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测

裘劲回到座位，栾泽起身，走到唐雷面前五步站住。

唐雷行礼，“师公。”

“嗯”栾泽点点头，算是应了下来。下一秒，爆燃出手。

抬手，先是掌，中山装的袖口隐隐有气流飘过，唐雷不敢大意，双脚站在原地，纳住一口气，同样是掌，两只手在空中相撞，触之即分。看似是平局，然而事实却是唐雷的主动退避，唐雷自己清楚，自己的内息在对上自己师公时，就如同小溪撞上大海，如果慢一下，自己的手部的脉络就会被堵死，内息运转就会受阻，一旦主要脉络被封，无法完成周天运转，自己的内脏就如同不设防一般，一碰即伤。

当然，不可能这样打正面。唐雷架起了八卦手起手式，脚下也不闲着，游身步踏出，主动出击，一掌排向栾泽，掌势刚出，栾泽的手就搭上来，内息一纳，就荡开了唐雷的攻势，反手一掌朝唐雷攻来，只见这一掌就要拍在唐雷胸前，唐雷另一只手从侧面推开了这一掌，为了防止追击，踩着八卦游身步向左侧迈去。

一旁的芽衣无意间发现，就算再之前“力测”时都没有留下痕迹的后地毯，这时却留下了浅浅的脚印。

栾泽侧着眼，反手一抓，原本唐雷应该推开这一掌的手，就这样被反手压了回去，唐雷眉头一皱，后退一步，为自己留出了足够的发力空间，正面将这股力道推了回去。

“愚蠢”

一股强大的内气从两者交叉的手上爆发，栾泽正要把借着这股气把唐雷推回去，唐雷却先一步借着这股气将手收了回来，还在发力栾泽的手没了抵抗自然而然推了过去，看起来就像是唐雷把栾泽的手吸了过去一样。

“推手”栾泽微微眯眼，“和自己预料的不错。”推手，需要内息和步法相互配合，是一种以小博大的方法，而要破推手，只有两种方法，一种是双方相互引导对方，不断消耗对方内息，比的是内息的雄厚程度，另一种是暴力破解，但是同样需要内息，目的是在内息的推动下，最后“引爆”两人的内息，造成力道上的崩坏，而损伤主要由哪一方来扛就要看“引爆”时谁是主导。关键在于两种方法唯一的区别在于时机，还有谁是掌握者。

“唐雷这小子一定是瞄准第二种，打算用我的内息来打破我的攻势。那就让我一口气泄光你的内息。”

内息在两人手上“传递”，慢慢的，内息的总量超过了唐雷手部的承受极限，不过，游身步就是为了这个时候用的，一股股内息从唐雷手臂传递到身体，然后随着踏步的节奏一股股内息被导入了地面，但是这样传导内息，同样需要消耗内息。

“内息，被慢慢泄掉了”唐雷意识到这个事实，“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罢了。”

第83手，唐雷的“第一口气”被消耗完了，栾泽也开始留手，而在第84手时，唐雷瞬间暴起，一口气贴近栾泽，失去平衡的内息循环瞬间崩溃，巨大的力道在两人之间爆发，然而唐雷这时却在前进，迎面撞上了这个力道，这一股力道反冲对上了栾泽的胸口。

然而，唐雷还是没能抗下这一下，只是一秒钟，唐雷就不得不倒退卸力，一个个脚印留在了地毯上，而需要卸掉的最后一步，却刚刚好有一把椅子挡住了，唐雷只能跳起，在空中纳住“第二口气”，双脚扎起马步，两手尽力向前，气沉丹田，将最后的力道尽数传向脚下的椅子，脚下的椅子腿甚至拧进了地毯中。而栾泽的卸力方式则更加的潇洒，和唐雷分开的一瞬间就大跳向后，提气轻身，一招鹤形似缓实快的落在了椅子的椭圆靠背上，而地毯却像是没有感受到栾泽这个人。

栾泽顺势跃下靠背，坐在了椅子上，一口气放出，气出十五丈。

“够了，我承认了。”栾泽点点头，“你的技巧和内息已经足够，至少不至于误人子弟。”

唐雷听到这句话，收势，气出五丈，行礼。

“多谢师公。”

芽衣看着地毯上二人步法的痕迹，近乎是一个完美的圆，但又不是一个圆，而是由多个圆的一部分组成的圆。芽衣的脑内，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刚刚看见的，却始终不得其法，慢慢地整个人都显得魔怔了。

被突如其来的触感拉回了现实，一双手在芽衣的身上各处按着，

“宫姨！？”

“看着你发呆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忍不住捉弄你一下。”

宫羽站起身，站在唐雷的面前，取出一块刻有鹿角的徽章。

“唐雷，我现在作为传承一脉，准许你代武盟收徒。”

“是，不胜荣幸。”唐雷弯腰，双手举起超过头顶。宫羽将徽章放在唐雷手上，唐雷重新起身，冲宫羽再拜一次。

“多谢宫姨。”

宫羽笑着收了礼，伸手掺起唐雷，伸伸手招了芽衣，等到芽衣过来后，才对唐雷说：“芽衣体质特殊，天赋极佳，你练的‘清宇正气’她也能练，好好教她。”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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