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袭!”
“保护公主大人!”
“小心!”
“啊!”
柏柏尔再次冲出帐篷,可除了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忠于自己的护卫被一个接一个地杀害外,自己根本做不到什么。
强烈的无力感。
袭击者们站到了自己面前,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
自己就像一只软弱的羔羊,没有法杖的自己什么都不是,只能任由那些可恶的家伙侵犯。
那个想要羞辱自己的男人,以及他那些恶心同伴的脸逐渐从黑暗中浮现,他们脸上满是嘲笑:
“竟然还在期待着帝国援军,哈哈哈哈!真是愚蠢!妳被妳那亲爱的父亲与哥哥们背叛了!懂不懂!没人会来救妳!没人!妳今后就作为我们的玩具,度过一生吧!”
“不!”
从噩梦中惊醒的柏柏尔发现自己已经不再身处那可怕的地牢,但也不是皇城中自己那舒适的卧室。
身体,面部,可谓全身上下都在隐隐作痛,这些无不说明之前所发生之事不是一场噩梦,而是确确实实的事实。
有些裂开的天花板似乎在渗水,木制的窗台虽略显破旧但还不至于到腐败的程度。
自己躺着的床铺比起那皇城中的床,有些硬,但也不像平民睡的稻草堆那样令人难受。
淡淡的草药味漂浮于空中。
这里大概是一家医院。
但问题是,这是哪的医院。
如果自己身在帝国,如果被父亲以及兄弟们得知自己还未死亡,那恐怕刺客很快就会到来。
“啊。”
柏柏尔突然想起了某件事。
她环顾四周,发现床头边上的桌上放着一盆清水,里面还有一块粗糙的毛巾,这应该是医生助手照顾自己时留下的。
拖着自己这有些残破的身体,下床,一看。
水中倒映着的不再是从前那人人敬仰,羡慕,称赞的绝世美貌,而是不堪入目,甚至自己都感到恶心的焦黑面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尽管发出笑声,但眼泪却不断从柏柏尔脸上滑落,“可恶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妾身?你们这群混蛋!妾身诅咒你们所有人!所有人!”
咚!咚!咚!
好像想要驱散她心中的仇恨一般,教堂的钟声在此刻响起,神官,修女,还有信徒的祈愿也一并进入柏柏尔的耳中。
然而,这不仅没有给予她一丝安慰,反而令她心中的仇恨,愤怒更为猛烈。
一个足以摧毁自己祖国,疯狂的复仇的计划开始浮现在她的心中。
“父皇......不!勒赛·吉克,博尔·吉克,博得·吉克,你们给妾身等着,妾身一定将我所经历的痛苦,用这双手,百倍奉还!”
这时,门被推开,一位修女带着药品走了进来,在看到一丝不挂地站在床前的柏柏尔后,赶忙关上门,从门后取下一张薄薄的外套披到她的身上。
“妳能醒来真是太好了,不过妳的伤势还未痊愈,快躺下。”
柏柏尔先是一愣。
对方说的并不是自己所熟悉的塞特亚语(北方语种,帝国与北方诸国的通用语),而是旁边那四处侵略,极星教发源地的教国的语言(南方语种,赛克兰王国与教国的通用语)。
也就是说,这里不是帝国,而是教国。
语言这方面倒是难不住柏柏尔。
毕竟学习魔法就要用到语言文字,而许多魔法书籍都不是用本国文字来书写的,要想学会自然需要会认。
所以柏柏尔学习了包括古代语,蛮人语在内的四种语言。
“哦,好。”
柏柏尔用非常标准的教国语回答道,并遵从修女的话语,躺回床上。
“经过我们的治疗,妳身体上的伤已经痊愈得差不多了,但非常抱歉,妳的面容我们实在是无能为力。”
修女抱歉的对柏柏尔说道。
“这样啊。”
柏柏尔的话语中没有多少感情,因为她自己也知道,自己脸上的伤非常严重,根本不是草药这种东西能够治好的,就算是魔法,恐怕也不行。
除非奇迹发生,否则自己今后都只能顶着这副模样生活下去了。
不过在自己复仇之前,这倒是一个很好的面具。
没人会认得出自己。
似乎是以为柏柏尔的心灵受到了很大打击,修女慌忙说道:
“但这并不是说没有治疗的途经,虽然草药做不到,但如果是魔法,应该是可以治好妳的脸。”
“是吗?妾......我会找机会去看看的。”
明白修女用心的柏柏尔也不好指出事实,只得应付地答到。
“话说回来?是谁救了我?我想要当面感谢他。”
这话可没一点虚假。
不过不是感谢他救了自己一命,而是感谢他给了自己一个复仇的机会。
“妳是说异端审判官的妮克斯瑞上尉吗?非常抱歉,她昨日接到任务,已经离开雪拉小镇,前往尤尔斯城塞,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回来,这我也不清楚。”
虽没在脸上表现出来,但柏柏尔心中却是无奈的苦笑。
自己这个帝国公主不仅被教国救了,还是被教国中最臭名昭著的异端审判官救了,这是何其的讽刺。
但尤尔斯城塞乃是教国与帝国战场的最前线,柏柏尔也没有打算为了去向一个不知名的家伙道谢而丢掉自己的性命。
“真是遗憾,只能说以后有机会再向她道谢了。”
在什么场合该说什么话,身为帝国公主的自己自然不会不明白。
“别担心!妳们肯定会再见面的!因为这可是那个妮克斯瑞上尉啊!”
