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战败了，不过清理了一些人渣

在吃了两天的空饷后，炮灰们终于得到了出击命令。

这次的作战目标是昨天刚刚确认到的复国军粮仓，假如能成功烧毁粮仓，那对复国军而言必定是个沉重的打击，甚至有可能在第一军到来之前结束这场战争。

如果没成功，那也不是什么问题，反正都是些编外部队，不会对教国造成什么实质上的影响。

如此考虑的赛克兰临时总督便下令集合部队，从其中抽出较为精锐的两万人，作为此次作战的部队。

其中一万三在正面战场给复国军施加压力，吸引敌人注意力，另外七千趁机绕路，趁夜穿过森林去袭击复国军粮仓。

妮克斯瑞所在的小队非常荣幸地被选为了偷袭部队中锋，因为他们的小队长算得上是‘战争老兵’。

不过对于他们本人来说，应该算是非常不幸吧。

要知道，粮仓这种地方绝对有着装备精良的重兵把守，虽然位于森林之中，但对方肯定也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以应对可能的偷袭。

所以就算不是死亡率最高的前锋，也很有可能就这样一去不复还。

夜幕降临，部队开始行动，在一位教国将领的率领下，所有人压低身子，放缓脚步，尽可能地不发出声音，慢慢地朝目标地点推进。

大部分人都紧张得手脚颤抖，之前那展现自己强大肌肉的青年，此时也是脸色发紫，无形的压力不断地往他心头上加，好像就要将其压垮一般。

咔擦咔擦。

旁边传来与这气氛完全不和谐的声音。

咔嚓咔嚓。

少女一边轻松地走着，一边使劲嚼着硬硬的黑面包。

这几天她好像就没有停过进食，每人的食物明明不多，鬼知道她是去哪搞来的这些东西。

也只有在这时，青年才羡慕起少女的心大。

“喂喂，妮克斯瑞，都什么时候了，妳还吃？不，妳真的我们现在要去干嘛吗？”

“不就是从敌人手上把我们的粮食抢回来吗？”

“抢回来......”青年苦笑道，“但问题是，我们可能会死的啊！”

“不，我是不会死的。”

少女笑了笑，然后从口袋里又拿出一块黑面包，掰了一半，递给青年。

“最后一块......算了，来，吃点东西冷静一下。”

看着那像石头一样的东西，青年不禁皱了皱眉头，但还是接过这东西，将其塞进嘴里。

食物进入胃中，好像稍微地压住了那不断涌出的恐惧，令青年也不再那么紧张。

“多谢了......话说回来，妮克斯瑞，这种硬邦邦的东西到底有哪里好吃了？明明是不到万不得已都没人会动的储备粮，莫不是妳的味觉有问题？”

这话刚出口，青年就有点后悔了。毕竟对方才刚刚将食物分享给自己，自己就说对方的味觉有问题。

“我可从来没有说过这东西好吃。”

一边说着，少女一边将这最后一半面包吞入腹中。

“只是，太久没有吃到像样的东西了，跟虫子什么的比起来，这些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

“虫子......抱歉，我都不知道妳以前的事就乱说......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请妳吃点妳从未尝过的美味，别看我这样，要知道，我可是去过......”

“后面的闭嘴！”实在忍不下去的队长转头怒吼到，“我们现在是在隐秘行动，不是在拉家常！”

两人相互对视，都默默地闭嘴，点了点头。

只不过要论声音大小，绝对是队长刚才的声音大。

时间缓慢流逝，黑夜之中，感觉也在渐渐麻木。

不知行进了多久，前方忽然火光亮起，接着就是漫天箭雨扑面而来，将前锋射成马蜂窝。

许多士兵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自己就已经死了。

“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四面八方，顿时喊声大作。

“被，被包围了！”

“是埋伏！”

“快跑啊！”

慌乱瞬间在军中蔓延，士兵们乱作一团，开始争相跑路，相互之间推攘，踩死的人数不胜数。

“冷静下来！听从命令，跟我......”

