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试探

秦善淑虽然嘴上说着是拜访但其实内心里一直在盘算着劝说的最高可能性，毕竟王老可是前朝的宰相，说服他的困难度可想而知。

“王爷爷，好久不见了。”秦善淑抱着阿橘来到王老住所拜访道。

“嗯？善淑，你什么时候回来了。”王老和孙老正下着棋，看到秦善淑后开口道。

“就昨天，孙爷爷也好久不见了。”秦善淑靠近二人道。

“好久不见啊，女娃子。”孙老笑着道 他还是很喜欢这个能让王老吃瘪的姑娘的。

“你这怀中是……”王老看了一眼秦善淑怀中的阿橘道。

“如您所见，是大虫的幼崽，过来的路上捡来的。”秦善淑解释着。

“哦，那你可有放它归林的想法？”

“才不要呢，瞧它多可爱啊。”秦善淑说着用脸蹭了蹭阿橘的脸，阿橘还伸出舌头舔了两下。

“我想养虎为患这个道理你应该比谁都懂，不过我也懒得对你多说，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王老说着喝了口茶继续下棋。

“王爷爷这是还生气呢？”秦善淑搬张椅子坐在棋盘的侧面道。

“生气？我都一把年纪还有什么能让我生气的？”王老一副淡然的样子道。

“真的？真的对我当初执意要离开不生气了？”秦善淑尝试的问了一下。

“不生气了。”王老捋了捋胡子道。

“诶，王老家伙，这可和你当初说的不一样啊。”孙老这是突然跳出来揭短道。

“怎么说的不一样了，你可别血口喷人！”王老有些坐不住道。

“我哪里血口喷人了，女娃子走的时候一副无所谓，接过女娃子离开没几天就唉声叹气的的。”

“真的假的？”秦善淑好奇的问着，她可是从未见过王老丧气的时候。

“那当然是真的，还能假？”孙老笑呵呵道。

“好吧，我承认确实挺气的，不过你想那个老师教书教到一半学生跑了不生气！”王老叹气道。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当时我真的该回去了，不然公输院那里真的不太好交代。”秦善淑解释道。

“哼，要我说当初还不如留在这里，回去了又能怎么样，到头来还不是被武当派逼走了。”王老气愤道“我教的学生中你还是第一个这么窝囊的。”

“王爷爷，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我不窝囊点还能硬刚不成？”秦善淑不服气道。

“谁叫你硬刚了，我教你的兵法计谋都喂狗了？”王老道。

“唔，这，这不是整个人都慌了嘛……”

“底气不足就多学习再出门闯荡。”

“是，王爷爷教训的是。”秦善淑也是见好就收低头认个错这事算是就这么过去了。

“这次回来是什么事？不会真的是来继任的吧？”王老问道。

“事情确实有些，不过暂时还不急。”秦善淑安稳的坐着，她还没想好该怎么开口。

“有事就快去办了吧，别拖拖拉拉的。”王老说着继续和孙老下着棋。

“是，一会儿后就去办。”王老没有询问详细内容，秦善淑也没有立刻开口的意思，而是继续坐在那里看着二人下棋。

整个棋局与她上次离开前风格已然大变，王老对于棋子的运用显然有些秦善淑当初学以致用的感觉，有不少策略明显就是学了孙老的然后在进行反包围，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消息，这代表着王老虽然依旧老了但是内心还是一直在学习着，对于新的想法或者变化他不会去抵制，说不准秦善淑就呢个对其说服，这样想着秦善淑的信心又大了几分 不过她依旧没有开口而是继续观望着。

最后，王老成功用白子包围黑子获得了胜利。

“无趣无趣，最近越来越打不过你这老家伙了。”孙老像个小孩子一样输了以后立刻就甩手不干了。

“孙爷爷，我可以和王爷爷来一局吗？”秦善淑对着孙老道。

“哦？女娃子也想来一局？可以啊。”孙老说着立刻让开了位置，秦善淑也是坐下后将阿橘放在了腿上轻抚着让它一会儿。

“你有些膨胀了。”王老道。

“那么不一定哦。”秦善淑说着二人开始了棋局。

起初秦善淑还能对其进攻吃到了不少便宜，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却发现自己的优势在一点一点被蚕食，以至于到后面由主动陷入了被动，战局的变化让她有些难以招架，西面突如其来的基本功让她损失半个江山棋子部分棋子被分割挤进了角落负隅顽抗，外面的部队无法支援，内部的部队在被清缴，秦善淑紧紧盯着棋局以至于忘记了腿上阿橘整个人盘腿坐着思考，最后她决定了破釜沉舟进行最后一击，只要她成功突破王老的保卫与外面棋子回合那她就有翻盘的机会，但王老似乎早已看穿了这一点早已准备的埋伏不对立刻就消灭了秦善淑突击部队，整个战局立刻犹豫洪水倾泻一般一边倒塌，最后以秦善淑失败而告终。

“出去了这么久，你一点也没进步。”王老看着最后的棋局失望道。

“毕竟一直在忙着逃命呢。”秦善淑也没有为自己开脱，欣然接受了。

“你还是火候欠佳，如果你要办的事情不急的话可以先来我这学几天，我的私塾随时欢迎你。”

“多谢王老的栽培，我会去的。”

“嗯，自知自己的不足才能进步，我就先回去了。”王老说着有些愉悦的离开了。

王老走后秦善淑继续看着还未收拾的棋盘，虽然这棋局她输了但内心还是有些高兴的，因为她用的战术是前朝皇帝抵抗当今皇帝进攻时的策略，而王老用的正是当今皇帝攻击前朝时的战略，最后结局自然是以秦善淑失败而告终，历史在这小小的棋盘上再次上演，只不过这次王老所扮演的是他的敌人。

通过这一方面秦善淑看出了王老其实并不会排斥敌人的智慧，正相反他回去接受学习，这次的棋局以王老的智商自然能看出实在映射什么，不过他却没有改变战术而是坦然用了敌人的战术，对于胜利的打击把握非常果断没有因为自己的感情而影响判断。

这是一个好消息，在谈判上三种人最难成功，疯子，感性生物以及理性生物，相比于前两者理性生物更容易成功，因为他多考虑的将会更多已经如何做到利益最大化，不过王老也不全是理性考虑，只是意味着用利益劝说他成功的可能性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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