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零（上）

“今天的早餐时间似乎和平时不一样呢。”布莱克托着腮，百无聊赖地嚼着面包。“嗯？”澪歪了歪头。“我是说流夕啊！那家伙哪里去了？”“出去了，流夕说是要去见老朋友。”澪小口咬着面包，说实话流夕不在，桌子上的菜好像都逊色了不少，“澪，别吃了，我带你去吃更好吃的，我请客！”莱拉在桌子对面伸手捏着澪的脸蛋。“可是流夕说要澪照顾店里的生意……”“这种小茶店，关一会也没关系啦！再说店主都跑了。”她拉起澪的手，就往外走，“那我呢？我呢？别忘了还有我啊！”布莱克起身往外追……

“真是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个样子，倒不如说现在你这个样子更是让人怜爱，无论是她还是你。”“我叫你来，不是让你冷嘲热讽的。”戴面具的男子摸着枕着自己膝盖的女性的脸，语气里颇有些不耐烦。“那你叫我来干什么？”另一名男子笑嘻嘻地看着他和她，“你知道吧？为什么死人会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男子的笑容愈发温和，“我等和你说这个等了好多年了。一夫当关的神话中的勇士哦。你可知道逆流者？”戴面具者摇了摇头，“我不关心那些，告诉我，为什么？”“成为逆流者的被世界选中的幸运儿们会获得新的生命。永恒的不朽的生命，跨越无数世界，漫长的时间她带着她的第二次生命终于来到了你的面前，你难道不为这久别的重逢感到惊喜？”面具下的双眼射出近乎实质的光，那残暴的目光让男子的微笑逐渐消失。“惊喜？就这样伤痕累累半死不活的惊喜？”杀意仿佛实质化一般，使屋子内的空气变得凝重起来，强烈的危机感袭向那名男子，他摇了摇头驱散自己内心因此而产生的恐惧的退意。“还没有死呢，过阵子就会醒了，你是自己照顾她还是我来？”戴面具者没有回复，只是在低头看着那昏迷中依然紧紧抓着自己的女子。

“早上好！一起去吃早饭……”“文镇大人，武镇大人不在喔。”回话的是之前负责给武镇修缮房屋的老人。“是么？那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听到这里，文镇仿佛是霜打的茄子一般，萎靡不振。“昨天晚上，老头我夜起看到武镇大人他带着刀就出去了，想必是巡视山头，惯例去剿匪了吧？”“是这样么？又一个人单枪匹马就去了？”文镇叹了口气，“那也没什么办法了，辛苦您了。”“不客气，他回来我会区区通知您的。”“那就谢谢您了，那我先走了。”文镇向老人挥了挥手，老人也挥了挥手目送文镇离开。

“哟！好巧！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啊！”布莱克向文镇打了个招呼，没想到一行三人竟在吃早饭的地方遇到了老熟人。“那小子呢，老在你身边那个，武镇，对，他人呢？”一提到这儿，文镇便气不打一处来，“那你们呢？你们那个？哦，对，流夕呢？”“他不在，有事情出去忙。”澪回答道。“他也外出了吗？什么时候？”文镇急忙问道：“昨天晚上。”澪的言语不带有太多的人情味。文镇拉开凳子，自己坐了下来，点好了自己的早饭。“你们不是来吃早饭的吗？”“是是是。”布莱克拉着二人坐在文镇的那张桌子。在点好各自的食物之后，布莱克敲着桌子问道，“这么说，你家武镇也昨天晚上出去了？一宿未归？”“咳咳。”莱拉伸腿踢了一脚布莱克，警告他那直白的言语。“暂时……还不是我家的。”文镇低着头，小声嘟囔着，“是啊，昨天晚上就出去了，他家里的老人说是惯例去巡山剿匪去了。”“澪，那流夕呢？走前就只说了去见老朋友吗？”澪看着已经由侍者（或者说小二服务员？）摆在自己面前的菜肴，一边吃着一边点着头。“你们说，流夕说的老朋友不会就是武镇那小子吧？我可还记得那个锁得结结实实的房间呢！”“嗯？”文镇放下了筷子全神贯注地听着。“锁着的房间？”“是啊，每次问流夕，也只告诉我们是老朋友的房间。我上次企图砍锁还被他发现了，真是的三更半夜不睡觉，怎么就那么巧就发现我了呢？”布莱克摸着下巴，一脸疑惑，仿佛是不明白自己那次天衣无缝的计划怎么被提前发现的。“带我去看！立刻！马上！”文镇拍桌而起，随后意识到这是在早餐店又满脸通红地坐下。“别急，你看澪吃得那么香，你忍心让她不吃完饿着回去吗？”莱拉喝着茶提醒了一下，也差不多习惯这低劣的味道了。说到这，文镇才注意到澪——是跨冬祭时候武镇顶着所有人解释的那个女孩子……原来叫澪吗？

“快点做出决定比较好哦，不然一会可就不好收场了。”那男子笑着对戴面具者说。“那……就……拜托你了。”即便如此说着，他的目光也没有从哪女子身上移开。“放心吧，过几天我就会让你看到活蹦乱跳的她的，不过在那之前你我都得快点回去了，不然我那个精心收拾的你的屋子可就要被他们翻得乱七八糟了。”“你又在说什么疯人疯语……”他接过那女子转身对男子甩下一句意义不明的话。

“一切就像零一样，看似拥有一切，实则一无所有，嘛，当是回到最开始的起点会更好喔，六百六十六……”那戴着面具的男子突然起身，面具下的双眼透着莫名复杂的情绪。那男子掏出奇怪的东西，划开一道缝隙，随后消失在面具者的眼前。轰！临时搭建的木屋在一瞬间化为木灰四处飞散，那戴面具的男子拿起古怪的“刀”转身离去。

“哇！这里怎么会有一个超靓的女人啊！流夕竟然藏女人吗！”布莱克一刀切开门锁，推门而进，一个躺在床上的脸有泪痣的女子出现在他眼前。“什么？”莱拉和文镇一同惊呼，“让我看看！”两个人推开布莱克，进入屋内，一时间屋里除了四个人的呼吸声什么也没有，直到一声咳嗽，将三人从呆滞中惊醒。“流夕，你回来了？”澪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你们三个在这里干什么呢？打扰别人休息可不好。”“啊哈哈没什么。这不是你不在么，我就寻思看看这个屋子用不用收拾一下卫生什么的。”布莱克拦住了莱拉和文镇自己嘻嘻哈哈地和流夕对话。“那么今天的值日就由你来吧，把整个屋子扫一遍。”流夕抬手戳比他高的布莱克的额头。那个东西是？文镇瞥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在这个除了窗帘被子就是枕头的几乎一无所有的房间里，她看到了，那仿佛是一枚极其古老的纽扣的东西，还不等她伸手去确认，流夕就把她们全都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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