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冲突】

“不管你怎么想，在当时其实都是你的错，谁让你告诉他真相的？一时的热心不仅仅可以帮助别人，还可以毁掉别人。”

“咯……”少女咬牙切齿地盯着阴影，两只小手紧紧地握着，原本红润的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

“不奉陪了，未来那个小子的路只能自己走，但那是毁灭之旅还是救赎之旅……就看他自己了。”

伴随着阴影话语的最后一个音调落下，阴影本人的气息也消失无踪。

“……游离者，悦寒……”少女喃喃自语，目光投向了天幕，“你说我有通天本领，可有些事……”

“可是永远都没有解决之道的啊。”

少女轻盈地飘起，就此消散在空气中。

如同她不曾存在一般。

……

良羽看着悬浮在他头顶的天幕碎片，有些发愣。怀里的蔚沐还是有些虚弱，但还是用小脑袋轻蹭着他的胸口，看上去还是有些不安。

“咿咿……”蔚沐轻鸣着。

刚才的爆炸，着实让她有些心悸，那一瞬间蔚沐差点以为她就要失去良羽了。

“是……雨墨吗？”良羽有些木然地说道。

「嗯。」

“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那是因为……」

『我。』

灵的话还没说完，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在良羽脑海里响起。

「！你怎么？！」灵似乎也能“听”到这声音。

『接下来的时间还是交给我们吧，你这个局外人还是消失的好。』

「等等……」灵的话说到一半，中断了。与此同时，良羽感觉到一阵强烈的眩晕感，整个人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咿！咿咿！”蔚沐惊慌地从良羽怀里跳出，小爪子拍着良羽的脸颊，试图叫醒良羽。

这时良羽旁边开始有着黑色的沙砾飘起，不出几秒，一个全身漆黑的装甲就此形成，蔚沐见状立刻跑进了良羽衣领里。装甲在良羽身旁蹲下，蔚沐天蓝色的眼睛盯着装甲，往良羽衣领里缩了缩。

装甲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但蔚沐还是有些害怕的样子。

「看来接下来的事没我份了。」装甲有些古板的声音从脸上的铁壳下传出，然后起身看向一个方向。

一个身着黑色连身短裙的少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那里了。

“嘶——！”听到声音的灵惊讶地扭头看去，一向有些胆小的蔚沐在这时不知道为什么对少女发出了不太友好的鸣叫，娇小的狐身弓起，全身的毛发纷纷炸开。

少女无言地走向蔚沐，眼中有着浓浓的嫌恶。

“嘶——！”蔚沐仍然在原地发出了警告性质的鸣叫，然而当她发现少女的目标不是她而是良羽时候，蔚沐一下子扑向了少女。

“啧！”少女皱眉，白嫩的手指微动，四把尖刺立刻在身旁凝结成型，然后猛刺向蔚沐。

尖刺冲向蔚沐，然而这时的蔚沐突然炸开成了一团黑雾，尖刺刺进黑雾里，顿时消失——或者说是被吞噬掉了更合适。与此同时黑雾的体积似乎比原来大了一些，并开始再次涌动起来，冲到倒下的良羽身旁，凝型成一个小小的人影，那赫然是蔚沐变成九尾狐之前的模样。

然而蔚沐凝型成的人形此时却相当不稳定，她娇小的身躯上有着大大小小的缺口。虽然蔚沐周身的黑雾涌动着想要填补这些缺口，但却完全做不到。

“不会……让你，接近爸爸的……”蔚沐此时连站都站不稳，但脸上的表情却异常坚定，“你是……敌人。”

少女见此，眼中的厌恶更是浓郁：“只是一个只会给哥哥添麻烦的半成品而已……少在我面前装蒜！”少女说着将双手伸出合十。

蔚沐见此立刻做出反应，但没等她挪动几步，一堵无形的墙就将她封锁住，紧接着她便被囚禁在一个区域。蔚沐尝试用雾化突破封锁，但无济于事。少女见状开始缩小囚禁的区域，蔚沐所能活动的空间越来越少。一旁的灵见状，向前迈出了一步，但最终还是没有做什么。

眼看蔚沐所能活动的空间已经被压缩到极限，如果再接着压缩，蔚沐绝对会被压缩至死的。

雾化的蔚沐这时开始形变成一把极其尖锐的锥体，然后猛冲向屏障。然而就在这时，屏障突然停止了收缩，而且开始向外扩展。

完全没料到这种情况的蔚沐顿时心中大乱，锥体一下子没控制好，整个锥体大幅度侧斜，整个锥身直接撞上了屏障，发出一声闷响。

锥体重新雾化，变回女孩身体的蔚沐不解地看着少女。

“若不是哥哥绝不乐意我这样做……你今天绝对会死在这里。” 少女不再理会蔚沐，缓步走向良羽。

“呜……！不要！”蔚沐发出一声悲鸣，整个眼眶都红了起来，想要再次冲击屏障，但当她站起来之后却又脱力似地蹲了下来。

蔚沐的状态在一开始时就已十分勉强，加上多次进行元素转换，她现在已经无力维持这个娇小的身体。 但即使是这样，蔚沐仍然不肯回到九尾狐狸的状态。

一旁的灵见此不淡定了，他明白蔚沐再这样透支能量搞不好连九尾狐的形态都维持不了，若是那样良羽可不会放过他，他必须想个法子让蔚沐停下这种不理智的行为。

可是哪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现在的蔚沐？

「唔啊，真是让人不省心……」灵一副苦恼的样子，最后他无奈地抬起头来看着再次雾化的蔚沐，「根据之前她对尖刺的反应，这样应该可以给她提供能量……」

灵的左手开始变形，一台弩状的速射炮很快成型，然后灵瞄准了蔚沐。

「系统设下的屏障一般是单向阻拦，所以里面的出不来但是外面的进的去……最好是这样……」灵说着，朝屏障后的蔚沐开了一炮。

“嘭！”幽蓝色的炮弹无阻地穿过屏障，在接触到雾化的蔚沐后瞬间消失，与此同时黑雾的体积也也变得大了一点。

「唔，果然。」灵点了点头，似乎对自己的做法感到满意，但紧接着它就傻眼地看到，得到能量的蔚沐又开始撞击屏障了。

「这……我靠。」灵无奈之下，只能继续朝蔚沐射击。

……

良羽睁开眼睛。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海洋和延续到天边的海滩，海浪的声音在耳边翻腾，扑到沙滩上的海水冲到了良羽的脚下，让他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良羽注意到远处有着一个男孩正与一个女人在海浪中嬉戏，旁边还有一个男人站着。只是男人并没有加入女人和男孩，而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似乎是因为离得太远的缘故，良羽觉得那一家人的脸都十分模糊，像是有一层烟雾萦绕在他们脸上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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