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澪与跨冬祭

又是如往常一样的阳光，澪睁开眼睛向窗外看去。明媚的阳光下，一辆红色的马车正停在茶会前，，一名身穿红色皮袄的女子正与流夕交谈着，在女子身旁站着一位穿着破破烂烂却佩着一把镶着宝石的剑的奇怪的男子，那人散漫地四处张望，视线正好对上澪，一瞬间，澪感到两柄利剑即将刺向她的眼睛，流夕继续和女子谈着，像是有意庇护澪一样側了侧身子。“我好像刚才看见一位非常漂亮可爱的小姐，不介绍一下么？流夕先生？”他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那是我的一位远亲，怎么了么？”男子向前踏出一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流夕“你最好不要忘了某些事情，不然……”他手滑向剑柄，将剑拔出一截又压回去，那双仿佛可以射出利剑的眼睛又变得慵懒起来。“我的妹妹能做什么？如你所见，她不过是个柔弱的美少女而已啊。”流夕笑眯眯地抬头看他。“是啊是啊，真是位可爱的小姐。”男子缩回脚，双手抱着头哈哈大笑。三个人一起走进逆流茶会。

刚进去，澪正呆在大厅望着进来的三人，随门而来对的冷风让仅穿一件睡衣的澪浑身一抖，流夕转身关上门，走到澪的身边，牵住她的手为两人介绍起来“这就是我的远房妹妹澪，刚才你们也看见过了，来。你们也来介绍一下自己吧。”流夕松开了手望向两人。男子有些嫌麻烦般挠了挠头“我也没什么可介绍的，我叫.6��还想和他继续切磋呢！”布莱克试图转移话题。“他啊，武镇当得不错，很久不回茶会住了。”他笑着从角落里拿过扫把递给布莱克……

“阿嚏！难道有人说我？”武镇打了个喷嚏，自言自语道。“真是奇怪，算了，毕竟跨冬节了，也许是我感冒了吧。”就在他自言自语的时候，几声敲门声传入其耳。“谁？进来吧。”随着门被推开，文镇走了进来。“你有什么事情?”武镇放下手中的书籍，抬头询问。“没事就不能来啊，今天可是跨冬祭诶！你就不出去逛逛嘛？”文镇背着双手弯腰贴向他，却被他用书本隔开。“算……”“去吧，你就去吧，武镇大人，这跨冬祭一年就这么一次。”那位老匠人插了一嘴，。“不，可是……”他还是并不怎么想去。“难道还要我这把老骨头求你？”“‘不，这……’”文镇趁机揽住了他的手臂，“就陪陪人家嘛，跨冬祭你忍心人家一个人嘛？”“少来，你追求者都排……”几乎是强拉硬扯，她拽着他向外走去，还不忘偷偷回头向老人眨眼睛。“呵呵，小丫头，去吧去吧。”老人挥了挥手。“书，书！我书掉了！”武镇被她紧紧抱着手，手上的书一不小心就掉在了地上，他刚想弯腰去捡。不料老人竟快走了几步将书捡了起来，“老头子我替你收好啦，武镇大人你就放心吧。”文镇又悄悄竖了个大拇指给老人，并用唇语说了声谢谢。两人走后，老人看了眼手上的书籍，“”“这书怎么没有名字？”好奇心让他翻开了这本书的第一页，不料那书第一页却尽是一些顺序错乱的字。他轻声念了起来“情底绝在谷子，万千人百八忆此于藏。”书的第二页是一副奇怪的画，看起来就像一个横切开的洋葱。翻开第三页，老人才发现这本书似乎是一本日记。“这日子不对啊?怎么写的是0年呢？现在都是2018年了啊？算了，这可能是什么古人的日记吧？”老人没想太多，把书放回书架转身离开了武镇的房间。

