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英雄末路

“许领航，起床啦！！！”

我迷迷糊糊中突然听到了琪亚娜的声音，脑袋条件反射般地往下一缩，刚睁开眼就看见琪亚娜的手指戳了过来。

“嗷嗷嗷！！！！”我捂着右眼疼得在床上打着滚，然后连人带被子都滚到床下去了。

“我凑，琪亚娜。你叫人起床就戳人眼睛吗？”，我有些生气地把身上的被子扔到了床上，坐在地毯上捂着发疼的右眼。

“我本来想戳一戳你脸蛋！谁知道你反应这么大？！！”，琪亚娜看我语气不善，声音也严厉了几分。

“……”

好吧，我承认我现在只要听到琪亚娜的声音，我的脑袋就会出现应激反应。

这是因为第一次遇到琪亚娜时，她两次砸我脑袋，把我砸晕；还有上次跟卡莲的师父打架时又一棒子抡在我脑袋上。每次和琪亚娜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头部就会莫名其妙地受伤。

这次琪亚娜是没想打我，可我却反应过激，让琪亚娜歪打正着直接戳我眼睛了。

“好吧好吧，我错了！”，我扶着床站了起来，发现自己身上的疲惫并没有完全消失，估计是昨天太过劳累加上晚上失眠吧。

今天，我们可是要干一件大事的。这件大事就是解救天命最强女武神——卡莲·卡斯兰娜。

“客人，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响起了敲门声，店主苍老的声音传来了。

“哦，来了。”，我伸了一个懒腰，走到门口打开门，恭敬地对着琪亚娜和布洛妮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Lady First（女士优先）！”

“哼！油嘴滑舌！”，琪亚娜哼了一声，表示她已经不生气了。

然后我就像一只摇着尾巴的舔狗跟在她后面出去了。可是没走几步，琪亚娜就已经停住了，似乎看到了什么让她很吃惊的东西。

我好奇地踮起了脚尖，我的目光越过了琪亚娜，看向了客店下面。

下面的景象也把我给惊呆了。

各位是否见过这种场面，当你走进一个美国的乡村酒吧，一群膀大腰圆大胡子的肌肉男就会放下手中的酒杯，转过身来沉默地望着你，酒吧里敲的正嗨的打击乐器骤然停止。然后这群肌肉男就会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大堆武器，比如手枪，燧发枪，霰弹枪，加特林，火箭弹。像《长发公主》和《唐人街探案2》里面都有这种镜头的出现。

现在，这个镜头突然出现在我眼前，给我了十足的震撼。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大家，早上好啊！”，我干笑了两声，像我这个没在黑道混过的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店主这种事情干多了，他清了清嗓子，“兄弟们，这位就是我们的大金主里昂·许先生！此刻你们手中的金币就是来自许先生的慷慨解囊。此外，许先生还承诺，事成之后，每人再发9枚金币。”

“乌拉！！！！！！”

人……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下面那群壮汉们一个个从沉默中爆发了，他们掏出了刀子，锤子，狼牙棒在桌子上面开心地拍着，一个个欢呼呐喊，好似疯魔一般。

“乌拉！！”，布洛妮娅好似也被这气氛感染，竟然也喊出了一声乌拉，可能这就是战斗民族的血脉基因吧。

我现在可是在奥地利啊，为什么下面这么多沙俄人啊？

“……不管了，有人就行。”

我数了数下面的人头，一共五十个，心里面合计，一个人事成之后十个金币，那么五十个人一共五百金币。

而我可是承诺给这个店家一千枚金币啊！！剩下五百金币都被那糟老头子独吞了？没想到这黑心的中间人竟然能赚这么多。

我看了那店家一眼，那老头子正好在这时转过头来，我们两个人目光相对，微微一笑。心中各自有各自的小算盘。

君子同而不和，小人和而不同。跟这些小人打交道，我也不能当个君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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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十五点四十八分，维也纳街心广场。

早上刚刚为卡莲搭好的绞刑架已经被正午的太阳晒得炙热。

行刑人员就位，绞刑架平台上的四个角各站一人，中央绞刑架旁站着一个人。那五个人都是上次我和琪亚娜遇到地黑斗篷带乌鸦面具的天命执行者。

而绞刑架的周围，已经被围观的人群围了个外三层里三层。所有人都想要见证这位二十四岁的天命最强女武神的陨落。

二十四岁，斩杀无数崩坏兽，一生之中除了受命东征神州，惨败于赤鸢仙人手下，未尝有污点败绩。

抛开国家矛盾不谈，单从抵抗崩坏的角度考虑，卡莲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英雄。

英雄末路，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是一个精彩的悲剧。

人群慢慢地让出了一条道路，两匹枯槁瘦马气喘吁吁地拉着一个铁制的囚车，从人群中穿过。

囚车里面则是那正襟危坐的卡莲，似乎保持着她身为卡斯兰娜家族的荣耀和尊严……不对啊，卡莲这坐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极东人士的坐姿啊？？！！

