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成人也有哭泣的权利

上次遇见武当弟子已过去六天，为了赶路途中的小村庄没有停下休息，而是一直赶路入夜在野外休息。

燃烧的火堆旁，秦善淑照看着火焰而石饼粮则是已经爬上了树准备睡在树上。

“你确定今天也不住帐篷？”秦善淑抬头看着石饼粮道。

“不了不了，小命要紧。”石饼粮道。

“你在怕什么啊。”秦善淑说着很自然的抚摸着躺在身边的野狼道。

“虽然我和你在野外过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抱歉，我还是接受不了……”石饼粮躲在树上瑟瑟发抖的看着树下把秦善淑围住的躺着的十几匹野狼道。

“别这么说啊，也多亏了它们我们这一路也不是省去了不少麻烦？这群好孩子已经帮我们赶走两批强盗了。”

“它们确实有功劳吧，但毫无防备的和猛兽一起入睡……”石饼粮忌惮的看着狼群道。

“放心，它们很和善的！”

“它们只对你和善，不知道为什么不对你产生敌意，但我可明白的能看出它们把我当食物，话说你到底是什么来头，杂技团的驯兽师？”

“这个我也不清楚为什么每次在野外总会有动物亲近，或许是那朵花的缘故。”秦善淑回忆着发生这种特意情况的时间段里唯一有问题的就是最初在铃草派的事情了。

“花？什么花？”

“没什么，你不下来那我进去了喽！”秦善淑说着不顾在树上吹凉风的石饼粮钻进了帐篷。

“那个啥，介意扔条被子上来吗？你好，听到了吗……”

一夜无话，第二日速度解决了早饭后便坐上马车行驶向户木县内，一般两县交界处都极为混乱所以最好不要再交界处停留，石饼粮也是驱使着马匹加速，不过一般的小盗贼也不敢靠近他们就是了，除非有谁愿意陪一群野狼作对。

“看，是一群好孩子吧！”秦善淑通过窗户看向停留在后面没有再跟来的狼群道。

“它们怎么停下了？”驾车的石饼粮问道。

“应该是到达自己领地的边缘了吧。”

“是吗，其实突然没了它们我还有点不习惯了。”

“少来，你就是不想守夜。”

“哈哈，人耳朵哪有狼耳朵厉害。”

“确实，不过我们好像遇上麻烦了。”秦善淑眯着眼睛看向后面道。

“怎么了？”

“看不清，后面扬起了一阵灰尘正在赶来，人数估计不少。”

“平原马贼吗，那就麻烦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比普通的强盗还要凶狠，这种天天与野兽打交道的人比野兽还狠！”石饼粮道。

“那现在怎么办，他们的速度越来越快了！”秦善淑看着后面越来越近的马贼道。

“上马，把马车丢下！”石饼粮当机立断说道。

“好。”秦善淑说着背上包裹和石饼粮一人一匹马用刀砍断固定绳抛弃了笨重的马车。

“现在怎么办？”秦善淑控制着马道“咱们的普通马肯定比不上他们的良马！”

“分开走！”石饼粮时不时的向后看去估计距离道“分散他们的人力千万不能被围住！”

“明白！”说罢，秦善淑便架马远离二人兵分两路。

后面的马贼见状显然是两方都不想放弃，分出了一部分兵力追捕秦善淑，而且追捕石饼粮人手明显是秦善淑三倍，在一般人眼里向来都是女子弱于男所以石饼粮那人更多，估计石饼粮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打算将自己作为诱饵来提供秦善淑的逃脱机会。

“架！”随着时间的推移，部分马贼已经追上秦善淑，手中挥动着绊马绳随时就会脱手。

“上！”只闻马贼中一人大喊一声，三四个绊马绳被扔出，好在秦善淑的马似乎有灵性突然跃起躲过了所有。

“好孩子！”秦善淑奖励的抚摸着马匹的鬃毛道，虽然躲过了绊马绳但正是这一跃让马的速度降低了不少，现在已经有两个马贼超前，那两人看着秦善淑在乎挥动绊马绳扔了出去，秦善淑的马再次跃起想故技重施，但这次面学聪明了，马贼们这次对准的本就不是马而是马上的秦善淑，其中一人预感马会跃起还故意把绊马绳扔高了，于是就是两个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秦善淑撞了下去在草地上滚了好远，一根绊马绳结实的捆住了秦善淑的身子，而被扔高的那一梗则是绕在了她的脖子上所幸的是没扭断脖子，不过两段的重石则是毫不客气重重的撞在了秦善淑的脑门上让她晕了过去。

大脑一阵剧烈的疼痛之后感受到了一次撞击让秦善淑从昏迷中惊醒。

“哟！又见面了！”此刻一旁伤害累累的石饼粮勉强笑着道。

“大叔，你怎么了！”秦善淑焦急的查看奄奄一息的石饼粮，并用自己的外套为其包扎。

“别撕了，伤口太多没用了。”石饼粮阻止道“现在你就这么一件衣服再撕就没了。”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秦善淑说着摸了一下自己的肩膀才发现背着的包裹不见了，应该是石饼粮救人紧急所以给遗漏，现在的话肯定被马贼拿走了，不过万一的话……

