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临时学校

由于纬度的原因，S市的天比原先自己住的地方亮的早。朝阳透过宿舍古朴的木头窗户，照醒了被窝里的诗雅。一直以来诗雅都没有睡觉拉窗帘的习惯，比起在昏暗的房间里被闹钟叫醒，还是被太阳照醒更让人舒服些。她吃力地从床上爬起来被子貌似比平时重多了，然而她并没有在意。她拿起了手机想看看时间，却没想到手机直接从手里滑到了地上。她急忙下床，却没想到双脚踩空，咚地一下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这一摔让诗雅彻底清醒了过来，才想起来昨天发生了什么事。

“噗，姐姐你还有打地铺的习惯啊。”听到响声的诗雨开了门进来却看到了趴在地上的诗雅。

“吵死了。”诗雅稚嫩的小手捏着一团绿色的光芒，治疗着自己臃肿的膝盖，“我还没适应这新，呃，旧身体？”

“好好适应吧，接下去到暑假前我们都得这样过了。”诗雨想了想，补充到，“对了如果是工作的话，还是先解除了魔法再去比较好，要是你现在这个样子，挨上一下上次的那一拳，我估计你得再病床上躺两个月了。当然，如果你想扮演魔法少女我也不会阻拦你。”

“谁想扮啊，是你想看吧！”诗雅嚷嚷道，“不会让你如愿的，况且就算是上次的那种女人，我也完全不虚。”

“你就吹吧。”

“啊，可恶！”安娜从灶台前的小凳子上跳了下来，把两盘早餐端上了餐桌，“居然连个锅都这么重的吗？”

即便奈茵承诺包了她们所有的生活费，安娜还是不想出去大手大脚的买早餐什么的。

“别开玩笑了。”安娜大口大口地吃起了早饭。

“呵呵，姐姐没了压力果然可爱了很多呢。”卡卡笑了笑说。

安娜进食的手停了下来，她总算是发现自己一直觉得不对劲的是什么了。长久以来，她作为一个半雇佣性质的特工，为了完成任务各种各样的角色都扮演过，虽然不能说毫无破绽，但是也基本没什么人能识破。而这种演技的代价和许多优秀的演员一样，会让人从认知上抹除了自我的存在。即便是在亲人面前，也不能很好的表达自己的感情。

卡卡自然是很清楚的感觉到了，而且还隐隐约约地觉得姐姐在瞒着自己什么事，虽然姐姐从来不说工作上的事情，但她还是自作主张地把原因归到了工作压力上，毕竟姐姐每天都早出晚归，有些时候还会弄点伤在身上。她也知道自己无能为力，所以只能尽量按姐姐说的做，不让姐姐担心。

可自己为什么会开始耍小脾气了？安娜不知道，从她有记忆起自己仿佛就没有拥有过自己的感情过。像一个机器人一样去执行任务，这就是她的一切。

“是不是被那个魔女的沙雕气息给影响了。。。。”安娜这样问自己，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要是一个特工能给那么一个莫名其妙的魔女给洗脑了那也太衰了。

电动的公交车在路边平稳地停了下来，嗤地一阵泄气声，车身缓缓地朝门的那一侧倾斜了，车门也随之打开。诗雅走下车，朝车上回看了一眼，她一个小时前还在为因为年龄不能驾驶自己的爱车而去挤公交而闷闷不乐，却没想到现在的公交已经发展成这样了。记得自己小时候和外公外婆一起坐的还是那种有售票员拿着一个铁盒子来卖票的公交车，又脏又挤还没空调。虽然没有坐几次，那种感觉还是人诗雅印象深刻。

“发什么呆呢，我们得赶紧去报道，别真和个小学生一样啊。”诗雨催促道。

说是所小学，眼前这所小学可以说是相当豪华了，就算是见多识广的诗雅也是不得不对这所小学的规模所震惊。据诗雨说这所学校算是圣玛利亚的附属小学，因为在这读上了基本就能确保直升附属中学和大学外院，不需要经过外面的那些严苛的考试，所以全世界的家长都想破脑袋让孩子好好学语言尽早出国读上这里的为数不多的几所附属小学。当然也不是人人都是靠成绩进的学校，学校给了官方的后门，很实在地给了那些家长一个氪金通道。拜这些人所赐，小学的规模设施也是越做越大。

“现在的小孩子们真是幸福啊。”诗雅不禁这么赞叹道，“不过这么大的学园小学生真的不会迷路吗。。。”