囚车打开，行刑台上两个人将卡莲押送到绞刑架前，迫使她跪在地上。

“天命虔诚的教众啊！”

行刑台中央的那个老者向台下的围观者张开了双臂，好像自己就是天上的神明一般。

其实那人就是昨天跟我交手的卡莲的师父糟老头子亚瑟。

“卡莲·卡斯兰娜，曾经也是抵抗崩坏，保护人民的先驱；可是自从东征失败后，就自甘堕落，多次违抗天命，甚至爱上律者，跟崩坏为伍。化天命的荣耀为耻辱，化过去的功劳为罪责。”

这句话要素太多……我有点反应不过来，东征失败，爱上律者？？？

这个卡莲竟然爱上了律者，这可是我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的。

“爱上律者怎么了？芽衣也是律者啊！律者也是人类啊，只不过她们内心被律者崩坏能扭曲了！！”，我身边的琪亚娜狠狠地砸着钟楼上的护栏。

“……”，我的心里莫名其妙感觉到一股子不知道哪里来的酸意。

但是下面的民众却不会像琪亚娜这样为卡莲打抱不平了，他们通通拿出了已经带好了的包菜叶子，往处刑台上扔了过去。

“叛徒！！！”

“崩坏的走狗！！！”

人声鼎沸，而处刑台上的卡莲却无法再说话了，只是流下了一滴眼泪。

那眼泪，是纯净的，清澈的，如同卡斯兰娜家族的品质，一心为民，九死不悔。

然而现在……她一心想要守护的人民，回报给她的就是一阵阵叫骂和一片片菜叶。

英雄的死也分辉煌和凄惨，像那些战死沙场，万人敬仰的是辉煌的死，而那走投无路，千夫所指，甚至是遭到自己一心守护的人的背弃而死的，则是凄惨的死了。

可恶，我暗暗握紧了拳头。

台上，亚瑟那个糟老头子还在不断地讲着，但是我却丝毫没有听进去。

“……现在，天命将对叛徒卡莲，实行正义的处刑。”

等了好久，那个糟老头子终于说完了。在一阵欢呼声中，亚瑟将绞刑用的绳子套在了卡莲的脖子上。

“动手！”，我大呼一声，琪亚娜将钟锤奋力地击在钟楼的大钟上面。

“铛……”

这声音震耳欲聋，但是我并没心情去揉自己震得发疼的耳朵了。

“砰！砰！砰！砰！”

以广场为圆心，3公里为直径的四个点上，同时发生了惊天的爆炸，好像回应这钟声似的。下面的人群开始躁动了，四处乱跑，搞得那支一致声讨卡莲的队伍混乱了起来。

这些喷子们自己有了危险，谁还有时间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声讨卡莲呢。

我和琪亚娜从钟楼上一跃而下，直接跳到处刑台后面两个角上站的看守身上，将他们压倒在地，我顺势有在那人脑袋上补了一棍子。

然后，我又将棍子甩到处刑台前角的那个人脑袋上面，我在棍子刚被他脑袋反弹还没落地的时候又跑到他身前再次接住棍子，一个回旋又将棍子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那人直接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哟！没想到你一个D级女武神还这么厉害啊！”，琪亚娜把另一个人解决掉之后，向我跑了过来。

接下来，我们将并肩对抗那个曾经碾压过我们的敌人。

“这次你可别再敲我脑袋了。”我朝着琪亚娜微微一笑。

“那当然，本小姐今天手感超准的。”，琪亚娜的表情也认真起来了。

“等等！”那老头见我们气势汹汹，退后了一步，手掌中多了一把钥匙。

“这是什么意思？”

“我已经老了？卡莲小姐就交给你们照顾了。”

“亚瑟爷爷！”这时跪着的卡莲大喊出声，仿佛被这老头子感动了。

……

然后我一手刀劈在了那老者的脖子上面，那老头子立马晕了过去。

“……”

琪亚娜有些愣了，脑子还没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样一个难缠的对手被我一招秒了。

啧啧啧，我这行为一点也不尊老爱幼啊，看这老亚瑟也是真的想放卡莲走，要不也不会那么轻易地挨了我一手刀。

不过我这么做也对，劫法场一秒寸金，耽误不得，再说这老头子上次还是我们的敌人，保不准用什么花招。

反正他想放卡莲，我想救卡莲，打晕了他也能给他一个交差的理由，我把卡莲救下也不会辜负了他的一番苦心。

我从晕倒的老亚瑟手中抽出了钥匙，转身走向了已经是泪流满面的卡莲，将捆绑着她的锁链打开，背着她从处刑台上一跃而下。

穿过混乱的人群，找一条昏暗的小巷钻了进去。布洛妮娅在那里接应。

作战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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