“这有什么好逛的？”面具下传出的声音冷漠非常。“哎呀就当是陪陪人家嘛。”文镇拉着他的手奔向一个卖首饰的摊位。“你看我戴这个好看么？”拿起一只簪子顺手别在头发上。“”“别给人家弄坏了，请问这只簪子多少钱？”从文镇头发里抽出簪子。“武镇的话送给您都可以……”“这怎么行呢?十银币您看怎么样？”他掏出十枚银币，老人却只拿了一枚“这就足够啦，武镇大人为我们做了那么多。这钱再多拿，老人家我也怕折寿哦。”“好吧。”他拿起这只簪子却看见文镇正闭着眼睛像是都等着什么。“你干什么？”“给我戴上嘛。”“我拒绝。”“就当是人家跨冬祭的愿望嘛。”“好吧……”他随便挑了个位置就把簪子插了进去。丝毫不管身后文镇的抱怨，他转身就走向下一个摊位。“等等我啊！”她一边重新插簪子一边向他跑去，黑色的长发在她身后飘荡……

逆流茶会，澪把扫把放在一边，正经地问起流夕“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么？”“嗯？”流夕擦着窗户似乎没有听清。“今天么？今天是跨冬祭，这个镇子告别冬天迎来春天的日子。今天有挺多活动的，很多摊位都会打折……”正在刷碗的布莱克借这个机会偷起懒来。“卖糖的也会打折么?”“当然啊，怎么了，你有兴趣么？”布莱克眼中闪过精光——那是某种计上心头的光芒。澪点了点头。“流夕！我带澪去集市上逛逛！”说完，他就要拉澪出去，可澪却站在原地。“不行，要穿上那个。”澪指着那连帽大衣。“嗯？没有什么必要啦！今天又不冷。”说完，他拉着澪就要走。忽然一块抹布向他飞了过来，那抹布带着污垢与水一边旋转着一边笔直地向他的脸飞来，其速度不亚于一直快速飞行的鸟。“喂喂喂！”匆忙举起双手投降，那抹布在打到他脸前的一瞬间被一只手轻松抓住，布莱克看着流夕那张笑脸：“哇啊啊！”听到布莱克的声音，莱拉好奇地从自己房间探出头来，只看见流夕那仿佛要把抹布摁在布莱克脸上。“你们这是干什么？”“没什么，布莱克干活挺累的给他擦擦脸。”说完顺手就要把抹布摁在他脸上，“我就是带你妹妹出去玩一下嘛，总在屋子里闷着多难受啊……”流夕收回了手，顺手牵过澪的手“那我带她出去吧，你要好好打扫哦，不许偷懒哟~”他拿过大衣给澪穿上。“我说，澪那么漂亮为什么要带着这个又土又厚的难看大衣？”流夕没有说话只是牵着澪的手默默走了出去。

“怎么了？流夕怎么和澪出去了？”莱拉放下手中的扫把一脸疑惑。“谁知道呢，反正我们可以偷会懒了，难得跨冬祭我们也出去吧！”“可是这些活不干完流夕会生气的。”莱拉一想到这里忍不住发起抖来。“你可是人类的公主啊，怎么就这么怂了？现在？”布莱克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没关系啦，出事我顶着。”“好吧……”布莱克利索地锁上门带着莱拉飞奔出去。

“喂，我说这些有什么意思么？”武镇看着文镇在各个首饰摊辗转。“哼，蠢男人怎么可能懂？”她把一对手链戴在手上比划了一下，“奶奶这个多少钱呀？”老人笑了笑，“只要一个银币就好啦，文镇大人。”“嗯，好的。”她付完钱接过项链，一条戴在自己手上1，另一条刚要戴在武镇手上就被他卸下来装进了兜里。“以后吧，我们去别的地方吧。”“去哪里啊？”“跨冬祭当然要准备一些吃的了，今天晚上的活动你忘了？”“哦哦，对哦。”

