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帝国后裔

锅炉房值班的中尉倒在值班台上，手中还握着一瓶红牌伏特加。一颗钢芯弹贯穿了他的心脏，邦达列夫提着马可洛夫手枪站在中尉背后。博士擦燃火柴丢入灌满燃油的水槽中，熊熊烈焰只用了一秒钟便冲进了冷库。烈火烤着坚厚的冰，冰层中隐约冻着拇指大的胚胎。

“都是混合了龙类基因的胚胎？”邦达列夫问。

“是技术还不成熟的产品，可能会失控。”博士擦了擦手上的燃油，“若是长大成人也许会是我们的麻烦。”

“甚至会变成一条龙？”邦达列夫问。

“不知道，反正再怎么样还是蝼蚁。”

背后传来脚步声与说话声，邦达列夫向后望去，归羽慢悠悠地来到两人身边。

“还差20分钟就11点了，金色大厅里的年轻人们玩得还好吧？”邦达列夫问。

“希望，抓紧生命的最后时间享受一下和异性相处的乐趣吧，我保证大厅里的所有人没有一个能出去。”归羽冷冷地说。博士笑了笑，领着二人走向预定好的逃生道路。在他们走出几百米后。随着一声雷霆般的巨响，轰天的烈焰吞没了冷库，燃油爆炸把两层楼板和那些娇嫩的胚胎一起化为了灰烬。

归羽突然停下了脚步。

“我有些私事要解决一下，”归羽微垂下眼睫，“我会和你们汇合的，现在各位先去观众席吧。”

但赫尔佐格与邦达列夫的背影消失在视野后，归羽笑了。

“沐尧，不用躲了。”

片刻后，轻盈的落地声传来，沐尧左手握着一柄匕首，右手抓着一叠资料。

“想拿着文件逃之夭夭？沐尧你变得天真了，”波斯弯刀落入右手，归羽盯着沐尧，“想离开黑天鹅港，那就打败我吧！”

言语之中，战意凛然，流露出他对放开手脚战斗的渴望。黑天鹅港的大部分混血种他看都懒得看一眼，而眼前之人，恰巧值得自己放开手脚来战斗。

沐尧深吸一口气，放声大喝道：“你要战！我便战！”

伴随着他的暴喝声，黄金色的龙瞳已经取代了原本黑色的人类眼瞳，在空气中熊熊燃烧着。霎时间，他的气势急剧提升，远强于先前安东气势的龙威爆发。

“很好！”

不愧是黑天鹅港所有混血种的管理者，归羽只是轻轻一挥手，沐尧的龙威就被尽数抵御了下来。一抹绚丽的金色一闪即逝，竟渲染了整个瞳孔，黄金瞳绽放！宛若洪荒巨兽现世那般，磅礴浩瀚的暴虐龙威，摧枯拉朽的扫向沐尧。

“噗——”沐尧不由得向后退一步，血统的比拼中他竟然逊色于归羽！

由此可见，这场以血统为主导的战斗，沐尧的胜算并不大。

“呵呵呵，该说不愧是归羽吗……”轻轻的拭去嘴角残留的血迹，沐尧随手将资料扔到空中，“但战斗可没这么简单！”

“言灵.无尘之地！”

无尘之地，能对领域内一切有生命和没有生命的物质下达了命令，把未经允许的一切物质排除在领域之外，逼迫那些他排斥的东西急速远离释放者，只要身体能够承受真空，就可以防御一切，并且还可以攻击。

“无尘之地？很好！”归羽笑了笑，“那希望你能成功让我好好的活动活动呢，沐尧。”

冰冷的语气，其中蕴藏的却是无限的狂热，对与势均力敌的对手交手的狂热！

“人自从出生就一直在做斗争吸取着别人的养分生存，只有掠夺才能活下来。沐尧你今日出现其实就是一件错误的事，因为你还没到能吃掉我的地步！”

话音落，归羽发起冲锋，竟直接冲入了无尘之地中。

沐尧吃了一惊，下意识的将匕首刺向归羽。

匕首迎向波斯弯刀，在两把武器交错的瞬间却没发出任何金属的碰撞声，沐尧忽的后退数步，猛的用手捂住右肩，血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沐尧松开匕首，匕首落在地上，分成了两半。