出乎柏柏尔预料的,这个话题并没有就此终结。
“什么意思?”
“她的小队可是这座小镇的大英雄啊!她们仅仅片刻就找到了士兵们搜索数日未果的强盗营地,而且还在没有支援的情况下,仅仅六人便攻陷了有四十多名强盗驻守的营地!”
“她们之中有魔法师吗?”
如果有,那就不是什么问题。
“当然没有!据上山查看回来的士兵们所说,强盗们都是被刀剑,长矛所杀,而且尸体......”
“抱歉,我有些困了,能不能让我休息一下?”
“噢,对不起!一不小心就说上头了,我这就出去,明天早上还回来跟妳换药的,妳就好好休息吧。”
修女离去后,柏柏尔长舒了口气。
修女的确是太吵了,对她这个病人非常不友好。
至于她口中的大英雄,没有魔法师能凭六人干掉四十多人?柏柏尔是完全不相信的。
据柏柏尔所知,帝国中武力最为高强的大将军,也顶多同时与十名对手抗衡,再多就无法招架下去了。
像传说中那种以一敌百的家伙,实际中是不可能存在的,柏柏尔是如此认为的。
但能将自己救出来,还是说明这个妮克斯瑞有那么一点实力的。
只可惜,她去了前线的尤尔斯城塞。
否则,她或许还能给自己的复仇帮上些忙。
但说到底,要想亲手杀死那三个混蛋,仅仅简简单单地将帝国方面的情报泄露给教国,那是完完全全不够的。
而且有关自己身份这一点,是绝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的。
“唉,总感觉没有突破口啊,难道我真的要祈祷救了我的那个异端审判官回来,然后再借机与她交谈吗?”
现在已经接近中午,温暖的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正好直直地照射在柏柏尔的脸上。
因火焰而毁容的皮肤根本受不了这种刺激,她赶忙起来,将窗帘拉上。
“似乎在这之前,得先习惯这副身体才行呢。”
柏柏尔苦笑道。
“算了,先休息再说吧。”
不知过了多久。
“敌袭!”
柏柏尔惊醒,从床上跳了下来。
警报钟声在城镇中四处回荡,居民们慌乱的叫声也一并响起,其中还混杂着一些守军的叫喊。
掀开窗帘,向外面望去。
一支帝国骑兵正从远处向这个几乎不设防的小镇杀来。
“竟然是黑鹰旗帜!?”
柏柏尔认得这个旗帜,那是在十年前被解散的帝国先遣队的旗帜。
十年前的教国入侵中,帝国为了拖延教国军的前进步伐,给主力重整留下足够的时间,组成了一支特殊的骑兵。
黑鹰军。
一支由各种罪犯组成,专门负责在敌后干些见不得人的肮脏之事的部队。
当时的黑鹰军直接劫掠了所有处在教国占领区内的城镇,村庄,并残忍地将所有人,家畜杀害,给井水,河水下毒。
虽说他们的行为成功为主力争取了时间,但由于过于不齿,皇帝勒塞·吉克在战后便宣布解散了这支部队,并将部队成员软禁于无人知晓的秘密场所。
但现在,他们竟然出现在这个地方。
这三个家伙疯了!
柏柏尔几乎就要将这句话喊了出来。
不,不对,冷静一点,也有可能只是举着黑鹰旗帜的其他部队......无论如何,只能期待守军依靠着可怜的木栅栏,坚守得久一点了。
身为伤员的自己根本什么都做不到。
就算手中有法杖也不例外。
或许自己应该开始准备逃跑,毕竟如果对方真的是当年那支军队,那自己的性命可就不保了。
丢了性命,还谈何报仇?
咚咚咚!
脚步声从楼下传来。
不一会,门便被粗暴地推开。
来者是今早为自己治疗的修女。
“快把衣服穿上,我们去避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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