“流夕，你为什么要买这些菜啊？”澪不解地问道，毕竟冬天蔬菜很贵的而且还不是很新鲜。“澪，跨冬祭的晚上有特殊活动哦，镇长他们会请来一流的戏剧团，入场券是食物而且这些食物被做熟后还会再分给观众们。”“这样么？啊，那是所有人都会来么？”澪握着流夕的手，问道。“当然了，所有的人都会来。这个活动可是镇长亲自举办的，不来岂不是不给镇长面子？”流夕笑呵呵地买下一些芹菜—那家伙最讨厌这东西了，真想看到他吃下这些东西的表情。“流夕，你笑得好阴暗……”“有么？对了，澪你想要什么么？”澪指了指远处的糖果，“好吧，澪也是女孩子呢，喜欢甜食啊。”

“布莱克你跑太快了啦！”莱拉大口喘着粗气，丝毫没有什么公主的气质。而布莱克则转身对她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看到没？是那家伙。”他伸手指向正和文镇采购食材的武镇，“秋天的时候还没有这么亲密呢，这家伙下手真快，好好的丫头，可惜了。”虽然他嘴上说着这样的话，可目光却从来没有从武镇身上下来过。“看够了没？”武镇抖了抖手腕，那手链有点让他不习惯。这种狗一样的目光一定是布莱克没错了。“几个月不见，你还是这样啊。”他握住剑鞘把刀从腰间抽出来，“你这把刀出过鞘么？难道它是连着鞘被打造出来的的么？”布莱克抽出自己的刀，丝毫不敢懈怠。砰，刀鞘重砸在布莱克架起的刀上，“哦？进步了啊？”“那当……”布莱克话还没说完就被踢了出去。 布莱克在空中旋转三周完美地躺在莱拉脚前。“您今天的红色也很……”布莱克话未说完，莱拉便一脚踩在了他脸上，咳嗽了几声平复下脸红后她张口说道：“好久不见。”“嗯。”冷漠而又简短“客套话就免了吧，你们还是为今天晚上的跨冬祭多准备一些东西吧。”说完便转身带着文镇继续挑选晚上需要的蔬菜。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晚上。镇子里的所有人带着各种各样的食物进场。武镇接过他们的食物转手递给身后的厨子。很快，所有人都进了场。戏剧团看了一眼武镇便开始了表演。滑稽的笑面小丑开始在场上走起独轮来，接下来驯兽师等人物纷纷登台开始他们的表演。就在小丑踩着独轮，用鼻子顶着圆环从台上转过时，他注意到一个与众不同的身影——那个瘦小的影子缩在看起来极为不合身的大衣下，看起来是那么地不开心。那是一位不开心的小朋友么？他转过脸来，拿下鼻子上顶着的圆环，用最拿手的搞笑语气和台下的观众说道“接下来小丑先生要请被这个圆环套中的小朋友上来和小丑先生表演节目，那么是哪位小朋友会有这样的运气呢？”一听到这里，台下的小朋友纷纷欢呼起来，一个也安分不起来，恨不得到台上去抢夺圆环。爵克这是搞什么？小丑的伙伴们不解地停下了自己的表演，随后便配合地站在他身后。算了，哪年他不会搞一点新花样，今年也让我们期待一下吧。爵克卖力地转起圈来，手中的圆环也随之旋转，在不知道多少圈后，他瞄准了那个穿着大衣的瘦下身影投出了圆环。流夕将一切看在眼里，在澪身后推了澪一把，使得那圆环精准地套在了她的头上。“好，就是那位小朋友，快来和叔叔一起玩耍吧！”澪摘下圆环，看了流夕一眼，用眼神询问着他的意见。“去吧，澪。”“嗯。”她点了点头，走上舞台。 小丑爵克抱起澪。让她坐在自己的肩头。然后踩上独轮，绕着舞台转起圈来，同时，双手上下摆动着，澪为了避免自己被甩下去双手紧紧地抓着爵克的头发。

在又一圈后，澪的大衣被甩了出去，大衣下，她的样子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众人眼前，而爵克和他的同伴们丝毫没有在意这件事情，爵克甚至还抛起了球。这下子，澪抓得更紧了，球不停地从她的头顶飞过落在另一边的手上再飞回来。

