救你！”邢芸反对。

“至少先带小莫逃走！你可以去联系罗布！”

正当乔和邢芸争论时，沈莫突然打断了他们。她指了指二楼里面的方向。

乔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发现Sameen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那里，正对着他们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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