“我觉得会的。”诗雨也是一脸黑云地看着手里和她的小身板差不多大的学园指示图，“我看看，我们是在C区的一年级四班，大概从这里。。。然后。。。呃，最后去这栋楼。好吧我知道了。。。。大概。”

“嗯？”走了一段路，诗雅似乎后背一阵发麻，看了一圈周围，最后和一位拉着一位白发少女的黑发少女眼神对上了。

“就是这个女人，不会有错的。”安娜朝她冷笑了一下，随即拉着卡卡走掉了。

“是我的错觉吗，那个女孩怎么好像在朝我笑。。。”还没等诗雅细想，她就已经听到诗雨在叫她跟上了。

这所小学不仅大的可怕，每一个班的各种课的教室和教学区也都是独立的，诗雅一开始还不明白为什么A国的学校会采取这种苏式的分班制，现在一看更像是一个自成一体的小私塾。

在穿过了一系列一年级生鬼哭狼嚎哭爹喊娘的地狱后，三人来到了自己的班级前，相比其他班，这里简直安静的和没人一样。

“您好，打扰了！这里是前来报道的。。。。”诗雨带头打开了教室的门。而这一瞬间，三个人都能很明显地感到一股巨大的魔力从身上扫过，不禁让人后背发毛，诗雨也没来得及说完。

· “合格了，”讲台前一位西装革履带着无框眼镜的长脸男子正翘着二郎腿拿着一本杂志津津有味地看着，“不过还是希望你们演的好一点，正常的一年级小学生可不会‘打扰了！’的。”

“哼，哼，呜呜呜呜，我，我要回家~！妈妈~！我不要上学了！”诗雅带着哭腔嚎了起来，然后有转回正常的样子问道，“这样？”

“嘛，勉强算合格吧，赶紧去那剩下的几个位置坐下，我看人也差不多到齐了。”教师样的男子合上了杂志看着诗雅愣了几秒，说道。

“哇，靠窗倒数第二排，简直就是专门为我留的嘛。”诗雅兴致冲冲地朝空位走去。

“当然是为你留的了。”

“！”诗雅才发现最后最角落位置坐着的，就是那个幽怨地看着自己的女孩。虽然想不起来自己和她是不是有过什么交集，但是还是出于礼貌问了一句：“请问，你认识我吗？”

“哼哼，当然不认识了。”黑发的小女孩冷笑了一声，“不过我会盯着你的，魔女。”

“？”诗雅没明白她的意思，毕竟这里的学生基本都是隐瞒了自己的真实年龄的人，也很难想象出这些人原本的样子。

“好了，年轻的魔法师们。那今天我们就先开始你们的预科了。希望这三个月的学习能给你们的未来打下良好的基础。”男老师也站了起来，他不站起来诗雅都没发现他居然有这么高，就连讲台都显得有些小了。

“我的名字是艾瑞克，姓氏就没必要说了，将担任这个临时班的班主任。我们班的目标就是让在座的各位熟悉这里的生活学习以及工作环境。有些魔法师世家的同学应该知道，我们的身份属于这个世界的原罪，有无数无情的猎手正在为着名利或是别的东西猎杀我们，所以，学会伪装自己是非常必要的技能，这次让各位变成这个样子也算是伪装手段的一种。希望各位尽量保持低调的生活，要是不幸被人发现遭到追杀了，我们会提供人道主义的殡葬一条龙服务。”

说道这里安娜的脸色明显不是那么好看，不过艾瑞克并不关心继续讲着。

“你们即将入学的内院，也并不是那种小说里的魔法学院，想要骑扫帚飞和养猫头鹰的也请早点打消自己的念头。归根结底这里还是名义上属于教会的大学，而内院的设立，一开始也是为了剿灭异教徒而设立的一个研究所。几十年前，内院出来的人才还是剿灭异教徒的力量的中流砥柱，直到那一天。。。”

艾瑞克深吸了一口气，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略带阴沉的目光看了一眼正在认真听讲的诗雅，然后又看向了全班。

“内院决定集中所有力量对一位令无数猎手闻风丧胆的大魔女进行围剿。”

“喂喂，不会吧。。。”诗雅和安娜几乎同时小声地自言自语道。

“很有趣的是，围剿的结果可以说对整个内院造成了致命性的打击，整个内院也因此一蹶不振。而此时又有一方不知名的资本势力介入，购买了这个学校大部分的股权，并且修改了学校的方针。导致这所大学从一所专门为基督教设计的宗教大学变成了向全世界所有宗教都开放的大学。这一变化导致世界各地的各式各样的宗教都在那时候涌入了内院并在这内院占了一席之地，而我们这样的魔法师派系也趁乱入侵了这里。经过几十年的发酵，反客为主地成为了这所学校的决策层的一部分。但是由于我们的身份特殊性，每年都会用不同的方式给我们派系的新生做好思想工作，这也是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的原因。”

