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城,帝景学园。
帝景学园的校区面积非常阔绰,除正常设施建筑之外,光是大片大片漂亮的草坪就能说明这一点。这其中,为了满足贵族们时不时出现的需求,一些娱乐设施也被纳入其中。不过,兴许是人的天性所致,学生们还是会盼望假期的。自然,帝景学园不会忽略这种需求。
周六周日,就是所谓的休假了。而在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依璃纱自然是要去找些“乐子”。
有了上次被0号监工突然袭击的经验,依璃纱这回出门,手炮的两种弹药都带上了。谁知道还会不会碰上那个叫什么岩流财团的追兵?今天出门,自己可有正事,没时间也没心情处理他们。
最近,学研先锋的人一直没什么动作。依璃纱本以为在竞技场与拉格朗日的对局中捣鬼之后,那边还会有其他的什么行动,可左等右等就是没有半点风声。
说实话,这种情况要是放在于时璘那里,绝对是能够让于时璘惊疑不定几个钟头的。毕竟,一些来路不明者前几天对小码头发动的袭击,只有于时璘和伯劳知道。于时璘估计,要不是有伯劳,自己面对这种黑手怕是不死也得掉层皮。
不过...这是在依璃纱这儿。于时璘被困在自己的对映空间中畏首畏尾,这让她最近几天都心情大好。加上她自己本就神经大条,就只当是学研先锋怂了。
柠檬草的味道在口中回荡,依璃纱端着汽水便出了宿舍门。
“啊,对了。既然这次是调查,还是隐蔽一点好。”依璃纱略一思考,伸手进口袋里拿手机,打算叫车。袖子上的纽扣在碰到口袋外沿时晃了晃。
不多久,依璃纱到达了目的地。下车走了一段,这才发现目标竟然是一个挺大的公园。按照之前从那个大胡子口中得知的消息,这里就是那个团伙中负责后勤的两人驻扎之处了。
“那么...你在哪里呢?‘坏人’先生?”
...
水月公园内,湖畔养生会所。
今天的好天气让不少房间里的长住客冒出头来,会所的阳台上聚集了不少人。抽烟喝酒,谈笑风生,释放一下自己长时间关在房间里的闷气,好生惬意。
“纽曼,撤离有消息了吗?”天台上,一个靠在栏杆上的男人正对着手机通话。不知有意无意,他似乎在谨慎地避开人群,压低声音。
“没。你知道我的习惯,真有消息早就通知你了。”电话另一头的声音听上去十分疲乏。“还有,乌拉尔,下次如果能看得到我,就不要给我打电话了。”
“啧...这态度真让人不爽。”看到对方在百米外的移动餐厅里买了一盒小吃,乌拉尔无奈地挂断了电话。
本来一直沉默的上头似乎终于有了些动静,前些日子还在常规之外的日期联系了他们一次。可是上头也只是给他们配发了一些炸药,伴随着的指示却还是按兵不动。大家还是按照之前组织里给安排的身份,做自己分内的事。
自己的身份是个在会所工作的电工,考虑到区位和金主们的财力,实际上是闲职;而纽曼的身份则是在附近工作的社畜白领,能在假工作之余稍事休息,那都是万幸。
只是某些东西,对于不同的人,是不等价的。
毕竟...两人都是武夫,而纽曼的身份所需要的,武夫做不到。做不到却又不得不去做以免被炒鱿鱼,纽曼为此做了不少额外工作。因此,破坏规则,小小地放松一下,无可厚非。
当然,组织派乌拉尔与纽曼在这片区块的另一意图,是为了监视纽曼。纽曼在加入组织前和加入组织后,其中层帮派分子的地位不仅没有被剥夺,甚至还有所上升。这并不是养虎为患,组织有时需要另一个身份来做一些事。但组织同样警惕,帮派是否有反水的可能?而乌拉尔作为一个出身就在组织中的忠臣,适合去做这样的工作。
保密工作做得很好,纽曼对此并不知情。做完常规,乌拉尔回到房间,开始了自己监视纽曼的工作。
纽曼看上去衣冠楚楚,但乌拉尔知道他还是一个禽兽。不消去翻他的卷宗,现在从望远镜里看过去,他与他周围看似无关的几人衣摆之下都装着指虎;一个足够杀死对方,又不会留下过多血迹的武器。
禽兽,会做坏事,也会生存。
今天的纽曼,看上去还是一如既往地在致幻芯片的暗中交易中插手。在一通电话后,纽曼看了看自己的手机,随即将手上的公文包留在了长椅上;同时,他的一个巡逻兵留了下来,靠在不远处的灯柱上,以免“货”被无关人员拿走或是黑吃黑。
在乌拉尔的手边,就有一支装在保洁工具箱里的狙击步枪。一旦发生什么特殊情况,它就能够派上用场。在上城,掩盖一起枪杀案固然昂贵,但比起在关键时刻给自己的组织背后一刀带来的损失,贿赂警察的价钱已经是非常便宜了。
今天的情况似乎有些异常。不多时,一个乌拉尔并不认识的人走进了纽曼放着公文包的长椅,而不远处的巡逻兵看到了,却没有一点想要阻拦的意思。更让乌拉尔起疑的是,这个人全身的穿着似乎都在掩盖自己的面貌:报童帽、立领大衣、墨镜、口罩、围巾。尽管现在是秋天没错,但这样的穿着也未免太严密了些。