秦善淑这么想着起身查看了一下大致方位。

“你要干什么？”石饼粮问道。

“救你的命！”确定好来的方向后秦善淑便骑上了马。

“回来！别让我的努力空亏一篑！”石饼粮焦急的大喊着，奈何自己重伤却阻拦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秦善淑离去。

来到了当时被击晕的地方，秦善淑看了不少马贼尸体的以及断臂残肢，石饼粮说自己可以对付二流三流的武者不是吹牛，但奈何乱拳打死老师傅，手打盖不住人多还是让石饼粮陷入了危机，为了就出秦善淑挨了不少刀。

搜索了一遍战场后只找到了两瓶金疮药，连针线都没有怎么给石饼粮缝合伤口，所幸马贼离开后留下了线索，秦善淑便顺着线索一路追踪终于在一两座小山丘后找到了马贼的大本营。

现在还是白天想要潜入简直痴人说梦，但若是等到夜晚怕是石饼粮等不到那个时候，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秦善淑观察过马贼的巡逻路线后趁着空隙溜进了马圈开门放跑了所有马匹，一时间一大群马集体出逃惹出了不小的混乱，一时间所有的马贼都乱了套带上套马索去抓马，这也就给了秦善淑更多的空间去搜寻药品。

小心翼翼的溜进了敌人的仓库，里面堆积了很多马贼这些年劫来的财宝，不过这些秦善淑都不在乎，她只要找到自己的包裹和里面六长老留下的药膏就可以了。

寻到自己的包裹后外面的骚乱也已经平息，十分之九的马匹都没能抓回来，既然如此秦善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放火烧了马贼的大本营，趁马贼们救火之际秦善淑也毫不客气的顺走了唯一的一颗夜明珠用作夜晚的照明，直接生火会有很大的几率被马贼发现。

“找到凶手了！她在这！”突然出现的一个敌人大喊着打乱了秦善淑的逃跑路线，面对着逐渐围过来的敌人秦善淑也不隐藏自己借着强大的轻功逃出了敌营，没了马这群贼人根本不可能追的上秦善淑。

夕阳西下，太阳已经有三分之一没入地平线，黄昏照射在石饼粮安静祥和的脸上。

“该死……”秦善淑气愤的握紧了拳头，虽然她知道石饼粮只是在完成自己作为镖人的职责，但是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害死了他。

“咳咳……回来了？你怎么哭了。”突然苏醒的石饼粮看到喊着泪水的秦善淑笑道。

“该死的家伙……我才没有哭呢！”见石饼粮还活着秦善淑安心的擦了擦眼角道。

“你去马贼的大本营了？”石饼粮撑着自己想坐起来道。

“没有。”秦善淑知道自己如果说了实话绝对会让石饼粮担心所以选择了撒谎“这些是马贼没拿走的我捡回来了。”

“捡漏还能捡到夜明珠吗？”石饼粮一眼就看到了包裹里的夜明珠道。

“这……”一时间秦善淑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好先替石饼粮疗伤向蒙混过关。

“嘶～”

“对不起，这是我第一次帮别人缝合伤口，请忍耐一下。”秦善淑认真的看着伤口道。

“真是的，我就说你和我那兔崽子一模一样，不让干什么就偏要干什么。”石饼粮看着满头大汗紧张的秦善淑道“不过好在你回来了。”

“抱歉，我不是想让你担心，只是情况紧急……”

“我懂我懂，那兔崽子也是一心急啥都不管。”

“对不起……”

石饼粮看着秦善淑良久道“我可以摸摸你的头吗？”

“欸？”

“没什么，只是想起来以前我家那兔崽子一被我摸头就炸毛。”

“随便你了……”

“……你不会也炸毛吧？”

“不会，就当是对你的赔罪好了。”

“这赔罪有点便宜啊。”石饼粮笑道。

“那你还想怎样？”

“你可以叫我一声爹吗？当然不愿意的话也无所谓。”

“……爹……”秦善淑羞红了脸道，虽说她完全对自己那死去的便宜老爹毫无罪恶感，但这字说出来还是感觉好羞耻。

“……诶。”石饼粮哽咽着说道，用手捂住自己的脸抬着头，虽然他已经尽力不让自己哭出来但泪水还是穿过手指分析流了下来。

“想哭就哭吧，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被我笑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秦善淑理解这种痛苦，向来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听到秦善淑的话，石饼粮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如同决堤了一般向下流淌“万全啊！你要是那天听我的话该多好！”

那一夜，作为大人的石饼粮哭的和个孩子一样，一直以来靠醉酒来压抑的情绪终于得到了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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