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C国,在经历了一系列“卫国战争”后,终是和平了下来。变天的风波一过,老百姓们依旧该干啥干啥。不仅如此,一些原本官僚气息极强的官员,在见识了玛丽那魔鬼一般的雷霆手段后都给吓得清正廉洁,在一些猎手无孔不入的调查下,大量的贪官更是吓得直把存款上缴。普通人的日子不但没有受到影响,反倒是提高了一大截。
但是国际舆论可就没那么好了,以教会以及敌国为首的一票势力,借此机会大放厥词,编造了许多莫须有的罪行,并且公开指责玛丽为“恶魔”。
当然,大家都以为这是夸张。
总统府,玛丽的房间内。
“如何,玛丽,将世界收入囊中的感觉?”玛丽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紫色的魅影,当然,只有她一个人能看到。
“挺好的。。。”玛丽扶着额头,上面有着一些冷汗。
“看来是身体到极限了呢。毕竟一具身体只能承受一个灵魂的重量。”
玛丽虚弱地点点头,表示赞同。她越发感觉自己开始被这具身体排斥了,在她将身体交给凯瑟琳后,身体就开始像移植器官后的排异反应一样排斥她自己的灵魂。眼前一阵阵眩晕,肢体运动也和渐冻症患者一般乏力。
自己的身体嫌弃自己的灵魂,这种事情说出去可真的能让人笑掉大牙。
“到现在还硬撑么?真是个坚强的女人。还是说,你后悔了吗?你要是后悔了,我也不是。。。”
“不,这样就好。”玛丽摇摇头,她明白凯瑟琳的意思,“契约本该如此,我有我的罪过,你有你的征途,时机到了,我会自行离去。”
“哼,真是不让人喜欢的性格。”黑色的魅影眼中闪过了一丝怜悯,“难得遇到你这样让我喜欢的人类呢,就这么把你送到冥界去实在是有些可惜。”
“我还有最后一个愿望。”玛丽强打精神,“我想,我想看到爱丽丝独当一面的样子。在那之前,我是不会离去的。”
“我先告诉你,她已经不是你的女儿了,而是我魔人族的所有物。和你的身体一样。”
“我知道。”玛丽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悲怆,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继续说下去。
“那就好。你放心,要不了多久的,她会成为我征服世界的宝物。”魅影说完,化作一团紫雾进入了玛丽的身体。
玛丽如同触电般抖动了一下,然后又变回了原来那位心狠手辣的女王的样子。
“吾友。”玛丽轻声喊道。
一道空间裂缝打开,奈茵的身影出现在了房间的中央。
“去把我们的女儿们带回来吧,我要送给她们一些礼物。”
“是。”
奈茵消失在了房间内。
地宫内,诗雅正在和弗拉德展开厮杀。
诗雅的术式过于诡异,看似是血魔法却又不是那么正统的血魔法,这让弗拉德防不胜防。
无数条猩红色的雷龙撕咬这诗雅的身体,但是却一次又一次地被幻象所欺骗。
“花拳绣腿。”弗拉德不屑地看着诗雅,回收血液,准备进行下一次攻击。
“可别把我看扁了啊,大叔。”诗雅撩了一下头发,打了一个响指。
“唔。。。!”弗拉德扶住了自己的额头,“这。。。是什么。。。什么时候。。。”
弗拉德感到一阵一阵的眩晕以及幻象开始撕咬起自己的大脑。
“他怎么了?”安娜在地上看的云里雾里的,她不相信诗雅一个响指能有那般能耐,这应该只是诗雅习惯性的装酷罢了。
“哼,原来如此,真有你的啊诗雅。”看出端倪的萨拉不禁捂着嘴笑着。
“怎么回事?我也没看懂。”诗雨问萨拉。
“血族的魔法是需要通过血魔力来释放的,而血魔力在血族身上的传播介质便是血液。就算对方的血魔力再充足,身上的血液也是有限的。”
“是媚毒!我加了媚毒!”诗雅得意地笑着,“就在你的释放出来的血液里。”
“在有限的血液里,对方的魔力越充沛,释放法术的频率越高,带回身体里的毒素便越多,积累到一定量后只要诗雅手动引爆毒液,那他就算是有再强的防御手段都是没有用的。这可是血族之间决斗的禁招,因为太阴险了。不过这种时候也无所谓了吧,反正对方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货色。”萨拉冷笑道,显然她还对刚刚被弗拉德暗算耿耿于怀,“即使是这样,诗雅居然能在这种情况下想到并且做到,这真的很难得。”
“这样,就结束了。”
一根光矛飞向了陷入幻像而毫无防备的弗拉德的脑袋。
噗呲。
鲜血如同泉水一般喷了出来,甚至是沾到了空中的诗雅身上。
“什。。。”
“什么!”
