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陆总，您放心，小朱他能静得下来写长篇就说明这孩子挺不错的。您想想，当今社会还能找到几个耐得住寂寞搞创作的年轻人啊。我可是费老劲了才把人留下的，我太不容易了。”没了扎眼碍事的，乙奎为新手下“包金”也顺畅了许多。

赫老二：“你是给我白干吗？”

什么？这一票干的这么漂亮，没钱没奖励？那我不白面试了，我又不是给人力部当下属的，乙奎油得发亮的百会穴哑光了。

“哎哟，哎哟，我这老腰唉。站久了，腿皮子都麻了。”乙奎自顾自的左扭扭，右扭扭，脖子扭扭，屁股扭扭，再斜崴进沙发，一边活动脚腕子一边叫苦。

“你有什么想法？”赫老二已经习惯了乙奎的讨价还加的皮厚。他深谙对付工蚁还是得适时的撒点“饼干屑”，“蚂蚁”才能愿意继续干活。

“陆总，我年纪大了，我这腰椎也不好。十点半，出门应该就不挤了吧。我可不想为了给文艺部配齐能打胜仗的干将，挤断我的肋骨。”乙奎试探道。

赫老二：“十点到公司。”

“那我下午三点得回。人一多我这老骨头可受不了。”估计那时到菜场，也是只有尾市收摊了才会有人愿意卖东西给乙奎，锱铢必较，电子秤都没他精准。

赫老二脸有点发黑：“四点半才能走。”

“太晚了吧……”乙奎继续试探。

赫老二板着脸亮出了杀手锏：“老乙，R.P定的任务可不是你想糊弄就糊弄的过去的。”

“那怎么才算行，一年写到头写写写，老说不行，不行到底是怎么个不行，总得有个标准吧。是你说行就行，还是余总说行就行？白天乌恙乌恙得往城里涌，晚上又乌恙乌恙得往城外吐人，我可挤不起！”乙奎达不到目的，就像熊孩子一样胡搅蛮缠了。

赫老二不为所动：“等郭甯评估完，合格了，你就可以调整作息。”

不提他这个下属还好，一提，乙奎更要炸毛：“我才是文艺部的总监啊，她郭甯算是个干啥的，凭啥子她是最后一道关卡。”

赫老二：“你要真累了，说句不想干了也不是不行啊。”

乙奎：“行行行，你嘴大你说话。”

赫老二似笑非笑：“不是我说怎样就怎样，也不是你说怎样就怎样，这里是公司，不是泡茶看报纸混日子的地方。公司该有的规矩谁都不能破坏，您捧了几十年的铁饭碗，闲散惯了，您这种这种老毛病该改改了。”

乙奎死死盯住套在手腕上的吸铁石手表，硬是把满腔愤怒咽下去了。咽下去这窝囊气不难，难得时填补失业后的空虚。

乙奎：“呀，都到午饭时间了。陆总，我先去食堂了，不然那边排队的该多了。”

“不送。”赫老二舔干净窗台上的蚂蚁残渣，酥脆香甜，要的就是这口感。以后有时间，应该专门造一台超级反射太阳光的镜子，大批量的烤“蚂蚁”才爽呢。

乙奎是从哪找来的人，难道文艺部招人的第一标准就是看他是不是A城吗，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紧紧闭合的文艺部办公室门里，一张青柚的玉米粒碎牙把桌上撕烂的纸巾，狠狠咀嚼进嘴里，郭甯平时遇到点什么事，就会无声无息得在办公室里撕纸巾解压，把这张三层柔韧如Baby屁屁质感的纸巾，工笔繁体写上一个名字，一细条一细条的缓缓撕到底，脑子里想着这就是敌人的胳膊、脑袋还有腿，想想那真人的惨叫，郭甯的心就平静下来了。

点击QQ，是章阿雷发来的消息：老头回办公室了。听得乙奎回了办公室，郭甯吐干净嘴里的渣渣，扎进赫老二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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