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君九和老人

当周六早晨的闹钟响起来的时候，君九一脸颓然的从床上翻身起来，虽然已经习惯了，但还是会感到非常不满，原本用来休息的周六，也要被学院霸占为上课的时间。

毕竟没有晚自习，所以学院就将周六的时间补了上去，并且额外添加了课程，不过周六的安排和周一到周五也没有什么差别就是了。

换好自己的校服，君九梳了梳有些散乱的头发，打着哈欠从房间挪到冰箱前，准备找几个面包当早饭凑合一下。

说实在的，不会做饭确实是个难点，学校里有餐厅自然不多说，可怜的是在家的这几个月君九完全是靠着外卖，泡面和面包这等东西活过来的，当然偶尔也会接受父母的救济，可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摸了摸已经在咕噜咕噜小声呻吟的肚子，君九甚至有些担心自己接下来的两年多时间会不会发生停止发育这样的情况，自己的体质本来就不强，和同龄人对比也显得特别瘦弱，除此之外也就是稍稍有点身高能安慰下君九。

不过这也算不了什么，君九自嘲，同时打开了冰箱，不过里面的存货似乎不够了，翻遍角落只有一块拳头大小的面包。

君九无奈的关上了冰箱，放弃了在家里悠哉悠哉享受面包牛奶和火腿肠混搭的想法，他打算即刻出门并在校园外的早餐店买点什么。

时间还不到七点，而学院的开课时间是八点。

因为每天君九都会稳定的在六点半的时候起床，洗漱和早餐的都是在家里完成，而且君九并不急性，所以会用很长时间，最后才悠哉悠哉步行赶到学院。

不过今天是个例外，君九早早就走上了去学院的路上。

时间还早，路上并没有几个行人，这样的时间里很多人往往还在等待闹钟的呼唤，可能也就只有校门口的早餐店里会看到有忙碌的身影。

而君九也还是略有几分悠哉的感受着清晨稍有些污浊的空气，当然不时会看到早起锻炼的老人踏着稳健的步伐，这是他不怎么能看到的景象。

君九自言自语：“天气开始暖和起来了啊。”

不过这大概是君九理想中的阳春三月，没有积雪，也没有淅沥春雨，只是偶尔掠过几缕微寒的风，提醒着人们拢好衣领，顺道拖拉几片娇嫩的花瓣，飞的也不高，随意的飘散落到地上。

这时君九会想起学园里种的桃花，或者是梨花树，这几天肯定会飘得很美丽，有很梦幻的感觉，就像舞台剧或者童话里的场景，然后大概就明白了花园为什么会成了情侣们的牵手区。

什么嘛……完全没有必要在意这些。

君九笑着拢了拢自己的衣领，虽然天气已经回暖了，但是在太阳还没有完全转醒的清晨，依然能感觉到有一股咄咄逼人的寒气。

“来一个肉夹馍。”君九很简单的在校门口的早餐店里点了一份很简单的早餐，很简单的坐在了一个简单的位置，简简单单的等待着，这是一个简单的过程。

没有什么复杂的经过，从进店到离开，简单的几分钟，随便在校园里找个长凳坐下，君九便开始享受起自己的早餐。

“简直是完美。”君九如此感叹，然而一股特别的滋味从舌尖传到了大脑，让他晕乎乎的，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有些奇怪了。

在那一刻时间似乎停下了一样，一切都慢了下来，周围安静的可怕，但君九却没有任何不安，反倒是意外的接受了。

他的视线里，有一片缓缓下落的花瓣，明明是无规则的运动着，君九却能很清楚的意识到它飘动的轨迹，然后，君九用极慢的速度向它伸出了右手。

很遗憾，君九并没有接住，只是差一点距离。

当然君九并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想这么做的，只是无意识的行为，更像是本能的反应而已，虽然没有成功，却也不会有任何失望。

然而一个声音打破了这一切。

“早上好，你今天来得很早。”

这声音来自一个老人，不知何时出现的，正站在君九的旁边，静静注视着君九，虽然有着和蔼的面容，但是突然出现确实会让人受到惊吓。

可遗憾的是，君九认识这个老人，所以并没有感到意外。

“嗯，还好啦。”

虽然已经想不起是什么时候有的接触，反正只是知道这个老人几乎每天都会在学园里和他进行一次的“偶遇”，或许是在食堂，或许是在放学后的图书馆，虽然没有怎么影响自己的生活，但也曾给君九带来了一段时间的困扰。

他甚至不会做什么，只是和君九见上一面，或者对上一个眼神，只是有时会说上两句话，虽然有时他的话会让君九摸不着头脑，不过大多也就是着点邻里邻外鸡毛蒜皮的一点小事而已。

君九倒也不怎么反感，静静听着，也不用说话，偶尔笑两声，老人也会微笑回应，因为两人相处很轻松，甚至并不会有人在意他们的闲聊，所以一直以来君九都没有感到厌烦。

总而言之，君九就这样和这个奇怪的老人熟络起来，即使是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行为，当然君九也不会过问，两人便这样相处了很长的时间。

“看起来你最近好像遇到什么麻烦的事情了啊。”老人坐在了君九旁边。

君九点点头：“没错，是和幽灵有关的事情。”

老人的双眉跳动起来，看起来对此很感兴趣，而且，君九也有想要问老人的事。

“要和我说下吗？毕竟也算是我的同类的事件。”老人一脸平淡的说着让人惊讶的事。

“也是啊……”君九完全没有感到惊讶，不如说早就已经了解了这个事实，老人确实是幽灵，但说起来又不是，他自己也声明自己是类似幽灵，却又特殊的存在。

这一点君九在几个月以前就已经明了了，毕竟顾臧闻看不见而自己却可以看见，镜子里也没有老人的身影，但君九却能很清楚的听见老人的话语，甚至和老人接触！

虽然并不明白这是什么原理，老人为什么会和自己有所联系，但是这也有可能是暮夜所说的特殊能力的原因，所以当暮夜半威胁着君九加入她的社团时，君九才有所犹豫，这也是君九并不反驳暮夜的说法的理由，只是考虑到老人的特殊性，所以通常保留自己的意见。

而昨天青羽的话语中，君九便联想到了他。

并不是怀疑老人，因为青羽的描述根本和老人搭不上边，而且君九也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老人，君九也曾考虑过对暮夜介绍一下老人，不过稍作思考最后便放弃了。

而后当君九准备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给老人时，老人却微笑着摸了摸君九的头顶：“当然这件事我是知道的，不过很抱歉，我没有办法帮你做点什么。”

“那还真是遗憾啊，原本我还以为您可以为我指点一下呢。”君九打趣道。

“那就稍微给你点意见吧，这件事情，说起来并不需要从那所谓的幽灵处解决。”老人悠悠的站了起来，在君九的注视下离开了这里。

“不需要从幽灵处解决吗？”君九喃喃自语，“也就是说本质上的问题是在青羽身上吗……”

确实是很好的意见，君九抬头仰望着天空，轻轻叹了口气：“看来还是得从青羽身上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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