被光矛贯穿的,不是弗拉德,也不是其他什么别的东西,而是维利亚那瘦小的身板。
维利亚无法承受如此凶猛的冲击,向后倒去,倒在了父亲的怀中。
“对不起。。。”维利亚眼角挂着泪水,不知道在向谁道着歉,“就算是现在的我,咳咳咳。。。我,我也不想看着爸爸就这样死去。。。妈妈已经不在了。。。我做不到。。。做不到。。。”
“维利亚!”维克多嘶吼着,看着自己的衣服被妹妹的鲜血染红。
“。。。傻孩子。。。”弗拉德的眼中虽然还是满是幻觉,但是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咬破了自己的手腕,将自己的血液倒进了维利亚的伤口。
在父亲的血液的洗礼下,维利亚的伤口渐渐恢复了原样。不过可能是因为弗拉德的血液中还有诗雅的毒液的缘故,维利亚笑脸泛红地睡着了。
“你这家伙!”维克多愤怒地站起来,悲愤交加地瞪着诗雅,手中魔力涌动,看上去要和诗雅拼个你死我活。
“够了,维克多。”弗拉德靠在身后的岩石上,他的身体依旧没有力气。
“父亲!”
“我说,够了。”弗拉德提高了嗓音。
“。。。是。”
“血族化的术式只要施术者死亡,便会解除,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是吗?”天上的诗雅看向了别处,假装自己并不知道,即使之前在洞窟中萨拉已经和自己讲过关于这些术式的原理了。
“骗人,你早就知道了。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不惧死亡地与我战斗。”维克多想起了之前诗雅问他的问题,“没错,这就是我的选择。”
“原来姐姐早就知道了吗?”诗雨才明白诗雅之前说的话的意思。
“对她来说并不是不可能。不过,做出这种决定,对她来说也很痛苦吧。”安娜深知诗雅那读心术般的情商,也知道从未想过杀人的她要做出这种决定要经历多大的煎熬。
“我说过。这就是我最大的罪孽。血族化抹去了我的爱,我的恨,我的人性。”弗拉德抚摸着昏睡中的维利亚的小脸,“但唯有这份撕心裂肺的内疚感,我无论如何也无法置之不顾。”
“父亲。。。”
“就在刚才我终于想起来了。维克多。”弗拉德的声音颤抖着,浑浊的眼睛中流出了泪水,“在那令人心旷神怡的幻象中看到了你们的母亲,我想起了自己的爱,自己的恨,还有自己的罪孽。”
“不要再说了,父亲。。。我们还要向教会复仇呢。。。”
“已经够了。她说的没错,是我将你们带入了歧途。”弗拉德看向了空中那性感可爱的女孩,“不知名的魔女啊,谢谢你。虽然现在说这些已晚,也来不及悬崖勒马了,我理应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来偿还我的罪孽。现在,请你,还有血族的大人允许我以死谢罪。”
“明白了。”萨拉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我以梵卓王族的王女的名义,赐予你死亡的资格。你的遗孤会被列入被害者的名单。”
“感谢,万分感谢,我的主人。若有来生,我定为血族当牛做马,肝脑涂地。”弗拉德看了看怀中睡得正香的少女,眼中满是慈祥与不舍。
“父亲。。。”维克多擦着自己的眼泪,哽咽着。
“年轻人,打起精神来。”弗拉德苍白的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你必须感恩血族的主人赐予你活下去的资格。虽然这么说很自私,但是,对不起,接下去的路需要你陪着妹妹走了。我们的罪孽,得让你去偿还了。”
“我。。。”
“回答我,做不做得到!”弗拉德大声地喊道,这是他最后一次使用他自认为早已不配的父亲的威严。
“是!!”维克多擦了擦眼泪,大声地回答道。
伴随着维克多的回答,洞窟深处传来了轰隆隆的响声。
“看来是之前用的法力伤到了这里的地脉了呢。”弗拉德说道,“各位快出去吧,这里可能要发生地震了。”
这是,在逐渐崩塌的地宫中心,出现了一条熟悉的空间裂缝。
“这是,妈妈的魔法!”
“大家,快进去,这里要塌方了。”诗雨招呼所有人还有一些神志不清的吸血鬼村民们。
在弗拉德的一声令下后村民们都乖乖地走了进去。一脸震惊的杰西和杰维斯以及克丽丝也配合地走了进去。
维克多抱起了熟睡中的妹妹,在进入空间裂缝前,最后看了一眼父亲。
父亲靠在岩石上,安详地闭上了眼睛,继续享受着诗雅给他带来的幻觉。
啊,真是好久没见了,亲爱的。
黑暗中,他仿佛看到了那日思夜想的人。他牵着她的手,走进了那无尽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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