那领军之将刚想重新召集部队，稳住军心，身后一把便弯刀朝着他脑袋挥舞过来。

“！！！”

情急之下，将领转身抬起长枪，在千钧一发之际格挡那弯刀，但出乎他预料的强大力气却将他整个人打下马去。

将领一个翻身便站了起来，并将手中长枪刺向那马上的敌人。

对方侧身闪过这突刺。

“吾乃第一军杰拉尔少校，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复国军‘毒蛇’骑兵队队长希尔特上校！”

简单的战场礼仪过后，杰拉尔一跃上前，将手中长枪横劈过去，意图将希尔特打下马来，却被对方用盾架开。

“上！”

双脚一使劲，希尔特**战马便高抬双蹄，将那杰拉尔踢飞出去。

身上精良的装备并不能为杰拉尔承受这猛烈的踢击，一大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

正当他用长枪支撑自己身体，缓缓站起之时，希尔特已经杀到眼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杰拉尔发出咆哮，用尽全身力气，举起长枪，朝那马匹刺去。

锵！

长枪未能刺穿那战马身上装甲，杰拉尔自己反而被这冲力震得长枪脱手。

“受死吧！教国的走狗！”

弯刀再度挥下，将杰拉尔直接斩首。

希尔特接过那掉落的长枪，刺入杰拉尔首级，将其高举，大喊道：

“教国军将领已被我讨伐！上啊，歼灭所有抵抗者！”

原本就因为被埋伏而散乱的前锋士兵，见到自己的将领被杀，更是直接战意全无，作鸟兽散，不顾一切地逃命或者直接投降。

平日里对待敌人与背叛者毫不留情的复国军，此时倒也一反常态，没有对投降者赶尽杀绝。

此时，中锋也受到波及，许多人都军心涣散，准备投降或逃跑。

妮克斯瑞所在的小队情况也非常糟糕，队长在混乱中不知所踪，数名士兵也已经被流箭射杀，目前只剩少女与青年，还有三名负伤的队员。

“怎，怎么办？要，要不我们投降吧！”

完全没有预料到，身为突袭部队的自己会被埋伏这一点的青年已经陷入了混乱中，死亡的恐惧逐渐吞噬了他的意志，出发前那对抗复国军暴政的豪言壮语早已抛到脑后，只剩求生意识。

少女没去理会他的话语，而是朝着回程的路走。

“妮，妮克斯瑞！妳要去哪里啊！方向走反了！”

“滚开，你这个叛徒不要跟我说话。”

不同以往那死掉一般的眼神，此时的少女眼中充满了杀意。

她那瘦弱不堪的脸颊不知为何，在青年的眼中也变得狰狞起来，此时的少女仿佛一个愤怒的恶魔，随时都有可能转过身来，将自己的身体撕成碎片，将灵魂投入地狱。

那比起死亡更深的恐惧瞬间占据了青年的心，牙齿不断地在打颤，明知道此时应该开口说些什么，但那为恐惧所支配的身体却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这里有敌人！”

旁边传来一声叫喊，脚步声也随之接近。

十三位复国军士兵很快就出现并包围了他们，其中小队长模样的人上前一步，大喊道：

“缴械不......”

刚刚还距离小队长十几米远的少女，在眨眼之间却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并用手中的长剑，刺穿了他的腹部。

“噗......”一大口鲜血从他胃中涌出，染红了少女那狰狞的面容，“怎么可能......”

“去死吧！复国军的人渣！”

剑一横，如切割黄油般顺畅滑出他体内，在他腹部开了一个必死无疑的大口子。

妮克斯瑞接过那队长手中滑落的斧头，侧身冲向离她最近的一名士兵，由上而下地斩下，将他的脑袋直接劈开。

白与红的液体四溅到旁边的其他士兵身上。

因战斗而微微发红的双眼瞪向那旁边的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恶魔啊！！！！！！！救命啊！！！！！！！！！！！！！！”

本就是农民，没有经过什么正经战斗训练的敌人，战斗意志直接崩溃，也顾不得自己人多的优势，都扔下手中武器四散逃跑。

“你们一个都别想走！”

少女一跃上前，直接将那最近的敌人脑袋劈开，然后又从他腰间夺取投掷斧，准确地扔向远处的敌人，给那可怜家伙的后脑勺开了个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少女发出了不符合她模样的狂笑，空中雷电闪过，一道亮光劈到这林中，将这黑暗的森林点燃。

大火瞬间包围了这片森林。

青年与那剩余队友终于从这情况中缓了过来。

是被恶魔所杀还是与恶魔一同战斗，这选项已经很明显了。

内心的决定下达之时，从上战场开始到刚才为止的恐惧的烟消云散了，一股力量仿佛从身体中涌了出来。

“杀啊啊啊啊啊啊！！！！！！！！！”

青年提起手中刀刃，杀向了最近的敌人。

在失去意识之前，青年都在战斗。

敌人的惨叫响彻了这片区域，但四面八方的战斗之声将其覆盖过去，无人知晓这曾经化作了地狱的一小块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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