乌拉尔取出了狙击枪,架设起来。视野中的神秘人得到了巡逻兵的点头示意后,打开了箱子。
是钱。乌拉尔看的清清楚楚。用纸条扎好,码放得整整齐齐的钱。
“准备的很早嘛...”乌拉尔冷哼一声。纽曼的习惯他清楚,先给钱、后交货,方便他偶尔宰宰肥羊。现在钱给了,货却没有出现,纽曼不经意间违反的小细节,泄露给乌拉尔的信息量可就大了。
“呼...”乌拉尔转动拉机柄,屏息凝神。子弹已经上膛,乌拉尔只等一个时机,能够一石二鸟的时机。他不怕杀错,反正纽曼原来的身份便已经注定他不会在组织中进入管理层;另外,既然都要叫清洁服务了,顺手干掉的人就算是无关人士也无妨。
但,依璃纱在他扣动扳机前行动了。
在乌拉尔的瞄准镜中,只看到附近的人群中突然闪出一道红色的人影,拳脚并用,将几个还未来得及避让或反击的帮众全数击倒。每一击都直奔人体支撑处的要害,倒地的人已经几乎失去了继续行动的能力。然后,依璃纱踩着一个花坛的边缘高高跃起,一脚踩下,将神秘人踩得胸腔都凹下去一大块;乌拉尔估计那人的肋骨应该都断了。
“什么情况...二五仔的接头人碰上仇家上门?”乌拉尔尽管迅速发现了依璃纱,但对于下面发生了什么仍然一头雾水,一时间竟是无法决定开不开枪。
乌拉尔动作迟滞,依璃纱可是没停下。拳打面门,脚下使绊,顺势扭断脖子,迅捷的行动瞬间将近处的几人连同那个神秘人直接解决。纽曼的反应倒也快,踉跄了两步便拔腿而逃,丝毫没有一战的意图。
“哼...吃里扒外,跑起路来倒是‘首当其冲’。就凭这点,我杀你一百次都不算事...”乌拉尔吐了口口水,准星放在了纽曼的头上。但就在他要扣动扳机时,纽曼跑到了一辆公交车后。
另一边。
对着地上那个全身包裹严实、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的东西脸上招呼了两拳之后,依璃纱这才发现正主已经跑出来百米有余。依璃纱赶紧对着地上的人补了一刀,随即脚下发力,身形飞掠而出。身后,她每一处落脚的地方,石质的地砖都随着一声爆响碎成粉末。
自从上次被0号监工一刀两断的事情发生后,尽管“项羽”的力量还并不能常驻,但尼采似乎放开了一些对于“楚怀王”力量的限制。她现在能够明显地感觉出,自己的身体素质明显提高了不少。
这种提升不仅仅是力量的上限。原来的依璃纱虽然力道很强,但需要在进入战斗状态后一段时间才达到一个波动不大的稳定状态;但现在,依璃纱只要想,便可以瞬间提升自己的力量:从日常到战斗的转换,一念即可完成。打个比方,一个常常健身的普通人和一个职业拳击手,让他们做一个旗杆,之前的准备时间肯定是不同的。
这种声势十足的奔跑方式,尽管技巧上并不高明,但真的很有效。短短三四秒,依璃纱已然欺近纽曼的身后。脚下再赶上两步,依璃纱左手握拳,将纽曼击倒在地。不等他拔枪,依璃纱先发制人,一脚踩碎了后腰上的手枪,随后拉住纽曼的一只手臂,将他翻转过来。
“说!你们是哪儿的狗!”重重的一拳,仍然直奔面门。先见点血,制造恐慌,才方便审问。依璃纱可不会顾及什么社会影响,只要办完事之后跑得掉就行。
“唔咳咳咳...我...不会告...”兴许是拳力过于强劲,纽曼的颌骨碎裂了,肌肉更是酸麻胀痛,话都说不标准。但仅从他嘴中冒出来的几个词,很明显表明了他的态度。
“我可没那么有耐心!”又是一拳。这一拳打在肩膀上,依璃纱手上传来的感觉告诉她,对方的骨节应该也碎了。
“咳啊...啊啊...我...等等,听我说,我...可以帮你,只要你饶我一命...做人...要聪明...”纽曼退缩了。骨裂的伤势固然严重,但并非不可愈合,也暂时不会危及生命。自己积攒下来的钱,也要有命花。
“那就说!”
“我...我们是...”
一种强烈的、冲击性的直觉,突然挤开了依璃纱所有的思维。随后,这直觉开始驱动肌肉的绷紧、收缩,并最终...转化为行动。
一发狙击枪弹,穿过公交车的金属外壳,打进了纽曼的脑袋。看到车外壳上的弹孔时,依璃纱便知道了。
若是依璃纱没有滑步避让,那么这一发子弹本应打中她,并使她的脖子断成两半,随后击杀纽曼。乌拉尔的准星,在扣下扳机的前一刻,正是处在这样一个位置。
“啊啊啊,久违。明明啃着的骨头都没有肉,还能洋洋得意狗仗人势....”
依璃纱这回真的有些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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