而此时，台下可谓炸了场，很多人向出口涌去，流夕混在其中，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武镇皱了皱眉头，站在了涌出的人群前面。“武镇大人！前面有诅咒魔女啊！”他拦下人群，大脑里飞速编撰着谎言“放心好了，这个人现在已经不是诅咒魔女了，她已经被我废了，现在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女了。好了，大家都回去继续看表演吧。”武镇大声喊着，确保每个人都能听见他的声音。“真的么？武镇大人？”最前面的人问道。此时，台上的爵克一行人才意识到不对，停下表演来。“难道你们还不相信我么？”说到这里人们半信半疑地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这个听起来很厉害的名号是怎么回事？武镇大人？”爵克尽量扮演自己小丑的角色。“不过是曾经罢了。你看在座的各位不是都没有事情么？”他打算继续下去自己的谎言，可是台下人们似乎还是有点畏惧的样子。他走上舞台，当着所有的人面，将澪从爵克肩上抱下来。一边抚摸着澪的头，一边说着“你们看，已经不会有什么事了。”这个时候，台下突然挤上来一个幼小的身影，他冲上来抱住了澪。“来来？”“嗯嗯。”小男孩点着头，“姐姐，跨冬祭快乐！”澪点了点头。开始在身上到处摸索。“武镇大人，求求您保护来来吧。魔女要掏东西害人了。”台下一个中年人几乎已经快被吓哭了。“嗯？”他歪头看澪在自己身上摸索了半天，终于掏出了一把东西。虽然被澪紧握在手里，但是武镇还是感觉到了那是什么东西。那是糖，澪展开双手，糖果展现在来来的面前，“谢谢姐姐。”他抓起糖果就要吃却遭到台下中年人的阻止。“不要吃啊，那糖有毒。武镇大人，求求您，救救来来吧。我给您跪下了。”就在中年人将要跪下的瞬间，武镇抬手一挥刀鞘，一股气流恰到好处地抬起了中年人跪下去的膝盖。

随后，他摘下了一直戴着的面具，从澪手里拿过糖果，当着所有人的面吃了下去。他还发出咀嚼的声音。一时间，糖果被嚼碎的声音在封闭的场内回荡。这回，一些人几乎已经哭出声来，他们就要失去他们敬爱的武镇了，甚至还有一群人已经冲上来了，要从魔女手中抢下来来。“退下！给我冷静些，你们看我不是没有事情么！”那张清秀的仿佛有点女孩子的脸正紧皱着眉毛，然后他又抓过一把糖塞进嘴里，“你看我有什么事？”这时候，台下的所有人终于都平静了下来，不过看起来并不像是被武镇凶住了，而是被那张脸惊到了，其中文镇更是双眼泛起亮光，一脸痴呆相地看着武镇。。爵克好奇地探过头看身前正在大口嚼糖的武镇的脸。那张清秀的脸正鼓着腮帮子，紧皱着眉头，一边嚼着糖一边生气地看着台下的人。察觉到爵克的视线，他转头看着他。“干嘛！”“没什么，没想到你还挺可爱的。”过了一会后，台下的人大哭起来“完了，武镇被魔女变成小女孩了。”有一群人甚至一边哭一边扑向武镇。“你们给我好好听听，我这个是女人的的声音么！”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武镇终于把所有人“安抚”了下来，场内又重新回归了平静，他又重新戴上面具。澪也和来来下了台一起看起爵克等人的精彩表演。

在大家的欢声笑语中，爵克他们的表演逐渐迎来了结束。台下的观众们纷纷鼓掌向他们致敬。在人群中，文镇赖着武镇，不停地要求他再摘下面具；布莱克和莱拉十分开心地交谈着什么；流夕和澪身边聚了一大堆小朋友，他们一起给小孩子发糖果。台上，爵克对武镇伸出大拇指。“不错哟。”

再之后，小镇子上的人一起去吃了由武镇的厨子烹饪的佳肴，快乐的晚上在众人的讨论声中飞快度过，竟然连美食都堵不上他们讨论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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