“精彩。”诗雨不禁小声的说道，虽然她读了不少关于魔法的历史，但这所学校的秘史她却是第一次听说。

“说了这么多，其实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告诉你们，虽然现在我们拥有较为强大的力量了，但是现在还不能和教会撕破脸。所以，在这学校以至于校外的任何一个地方，都不能随意地在人们面前使用魔法。我想说的就这么多，那么现在就轮到你们来自我介绍了。就简单地介绍一下自己的名字，派系，擅长使用的魔法和爱好吧。顺序就按你们的座位来好了。”

接下去的十几分钟，诗雅基本就是看着窗外的云想着今晚玩点啥游戏好。从小她就是这样，没有兴趣去认识新的人。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据说是从母亲那里遗传的脸盲。经历了各种各样没认出对方的尴尬后，她选择了自闭。渐渐地，就患上了社交恐惧症，虽然对于已有的关系能够比较热心的对待，但是对于认识新的人总会让她感到恐惧。

“大家好，我是来自C国的诗雨，派系保密，擅长呃，大部分的魔法？喜欢搞点发明创造，顺便耍耍姐姐。”

“噗。”诗雨的一席话把诗雅的注意力强行给拉了回来。

“大家好，我是和诗雨姐姐和坐在那边的诗雅姐姐一起来的小梦，擅长的是幻术，喜欢看书和睡觉。”诗雨讲完，轮到的就是坐在她后面的小梦。

“姐姐，诗雨姐姐前面偷偷和我说我们的姓氏和派系要先保密。”小梦作为诗雅的伴生恶魔，可以用魔力与诗雅进行意识上的交流，这点让诗雨很是嫉妒。

“知道了。”诗雅也点点头，明白了她的意思。如果说几十年前的那位魔女就是指自己的母亲的话，随意将自己的身份暴露出去必然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毕竟，虽然大家都是被教团迫害的对象，但是魔法师内部显然并不是那么的团结。

“那个，我也是来自C国的，新人。名字是，卡米拉·卡罗特，大家喜欢的话叫我卡卡就行了。。。”讲台上的白发少女显得非常紧张，声音都是颤抖着的。要知道在以前，安娜都是不让卡卡随便在学校里和别人说话的，更不用说上讲台自我介绍，“没有擅长的魔法，是从零开始的新手。喜欢吃姐姐做的饭菜。”

诗雅感觉到背后那股冷飕飕的视线好像消失了，回过头，那个黑头发的女孩正温柔地看着讲台上的女生。看到诗雅转过来，眼神立马又变得冷酷尖锐，直直地盯着诗雅，吓得诗雅赶紧把头转了回去。

“什么啊，我和她有仇吗？”诗雅喃喃自语道。“不过，卡罗特，我在C国生活这么多年也没见过这个姓氏的人啊？”

之后的几个人的自我介绍，诗雅没有继续开小差，而是随便记了一下他们的名字和魔法。

虽然在脑子里已经yy了一堆自我介绍的方式，但是一走上台，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一片同学都盯着自己，尤其是角落里的那个女生，眼神像一把刀子一样抵在诗雅的脖子上，诗雅的脑子瞬间宕机了。

“我，叫诗雅，和，诗雨和小梦一起，还有，目前会治愈和火焰的魔法，喜欢唱，跳，rap，篮球，以上。”

“你在说什么啊，你从来没打过篮球吧！”诗雨看诗雅紧张到有些显得空洞的眼神，不禁小声提醒道。

“啊，抱歉。”诗雅深吸了一口气，让大脑重新开始运作，“我目前在研究光和火的魔法，另外对治愈魔法也稍有了解，另外喜欢宅家，飙车，还有好吃的东西。”

看了眼下面的同学也没什么反应，诗雅就鞠了个躬走了下去。在和那位后座的女生擦肩而过的时候，诗雅总感觉自己头上写着一个“危”字。

安娜在讲台上深吸了一口气：“安娜·卡罗特，对魔法一窍不通，没啥喜欢的东西。就这样。”

安娜冷漠的态度反而让台下有了些交头接耳的声音，不过她也没理会这些声音，径直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姐姐，总好像心情不太好呢。。。”卡卡尴尬地苦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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