为什么没有金属敲击声？因为匕首被切开了，就像用刀切开豆腐一样，轻而易举，毫不费力。

归羽饶有兴致的欣赏着沐尧的神情，他的波斯弯刀可不是什么凡铁，而是上个时代留下的神迹。

炼金武器。

虽然对于沐尧来说十分不公平，但战场上谁又在意公平呢？只要杀掉对手就没人再吵着讲人与人之间的公平了……因为死人不会说话！

世间本无公平，因为人类要保护弱者，所以创造了公平。

归羽的动作行云流水，波斯弯刀直指沐尧的心脏，大脑勾勒着沐尧的应对方式，归羽微眯起眼，无声无息之间锁死了沐尧的退路。对于沐尧的攻击方式和行为，他是了若指掌。即便如此，那就去取他的人头就好了。

凭着敏锐的感官，沐尧了解了归羽的目的，在这千钧一发前他突然将右臂向前一推，用肉体迎上了波斯弯刀。

波斯弯刀贯入沐尧的右臂，归羽惊讶的看着沐尧，紧接着笑了笑：“很好。”

虽然已经避免了死亡，但是沐尧还是不禁后退了两步才稳住自己的身形，毕竟血统与经验归羽本就稳压自己一头，而自己此刻不仅失去了武器右臂还被贯穿，胜算已经变的渺茫了。

才刚刚稳住自己，沐尧猛的向前跨了一步，左手上青筋绷紧，象征着强悍的力量正在积淀。即使胜算渺茫又如何？他体内流动的是龙的血，龙是不会对任何人俯首帖耳的！。

瞥见沐尧的攻击，归羽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容。支撑着身体的那条腿上，肌肉突兀的一阵收缩。“嘣”的一声，在地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脚印，归羽纵入空中。

这一轮的交锋还没有结束！

沐尧深吸一口气，早在他前进的时候，他的双腿就微微的弯曲，整个身子也就这样蹲了下去。他所为的，可不就是跳得更高吗？

比归羽更夸张，沐尧直接在地面上留下了一个深坑，就像是被高爆手雷炸开的那种。然后，在无尘之地的帮助下，他形象的诠释了一遍，什么叫做扶摇直上九万里。拳风切割着空气，发出“呜呜”的破风声，继续向上挥去，速度不减。

归羽此刻却冷漠的看着看着沐尧，

沐尧还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根铁柱就将他击打回地面，接下来两根三根，无数铁柱将他钉死在墙上，仿佛被罗马人钉死的基督。

“你......到底是谁！”沐尧嘶哑地说。

“我？我是帝国的后裔！”归羽猛的转过身，从腰间取出一个铁十字勋章，戴在胸口，“我是新时代的古老冤魂！我的祖辈统御四海！”

“不过你这家伙一定不会理解我的。”归羽收回波斯弯刀，“再见了，沐尧。”

黑天鹅港内忽的传来爆破声，归羽皱起眉头。

“.....邦达列夫上校，这倒是一手好棋。”

归羽转身离去，只留下垂死的沐尧。谁都没注意到，黑暗中有一个黑影在注视着归羽。

当归羽穿过火海回到港口时，正好望见邦达列夫将子弹射入赫尔佐格的身体，这位黑天鹅港的科学家倒在雪地里，就像一位没有任何力量的凡人。

“上士.....你回来了。”邦达列夫强制自己保持冷静，为了将归羽杀死在黑天鹅港内他准备了大量工程爆雷，但现在看起来毫无意义，他绝对不会是归羽的对手，只能像蝼蚁一样任人**。

但归羽只是瞥了一眼赫尔佐格的身体，接着像往常一样拍了拍邦达列夫的肩膀。

“走吧，上列宁号离开这里吧。”

“.......不杀我吗？”

“我什么都没看到，”归羽平静的说：“在西伯利亚把我放下来，从此我们两步相欠。”

“我明白了。”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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